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蘊川將照片放回桌上,本來對姜燭饒有興趣的心,此刻也稍顯乏味了起來。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管他看上哪個漂亮姑娘,都不用多說幾句,只要露出手上的勞力士,對方就會對他展現出極大的興趣。
之後就是狂熱地喜歡上他,然後對他極盡殷勤。
他已經很多年沒遇到過,能激起他征服欲的女人了。
直到遇到姜燭。
可惜啊。
裝的而已。
“路少,喫顆葡萄吧?”琪琪剝了一顆葡萄,溫柔似水地送到路蘊川的嘴邊,“這葡萄一看就很甜,我知道,你最喜歡喫葡萄了。”
笑容甜美,動作輕柔,簡直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好女人。
路蘊川有些興致缺缺地叼走她手上的葡萄,敷衍道:
“嗯,甜。”
琪琪笑得愈發甜美。
路蘊川看着對他極盡溫柔的琪琪,又想起了姜燭那張不冷不熱的臉,心中不免又多了幾分漣漪。
要說,就算是裝的,那也確實很對他的胃口。
路蘊川嘴角上揚:“那就陪她好好玩玩吧。”
*
彼時,姜燭正一邊聽奇緣訴苦,一邊慢悠悠地往屋裏走。
一邊走還一邊附和:
“啊?他真這樣?”
“那他也太不是東西了!”
奇緣就像是找到知己一樣,揹着大包二包的行李,累得哼哧哼哧,但嘴裏嘚啵嘚啵,硬是一句沒停。
可把孩子給委屈得!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穿着西裝的謝父,正威嚴地往謝家走。
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
“謝總,胡桃那邊的項目出了點問題,他們似乎是知道了少爺失蹤的事情,清楚你暫時分不了心,所以才千方百計爲難我們,想要藉此把價格打上去……”
謝父臉色難看,冷哼一聲:
“他們倒是會選時機,去,告訴胡家,這項目他們不要,有的是人想要。”
他不過是暫時分不過來心。
又不是死了!
“是,謝總。”祕書拿出一張請帖,“對了,兩天後是白家老爺子的壽辰,這是白家那邊親自送過來的請帖,說是請您到時候務必賞臉。”
謝父接過請帖,點了點頭,沒太在意,急匆匆繼續往裏走。
而此時,姜燭就站在他一米開外。
並且一眼就看到了他。
呀!
這不謝父嗎?
老熟人!
姜燭向來是熱切的,上前就樂呵呵地招手:
“嗨!小老頭兒!”
謝父沒心思搭理人,以爲又是哪個來堵他合作的人,於是不鹹不淡回頭看了一眼。
在看到姜燭的那一瞬間,他還沒反應過來。
下一秒。
艹!
這不是那個一刀一個小老頭兒的小殺人犯姜燭嗎!
謝父的眼神瞬間驚悚了起來。
非處所那邊不是說,這一次請了什麼姓路的高手嗎?
爲什麼又把這死丫頭請過來了?
艹!
難不成救謝玉琊的前提,是讓他祭天?
“是……是姜小姐啊?”謝父抹了一把汗,略有幾分威嚴的臉上,勉強勾起一抹尷尬的微笑,“能在這裏遇到你,真是太巧了。”
最好是路過!
千萬別是來幫他的!
姜燭擺了擺手,客氣得不行:“哎呀,哪裏是巧,我這不專門來救人的嗎?你瞧瞧,這才幾天不見,你就忘記我幹啥的了?”
謝父:“!”
不等他反應過來,姜燭直接就搭上了他的肩,一副哥倆兒好的模樣,慢悠悠往裏走。
“放心吧,有我在,你兒子不會有事的。”
謝父:“……”
現在倒不是謝玉琊有事兒沒事兒的問題。
他覺得他有事兒。
謝父不動聲色推開姜燭的手,岔開話題:
“姜小姐今天戴的這髮卡,真漂亮。”
他不太會夸人。
這話誇起來,生硬得不行。
姜燭倒是樂呵呵的:“是嗎?你真有眼光!這是我前兩天專門從活兔子身上扒的毛,鮮活吧?漂亮吧?”
謝父:“?”
就你特麼活閻王是吧!
“不過呢,你說如果用人皮做髮卡會好看嗎?我最近正好在研究,我看你審美不錯呀,不如你給我提提意見?”
謝父眼睛瞬間瞪大,嘴脣抖了抖,硬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腔都不敢開!
一旁的奇緣:“……”
大佬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喜歡胡說八道。
於是,在姜燭胡說八道,奇緣委屈巴巴,謝父渾身緊繃下,三人終於是走進了屋裏。
剛進屋,就見路蘊川朝奇緣招了招手:
“奇緣,你怎麼這麼慢?快過來,我都站累了。”
姜燭:“?”
謝父:“?”
他面前不就是沙發嗎?
在二人一臉懵逼時,只見奇緣黑着臉,放下背上的三個揹包,拉開其中一個。
居然從中翻出一個嶄新的沙發套來!
然後二話不說,快速將沙發套套上。
路蘊川這才滿意,優雅地坐下。
姜燭:“!”
奇緣他沒說假話!
這丫,真的臭屁麻煩到了一定程度!
一旁的謝父,臉直接黑了一個度。
一向嚴肅文雅的他,此刻都忍不住捏起了拳頭。
姜燭眼咕嚕一轉,看向謝父。
當着主人的面兒,嫌棄沙發不乾淨,還換新的。
這跟在謝父頭上拉屎有什麼區別!
這都不揍?
這都能忍?
“我渴了。”路蘊川又慢悠悠說道。
奇緣拉開另外一個包,拿出兩瓶純淨水和熱水壺,燒開了,用精緻的茶壺泡了杯茶水,這才遞給路蘊川。
路蘊川品了一口茶,扭頭看向姜燭:
“小女朋友,過來。”
姜燭鳥都不鳥他。
謝父看了一眼路蘊川,又看了一眼完全不鳥他,反而直接走向旁邊的桌子,端起一塊小蛋糕的姜燭。
想了想還是說道:“姜小姐,這就是你不對了,情侶之間,就算是吵架了,在外面也應該給男人一點面子。”
謝父是典型的大男子主義,覺得男人就是天,而女人就是附屬品。
不論男人做錯了什麼,也應該是女人服軟道歉。
而像姜燭這樣,在外人面前直接給臉子的,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容忍的。
姜燭:“?”
這小老頭兒,還怪封建哩!
不過,情侶?
咦。
這話聽着,不比恰屎噁心?
謝父見她無動於衷,還想繼續勸兩句的時候,就見琪琪拿起葡萄,依偎到路蘊川的懷裏,很是親暱地餵了他一顆葡萄:
“路少,啊——張嘴。”
路蘊川勾住葡萄,與琪琪眉目傳情。
謝父:“?”
現如今,小三都敢舞正主面前了嗎?
Big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