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第一權臣 >第440章 真兇落網,明珠心折
    不對?

    曹玉庭疑惑地看着夏景昀,“侯爺,哪裏不對了?”

    夏景昀抿着嘴,“你們不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合常理嗎?”

    耶律採奇忍不住開口道:“怪力亂神之事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合常理啊!何況今日你自己都說了有這個傳說,爲何此時又不信了?”

    夏景昀搖了搖頭,神色也比之前那滿不在乎的樣子多了幾分鄭重和嚴肅,“那不一樣,今日我只是當一個奇聞軼事說給你聽,並不代表我認爲這個故事是真實的。而同時,楊家的事情,還有不合理的地方。”

    他看着曹玉庭,“你也是能臣幹吏,熟知人情世故,若真有乾屍,有開膛破肚,食人心肝之癖,過往數年,乃至數十年,廣陽郡當必有此等案件之卷宗。”

    曹玉庭當即神色一動,“下官這就命人.”

    夏景昀卻擺了擺手,“不必了,我在州城看過,廣陽郡歷年積壓未解之案中沒有這等案件。”

    他旋即又在曹玉庭佩服的眼神中接着道:“更何況,如果是殺人摘心,那妾室又作何解釋?難不成精怪也要男歡女愛?”

    耶律採奇下意識地想反駁一句你怎麼知道沒有,但想想好像這就有點胡攪蠻纏了,於是悻悻作罷。

    “所以,我更傾向於此事另有隱情。”

    說到這兒,他乾脆起身,“但事實到底如何,咱們還是去楊府看看吧,事不宜遲,遲則生變!”

    陳富貴和曹玉庭自然沒有任何異議,當即跟着起身。

    耶律採奇留戀地看了一眼這一桌豐盛又誘人的飯菜,最終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帶着半飽的肚子,跟着一道前往了楊府。

    楊府之中,白幡飄颻,哭聲隱隱,一片慘淡光景。

    走到門口,衆人還能聽見裏面吟唱作法的動靜。

    聽到建寧侯抵達的消息,穿着白色常服的楊員外匆匆而出,神色悲慼又帶着幾分惶恐地前來迎接。

    夏景昀倒沒有擺什麼架子,溫聲寬慰了幾句,便進了府門。

    因爲正堂設着靈位,一行人便來到偏廳坐下。

    曹玉庭知情識趣,無需夏景昀開口,主動問起了情況。

    楊員外抹了把眼淚,“都怪我,都怪我!若是我能早點當回事,我的平兒說不定就能活下來,哎,都怪我這個老糊塗的!”

    你是真老糊塗了,不看看現在什麼局面,還擱哪兒感慨呢.曹玉庭心裏嘟囔一句,不過也理解這種喪子之痛,所以只是溫聲提醒道:“楊員外,這事兒與你又有何干?”

    楊員外哭了兩聲,似乎也意識到了現在不是他在這兒抹眼淚的時候,恢復了些,開口道:“事情是這樣的,當日犬子出遊踏青,路過青松嶺的時候,同行的妾室就說她有些內急,這荒山野嶺的,就只好讓她去了一旁的林子裏解決。”

    “她很快也就出來了,但神色卻有些不自然,原本甜言蜜語的樣子也沒了,整個人坐在那兒沉默寡言,恍恍惚惚的。小兒起初沒當回事,但他的隨行護衛卻提醒了他青松嶺的傳言,當即給小兒嚇得夠嗆。”

    “小兒回來之後就連忙來找我,與我說了此事。我卻當場呵斥了他。”

    說到這兒,楊老爺的神色之間,再度難以自持地浮現出後悔不迭的神色,“我告訴他,哪兒有那麼多怪力亂神之事,如果真有那等事情,爲何這幾十年未曾聽聞?分明就是他的妾室受了驚嚇,他身爲夫君,更當溫言寬慰,以紓解其心,這纔是爲夫之道。”

    “小兒聽了我的話,深以爲然,當夜便宿在其房中,誰知.誰知”

    楊老爺情緒又激動起來,泣聲道:“誰知他竟然就真的遭遇了不測!”

    曹玉庭聽完,不着痕跡地看了夏景昀一眼,轉頭溫聲安慰起楊員外。

    而耶律採奇則是毫不避諱地望着夏景昀,那目光也好似在說,你看,是不是沒問題?人家先前和你一樣不信,現在都後悔了。

    夏景昀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道:“楊員外,本侯冒昧問一句,令郎與這位妾室平素感情如何?”

    楊老爺聞言一愣,旋即下意識浮現出憤怒,接着又反應過來對面的是建寧侯這個豪族殺手,當即又低眉順目道:“回建寧侯的話,犬子與他的妻妾平日並無不和,否則也不會聽小老兒的話,前去安撫了。”

    夏景昀又道:“事發之後,貴府上下,可有離府之人?”

    楊老爺見夏景昀似乎依舊不相信,有些無奈,但也不敢有絲毫隱瞞,“離府之人確有不少,只要不是家生子的,已經走得七七八八了,畢竟發生了這等事,小人也不好阻攔。更何況此事之玄,若非祖輩基業在此,小人說不得也要躲避一二。”

    “員外莫慌,今日不是請了仙師做法,想來自可護佑家宅平安。”

    曹玉庭開口勸解,既有替領導擦屁股兜住場子的意思,也帶着幾分真切的勸解,畢竟來說,楊家這等大族的支持,也是他今後在此地執政的助力。

    耶律採奇也有心安慰兩句,但礙於身份,只能投去一個寬慰的眼神。

    但夏景昀卻像一個不解風情,不通情理的鐵頭娃一樣,繼續問道:“令郎的那些護衛們呢?可有離府之人?”

    楊員外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建寧侯,犬子不幸遇難,闔府上下已是足夠悲傷,還望建寧侯高擡貴手,還我府上一片安寧。”

    說完,他起身,雙膝跪地,叩首之際,帽子跌落,露出幾縷白髮,既蕭索又淒涼。

    耶律採奇再也忍不住了,“侯爺,人家喪子之痛未過,何故非要橫生枝節,苦苦相逼?”

    夏景昀無語地看了這個小娘們一眼,很想說一句你跟我又沒啥關係,用得着你管!

    但道德都綁架上來了,他也不好太過強硬,上前將這位楊老爺扶起,“楊員外,非是本侯要節外生枝,若是令郎真的是爲人所害,你這等想法豈不是使兇手逍遙法外,令郎平白蒙冤嗎?”

    楊老爺震驚不已,“建寧侯,您的意思是?”

    夏景昀沉聲道:“我現在懷疑,令郎是被謀殺了。”

    陳富貴的臉色登時就凝重了起來,他自然是相信夏景昀所說的一切的,可而還未被夏景昀折服的耶律採奇則稍顯無語地癟了癟嘴。

    楊老爺面露震驚,看了一眼建寧侯,又瞧了瞧曹玉庭,見曹玉庭衝他點了點頭之後,輕嘆了口氣,不管認不認同,上頭人這般說了,他也不可能再頂撞,只好開口道:“若依建寧侯之言,若能辨明此事,那就再好不過了。這些護衛之中,確實也有許多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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