“這”
昂熱摸了摸下巴，避開周圍蜂擁的溢美之詞，悄聲說道：
“明非！明非！能聽到嗎？”
“要不讓了吧！我們晚上再去劫回來，話說他們家還挺好進的。”
“嗯？好進？”
路明非心想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們卡塞爾學院跟市長關係很好！都有走動的！”
“噢？真的嗎，那你的位置離戴利這麼遠。”
路明非一臉平靜地說出了最扎心的話。
“咳！這個，叔叔跟侄子總是會有矛盾的嘛！”
昂熱強做解釋，一點也沒有被拆穿了的不好意思。
“不說這個了，錢打過來沒有？”
路明非藉着淡定整理衣服的時機說道：“辦事效率也太慢了吧校長！”
“你當是幾千幾萬呢！這可是一大筆現金流！需要審批的！而且那羣傢伙根本不認可這箱子刀劍是七宗罪吶！”
昂熱扶額：“所以我之前問你有沒有帶那種本票，如果帶了，現在你就可以狠狠把那張本票甩在那老貨的臉上！狠狠打他的臉！最好氣死他！”
“嘶！校長沒看出來，你也會開這種惡趣味的玩笑。”
“玩笑？纔不，那老貨留着只會害了老戴利的名聲！”
看起來這裏面還有一段昂熱跟他某位老朋友的恩怨情仇。
“對了！你的錢呢！先拿你黑太子集團的財務賬號來救救急吧！”
昂熱揭過這一頁，用飽含期待的語氣說道。
“滾蛋！校長你應該先想的是把你的私人小金庫給學院補上窟窿。”
路明非自然不會喫他這一套。
他用陰搓搓的語氣說道：
“要是錢不夠的話，我就直接自報家門了！等會就說是卡塞爾專員，昂熱的優秀學生陳昂熱敬上！”
“等等！有必要報我的名字嗎！還有陳昂熱是什麼鬼！給我打住！我可丟不起這人！”
昂熱揉了揉額角嘆息：“校長我啊，我的小金庫也就六七百萬的樣子，每個月還要養飛機‘斯雷普尼爾’，根本不夠啊！”
“你剛剛還拍了一件600萬的‘南陽獨山玉毗盧遮那佛垂手大玉海’。”
路明非像是機器人一樣毫無感情地捧讀。
“靠！你耳朵真靈！記憶力也好！”
昂熱急了：“不過這也是走的校董會的賬戶啊！不說這點錢照樣不夠，就算劃給你了，等會他們就要找我來驗資了啊！”
“要不你問問他們用黃金抵押可以嗎？我有個地方藏着小半噸的黃金”
“請。”
財務經理都親自出場了，他們圍繞在路明非的身邊，彬彬有禮。
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簡直是殺人誅心！
“開始前請暫時摘下您的耳機和麥克風，事關您的財務安全和我們拍賣行的信用，我們之間的談話需要保密。”
“以前有過一些惡意的客戶，他們在場內安排一些新人來哄擡價格，但其實他們並沒有支付能力，僅是劃了一筆充當門面的200萬保證金，這直接影響了拍賣的公平。”
助理說話明顯有了偏向性，他對着路明非，眼神卻是看向了後面高臺上的戴利先生。
財務經理眉頭皺了皺，但此刻也不好對助理說些什麼，只是說道：
“您只要證明自己的支付能力即可，譬如，向我們提供您的其他賬戶。”
歌劇院大廳裏，舞臺下像是一場赤裸裸的審判。
後面階梯式的座位上則像是開起了交誼晚會。
笑啊笑，開香檳的氣氛活躍，客人們交頭接耳，人聲此起彼伏。
唐森忽然有些可憐起這位陳公子來。
他想要借一筆錢給他，可這樣做無異於是站到了後面這羣惡龍的對立面，而且效果也只會適得其反
“唉。”
唐森跟昂熱同時嘆了口氣。
財務經理似是知道了最終結局，搖了搖頭，轉身就走。
“不必了。”
路明非面不改色，一把攥緊了手裏的耳機和麥克風，將嘆息聲掐滅在掌心裏。
<div class="contentadv"> “不是要證明嗎？”
“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們看.看個明明白白。”
耳機與麥克風應聲而碎。
路明非的聲音覆蓋全場。
他並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音，也沒有用擴音系統將聲音放大。
但聲音就是炸響在了他們每一位的耳邊。
像是崖畔聽濤，令人無不膽顫！
傳奇徽章效果發動——
不限量的鈔票！
歌劇院中突然下起了雨。
漫天白花花、綠油油的雨。
全場寂然。
沒有一人發聲，呼吸也都卡住，話語也被塞了回去。
貨真價實的富蘭克林！
油墨的香氣，細膩的線條，變色的瑰麗色彩！
它們來自比頭頂的水晶吊燈更遠的地方，從無垠黑暗之中落下。
漫天的美鈔！
這是金錢的海洋！
入目之處，盡是美鈔！
不！不止！竟然還有最大面值500歐元的紫鈔！
還有鮮紅刺眼的中國百元大鈔！
這是一個窮兇極奢的金錢帝國！
他們的眼睛已經紅了，從震驚到貪婪，這種轉變只需要短短几秒！
而漫天的鈔票雨還在下！
地毯上！座位上！酒杯中！還有戴利的腦門上！
全都已經累積了厚厚的一疊了！
誰能告訴他們這裏到底有多少錢！
一個億？
還是兩個億？！
這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貴賓們顫抖着，強忍着那股貪慾，指節攥得泛白。
戴利更是氣得幾乎要吐血，牙齒摩擦，血壓飆升，眼睛都全紅了！
落在頭上，砸在臉上的鈔票重量像是鐵錘！
新鈔的鋒利，明銳的反光像是刀子！
該死的小子！該死！！！
他們看着燈光下淡然自若的路明非。
看着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支有些焦黑的雪茄來。
唐森、財務經理，助理都在一旁給他遞火。
而他擡手間，鈔票雨終於小了。
如果剛剛那是一場熱烈的暴雨，那現在就是一場小雨。
而這“小雨”，也僅限是在電影裏用假鈔纔敢這麼拍的程度！
誇張！太誇張了！
路明非伸出手，指尖瞬間被富蘭克林覆蓋。
他抖了抖，嶄新的四百美元就這樣被他隨意抓在手中。
然後在唐森遞來的火焰尖上點燃。
財務經理跟助理小心翼翼剪掉那支雪茄焦黑的部分，那是之前被路明非“吹”滅的痕跡。
火焰跳動。
路明非用400美元的富蘭克林重新點燃了那支價值50美元的古巴雪茄，輕描淡寫地說道：
“有誰懷疑這些鈔票的真假嗎？”
無人迴應。
只剩下那些因爲興奮難以抑制的心臟泵動聲，像是牛吼。
每個人都紅了眼睛。
“噹噹.當然無人懷疑！”
財務經理開口時還在壓着聲音，有些結結巴巴，現在徹底大吼了起來：
“毫無疑問，這些都是貨真價實的美元！歐元！人民幣！它們全都是最新的！最完美的狀態！”
“那現在”
路明非仰起頭，吐出一縷煙氣，淡淡地說：
“如何？夠證明了嗎？”
全場只剩下了這個聲音。
像是觸及靈魂深處的拷問，將他們釘在煉獄的最底層狠狠鞭笞。
報告！第二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