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芬格爾。
不過今天的他跟衆人想象中的形象有所出入。
並不是類似山頂洞人渾身長毛的野人形象,反而套了件校服,鬍鬚刮淨,頭髮往後扎一個小揪。
整個人幹練有神,顯得很是可靠!
“校長好!各位好!”
芬格爾有模有樣跟大家打招呼。
“這是我通過諾瑪在全世界收集到的資料,我們能找到,想必他們也能夠找到!”
昂熱揮手讓他坐下,芬格爾隨後將那一沓資料擺在桌上。
“我聽說就是這近幾個月任務的事情。”
蘇茜盯着路明非看。
路明非點點頭:“事實上,在我與楚子航、夏彌組隊中,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楚子航衝鋒在一線。”
“會長他還是一個人嗎?”
蘭斯洛特眼神憂鬱。
“.”
路明非拿起了一份資料,上面正是發生在希臘,聖托里尼島上的襲殺事件。
自從那次任務過後
“夏彌擔任遠程狙擊手,是輔攻位置,而我則是負責使用無人機跟偵查機器人捕獲目標位置,提供具體視野。”
路明非說道,拍了拍手中這頁紙,翻過一頁。
露出一圖觸目驚心的殺人現場來。
“原來是這樣。”
衆人還未反應,便被映入眼簾的這張圖片嚇了一跳。
兩根火薰臘肉一樣的玩意吊在教堂屋頂最高處的十字架下面,希臘教堂頂上的十字架多是純白色,而頂拱表面也是純白。
所以這一對比反差顯得格外駭人,可以想象第二天清晨起早向‘主’禱告的民衆擡眼看見了這幅場面,得受到多大的衝擊!
因爲這赫然是一個人的兩半!
從中間被一刀剖開!
雖然有些異怪,但是都燒透了,反正是碳基生物無疑!
“這一惡性事件引發了當地民衆的恐慌,但是最後大主教將索套解下,檢視過屍體後立即下令二次焚燒,並當場宣告這是神對惡者的處罰,乃是神蹟。”
芬格爾伸手又翻過一頁:“而他的說法也隨後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因爲在柴火觸碰到那兩條骸骨之時,火焰就立刻席捲了它們,最後化作灰灰,一乾二淨,於此,神蹟達成,無人質疑。”
“真相呢?”
昂熱饒有興致地問。
“事實就是楚子航覺得這個該死的連環殺人犯實在可惡,加上那天覆活節,島上的師兄跟我們神神叨叨說了些教義還是懲惡揚善之類,最後楚子航幹掉殺人犯後就拿着索套將那貨吊在了十字架下邊。”
路明非說。
“那聽上去沒多大問題啊。”
昂熱眉頭一皺。
“他們還破壞了島上三棟古建築,距原著居民建立起來它們來已經有百年曆史。”
芬格爾很是貼心地解釋。
“那連環殺人犯一言不合轉化爲‘死侍’,造成的破壞自然很大。”
“好了,看下一項吧,等等,該不會這些都是.”
“沒錯,這些都是呈堂證供。”
“.”
“還有視頻。”
“播放看看。”
應該是監控攝像頭拍攝的黑白視頻,密密麻麻的雪花點,清晰度極差,仰拍一棟夜色中的老樓,一個個漆黑的窗口,射燈光束由下而上,右下角的時間跳動,靜得讓人心裏發毛。
“怎麼跟恐怖片似的。”副校長揉了揉鼻子。
忽然,一個漆黑的人影出現在屏幕上,他是撞碎了某一扇窗戶躍出來的,便是一聲極快的高速子彈撞擊聲。
子彈撞進了他的肩胛骨,然後不可思議地肌肉收緊,死死夾住,止血,逃亡。
緊跟着另一個人影躍出,一手握刀,一手抓着一根消防尼龍管。
兩人一齊下墜,第二個人猛地蹬牆,在一瞬間,他找到了借力點,反手把手中的長刀投擲出去。
長刀貫穿了第一人的胸口,那人的心脾應該是都破裂了,全身的血從後背的傷口噴射出去,就像是巨大的噴漆罐在外立面上噴塗了一道淋漓的紅色。
最後那個渾身是血的人形重重地砸在地面上,第二個人抓着尼龍管平安落地。
黑色的畫面中此時只剩下三個亮點。
兩道金色,一道綠色,綠色的似乎像是盤旋在空中的夜鴉,它頭一扭,像是注意到了這個攝像頭。
高速飛來,只剩下越來越近的嗡鳴聲,很輕微,像是蚊蠅,但是隨後監控就只剩下雪花點了。
“完美的獵殺,高速,簡潔,有力,似乎還有着密切的配合。”
昂熱點頭肯定,幾人也紛紛讚許。
“沒有流露出身份的痕跡,這樣的視頻不能作爲證據。”
蘇茜說,同樣得到了在座的肯定。
“其實,這上了一條新聞,內容是剖嬰案告破,上個月的布魯克林區,一個混血種在醫院內作案,兇手剖開孕婦的肚子帶走即將誕生胎兒。”
芬格爾解釋。
路明非補充:“大概是用於什麼黑魔法性質的鍊金實驗吧,我們抵達後當天就在醫院附近的公園裏找到了目標,他平常躲在公園下水道里,那裏面被修築出來一個地下室用來起居跟做實驗,那會已經是被他殺掉的第三位孕婦,而他當晚還想要繼續潛入醫院,被我們逮了個正着,後來實驗室也摧毀了,我檢查過現場,沒有目擊者。”
“確實沒有目擊者,但是有傳輸機制的敬業監控。”
“監控也沒什麼用,我想問你是怎麼搜索找到這些信息的。”
昂熱忽然冒出不好的預感。
“啊!很簡單啊!”
芬格爾露出自信滿滿的微笑,豎起大拇指:“找到任務的起落地點,再搜尋當地的新聞事件相關報道就足夠了!你看,足足一大堆,簡直有一層樓高!”
副校長一巴掌拍向了自己的額頭。
芬格爾還在侃侃而談:“就比如說開普敦,一場爆炸發生在開普敦棒球中心,而當晚還有數萬名觀衆等在場外,期待着當地職業隊之間的決賽的開始,最後他們只能看見棒球中心在眼前緩緩變成了廢墟.”
路明非幾人聽出不對來了。
交換過眼神,路明非摸着下巴問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如果不去刻意聯想,這就是一次次尋常的事件,最多也就是殘暴血腥,動作大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