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家長大的她,很小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這世上壓根就沒巧合。
如果有,那也一定可以人爲製造。
這不,她親手製造了整整一年的巧合,才走進霍江北的世界裏。
所以,與其讓她相信,姜燭是突然請假出去玩,但、和霍江北跟李總約好談生意的地方撞了。
那倒不如讓她相信,霍江北約的,就是姜燭。
他們,和好了?
齊蝶不願承認。
但,這又似乎是真的。
她平時能見到霍江北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他只是有時候會來別墅裏喫飯,關心一下她的學習和生活。
最多也就待一兩個小時就會離開。
以前,這一兩個小時裏,他總會一直看着她,聽她說話。
但最近,他一來最多待半個小時,而這半個小時裏,他還幾乎大半的時間裏,都在發呆。
發呆時,還會時不時地呢喃兩聲。
明明是呢喃,她卻聽得很清楚:
“姜燭——”
所以,他每一次發呆,都是在想姜燭!
甚至他跟她聊天時,談論的話題,也都會有意無意繞到姜燭身上。
“姜燭在學校沒再惹禍吧?”
即使她岔過去了,他也依舊能把話題再繞回來。
在她面前尚且如此,那在其他時候呢?
雖然她不願相信,但事實就是,姜燭佔據了霍江北大半的心。
一如一年前。
“不行!”
“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憑什麼姜燭一改變,她整整一年的努力就都泡湯了?
絕對不可以!
齊蝶深吸一口氣,勉強平靜下來,隨即抱着一摞作業本,走進辦公室。
“老師,我覺得身體不舒服,可以請個假嗎?”
*
姜燭順着白辰給的地址,繞了好幾個彎兒纔到。
五分鐘後,她站在碩大的騎馬場外,一臉懵逼。
居然是,騎馬場!
白辰那小子,該不會是想……
她正想着,背後突然傳來一個驚訝卻剋制的聲音。
“姜燭?”
“你怎麼會在這裏?”
轉頭一看,是霍江北。
他穿着騎馬服,戴着手套,騎馬服勾勒出他修長高大的身材,襯得他矜貴不已。
嚯!
不巧!
冤家路窄了!
姜燭拿出嘴裏的棒棒糖,客氣開口:
“滾。”
哦,也許沒那麼客氣。
霍江北一頓。
其實剛纔隔得老遠,他就看到了姜燭,那時他還以爲自己是看錯了。
他最近總出現幻覺。
而且還總幻想姜燭跟他一些莫須有的過往。
雖然都是假的,但分外真實。
爲此,他今早還專門去了一趟醫院,卻什麼都沒查出來。
總之,在看到姜燭的那一瞬間,他以爲自己又陷入了幻覺。
誰知她開口就是一句:
“滾。”
好的,確認了,還真是她。
霍江北看了一眼她的穿着,校服加馬尾,意外的青春洋溢。
他掩飾住眼底的亮色,低頭看了一眼手錶。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應該在學校吧?”
“所以,解釋一下,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姜燭:“?”
啊這啊這。
他們現在已經熟到噓寒問暖的地步了嗎?
是他霍江北飄了,還是她拿不動刀了?
還不等她迴應,霍江北就突然皺起眉頭:
“你該不會是跟着我來的吧?”
準確來說,是以前經常發生。
姜燭就像個跟蹤狂,隨時隨地都能找到他的蹤跡,而後屁顛屁顛的黏過來。
他曾經以爲是自己手機泄露了定位。
可後來找到專業人士,確認他的手機沒被跟蹤定位,這才放心。
但這就更奇怪了。
如果不是手機定位,姜燭爲什麼總能精準地找到他的位置?
這不合理!
不過,最近這段時間,卻沒再發生這類似的事情。
他本以爲,是姜燭真的改變了,不再糾纏他了。
但現在看來,他錯了。
姜燭壓根就沒改!
即使她再怎麼裝對他無所謂,跟蹤狂這個屬性,她還是變不了。
畢竟,她是那樣的喜歡他。
想到這裏,霍江北剛纔的欣喜,全都化作了厭惡。
“說,你是從哪兒得到我的行程的?”
“姜燭,你真是死性不改!”
“你該不會以爲,用這種法子,就能引起我的注意了吧?”
“我告訴你,不可能!”
“你越是這樣糾纏,我就越厭惡你!”
姜燭:“?”
這哥們,有時候比她還能發癲其實。
她拳頭硬了。
霍江北有些厭煩地揉了揉眉心:
“回學校上課去,別再讓我說第二遍!”
昨晚莫名的悸動和心臟的痛楚,現下都化作了泡影。
現在面前的姜燭,無比讓他厭煩。
好在昨晚他是放棄了送姜燭回家。
不然,現在被姜燭糾纏,他還真是連拒絕都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記住,別再跟着我了!”
姜燭微笑:“霍江北,你相信光嗎?”
“什麼?”他不明所以,卻極不耐煩,“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見過奧特曼消滅小怪獸嗎?”
還不等霍江北迴應,姜燭反手就是一巴掌。
霍江北:“?”
他錯愕擡頭,卻見姜燭雙手叉腰,一臉自豪:
“這一刻,老子就是光!”
霍江北:“?”
她這是拐彎抹角罵他呢?
姜燭如此無理取鬧,他本該生氣的,但一擡頭對上姜燭那張牙舞爪氣勢洶洶的小模樣,他憋到嘴角的怒罵,竟神奇地又咽了下去。
他心跳亂了一拍,卻隱忍住,板起臉,一副很冷漠的模樣。
“姜燭,別再耍花招,我已經看透你了。”
“我告訴過你,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喜歡你。”
不是的。
他喜歡。
就是因爲太喜歡,才絕對不可以!
他向來引以爲榮的理性,絕不能被這一時的荷爾蒙給擊垮。
姜燭微笑,反手又是一巴掌。
“老子要你喜歡了嗎?”
“就你丫自戀是吧?”
作勢就打算把霍江北一頓揍。
沒辦法,她忍不了了。
這小子,就特麼的欠揍!
少揍一頓他都能飄起來!
霍江北被扇兩巴掌,本來該是生氣的,但他就是氣不起來。
只能板着臉,理了理領帶:
“那你解釋一下,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姜燭還沒開口,一男人就騎着一高大的白馬,緩緩而來。
他蹬着馬靴,坐在高大的馬上,居高臨下,眉頭微挑。
“姜燭,你讓我等挺久啊。”
是白辰。
霍江北皺眉。
等?
難不成,姜燭真不是專程爲他來的?
而是跟人事先約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