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第一權臣 >第225章 傳世雄文,壓服全場
    第225章  傳世雄文,壓服全場

    在鐘聲響起之前,夏景昀已經放下了筆,和一臉震撼的東方白安靜坐着。

    兩個年輕人和上一次一樣走了下來,挨個收取衆人的答卷。

    這一次,走到夏景昀旁邊時,那個年輕人又一次愣住了。

    和上一次不一樣的事,這次他啥也沒看清楚,就看得見那密密麻麻的字了。

    將答卷收上去,這一次,他們交給了出題的空壁先生。

    空壁先生也和臨西先生之前一樣,一張張地看着,這張放這邊,那張放那邊地篩選着。

    衆人安靜等候,沒誰發出半點聲音,頂多有人在這樣肅穆凝重又緊張的環境下,不安地磨一磨屁股。

    一刻鐘的時間緩緩過去,但這一次,空壁先生並沒有如先前臨西先生一般,拿出結果。

    他還在盯着一張答卷,怔怔出神。

    一旁的臨西先生忍不住提醒了一聲,空壁先生這才反應過來,朝着衆人一拱手,“抱歉抱歉,看到一篇佳作,入神了,勞煩諸位再稍等片刻,老夫在此賠罪。”

    衆人連稱不敢,同時心頭又異常好奇。

    能引得空壁先生如此作態的,絕對是這一問的魁首了。

    只是,作答者是誰呢?

    “老爺,必是呂先生之作了!您將這位尊神請來,可真是請對了!”

    英國公身旁的隨從笑着奉承起來,呂如松深以爲然地捋着鬍鬚微笑感慨,“不枉老夫一番苦心籌謀啊!”

    太子殿下饒有興趣地將目光掃向前排的兩人,瞧見呂立峯正襟危坐,一臉從容自信,無愧一州文魁的強大底氣。

    再看向夏景昀,竟也一臉自信的微笑。

    有點意思.

    太子殿下微微翹起嘴角。

    很快,空壁先生就完成了所有的選擇,並且將自己的結果也和另外兩位老先生商量了一下,然後他輕輕一咳,就如有一雙無形的手,將場中的噪音漣漪盡數抹平。

    “和方纔一樣,此番老夫也選三份答卷,諸位可自行根據自己之答衡量高下,若覺不公,儘可當面言明,老夫絕不怪罪。”

    說着,空壁先生便拿出一份答卷,交給了一旁的年輕人,“此卷爲老夫評定此問第三,諸位請聽之。”

    年輕人清了清嗓子,開始朗聲唸了起來。

    “南陽郡有儒生梁大有者,屢試不第,辦私塾以教鄉鄰爲生。短衣食、少銀錢、寡聲名,簞食豆羹以果腹腸,粗布荊釵以妝妻女,時人觀之,多謂其困苦失敗者也!”

    “然其教授鄉鄰稚童,不苛束脩之多寡,無計稚童之脾性,用心至誠,傾力無私。筆畫勾折間,民智日開;書聲起伏中,矇昧漸去。彼稚童也,父輩皆貧,若無此機,不蒙此教,斷不可知天地之正理,不可聞聖人之教誨,不可明人生之大道,揮汗畎畝之中而埋首犁鎬之間,而子子孫孫亦蹈覆轍也!由此故,鄉鄰莫不敬之更勝於縣吏,以其功業過人者多也!”

    “一儒生,於功名身家,困苦失敗;於啓學改命,功業尊於鄉間,何也?其爲師也!師之道,在佈道,在育人,在啓以至善。上承聖賢,下啓蒙童,非有師不可爲之。師道之尊,關乎儒學正道之存續,關乎天地萬民之展發,故師道當尊,師道必尊!”

    唸到這兒,年輕人頓了頓,神色頗爲複雜地念出了落款,“南陽郡梁大有之弟子,荀飛鴻。”

    這一個落款,彷彿給衆人本就感慨的心來了一記重錘,不少人甚至瞬間溼了眼角,想到了那個出自鄉野的少年,一路艱難求學,終於有機會站到了這兒,站到了天下文宗的面前,在向世人展露自己的才華時,不忘舊恩,鄭重地將那個爲他打開那扇窗戶的落魄儒生,請了出來。

    而或許這一次,是那位屈身私塾,才學不顯的窮酸儒生的名字,這輩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世人面前,閃爍着光芒。

    “此文,質樸平實,感人至深。這位梁先生之高風亮節,吾亦不如也,自當學之。”

    空壁先生這番話,又將梁大有的名字狠狠向上擡了一大截。

    有人喃喃道:“荀飛鴻,這名字挺熟啊!”

    而衆人也在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是上一問時,被選中的那人嘛!

    如此看來這荀飛鴻怕是板上釘釘能夠成功入門的人了。

    不少人都開始打聽這個少年到底是誰,想着要不要提前做些押注拉攏之事。

    而另一些人則在想着,這一篇都這般水準了,還只是第三,後面兩篇得多好啊!

    空壁先生笑了笑,拿起第二張答卷,“此卷亦是我頗爲滿意之卷,幾是無可挑剔。”

    無可挑剔那還只是第二?

    衆人心頭驚訝,而那邊,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緩了口氣的年輕人拿起另一張答卷,已經開始唸誦了起來。

    “師道須尊也!師道之尊,在於尊師,尊師之道,在於師者明其尊之所在,弟子明其尊之所行。”

    “君子之行必有方,故師之尊在德,在爲楷模。凡諸弟子,以尊師之心,學師長之言,而效師長之行。非言傳無以明道,非身教無以知禮。明道而知禮,爲君子之本。舍師,其奚得焉?”

    “君子之學必好問,故師之尊在用,在解疑難。凡諸弟子,若得勤學,必有勤問。問與學,相輔而行者也。非學無以致疑,非問無以廣識;有疑而問,問而明理,明理而增其所得。舍問,其奚決焉?”

    “嗟乎!師道之沒者久矣!何也?良師難尋,國監州學之內,利慾薰心之輩遍地,志士難求,州郡鄉野之中,虛浮貪名之徒橫行。師者無其尊,不爲楷模,難解疑難;弟子失其道,不明道不知禮,不勤學不好問。此二者,使師徒之義無傳習之實,無行效之用,只餘虛名如縛,抑或蠅營狗苟之連。嗚呼!向使良師可得志士,志士得遇良師,聖賢之道可傳,勤學之惑可解,師道之復,其不遠矣!”

    “學生自認有志,苦求良師,今得此機,願以誠心求教,望能得列門牆,以師長爲楷模,明理廣識,以自身之微力,傳習大道,當喜不自勝!”

    “臨江郡王,東方泰。”

    當最後的落款被喊了出來,沉浸在這篇文章之中的衆人恍然,果然也只有呂先生寫得出這等文章啊!

    不愧是一州文魁的存在,幾乎是一文道盡了當今天下師道之弊病,令人心有慼慼啊!

    但旋即,他們便又是一陣嘀咕,可是,這爲何只是第二呢?

    這樣的文章,都只是第二,這第一,能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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