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能將邪祟壓制得毫無反抗能力。
但，她確實很強。
強大到，足夠自保，足夠冷靜，足夠配得上他。
想到這裏，路蘊川眸光微動。
“叮鈴鈴——”
“叮鈴鈴——”
姜燭腳上的鈴鐺再次響動。
路蘊川視線落在她腳上的鈴鐺上，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這鈴鐺，他似乎在哪裏見過。
可仔細想時，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奇緣，你過來。”
奇緣走到路蘊川旁邊；“路少，怎麼了？”
“你之前是不是認識姜燭？”
“對。”
“她一直都這麼強嗎？”
奇緣沉默了。
他此前來時，見過天一道長。
天一道長是他師叔。
天一道長很認真地告誡過他，若是有人問起姜燭的事兒，他就說什麼都不知道。
絕對不要讓武道世家的人發現她的不同尋常。
雖然奇緣不明白這是爲什麼，但他向來是個聽話的孩子，所以當路蘊川問起時，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搖頭：
“沒，我跟她其實不熟，就只是之前見過幾次面而已。”
路蘊川挑眉：“不熟？可我看，你們卻像是熟得很？”
奇緣尷尬一笑：“只是大佬人比較隨和而已。”
路蘊川看出他在撒謊，卻沒細問，只是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她腳上的那個鈴鐺，你見過嗎？”
奇緣這才注意到姜燭腳腕上的鈴鐺。
要說這鈴鐺，雖然紅豔豔的很顯眼，但姜燭向來穿得很漂亮，雖然沒戴啥配飾，但她的臉，足夠壓住所有的配飾。
所以那鈴鐺在她身上，倒顯得不那麼出衆了。
要不是路蘊川突然提及，他都沒發現這鈴鐺的存在。
“唔，不記得了。”奇緣老實說道，“我也不可能一直盯着大佬腳腕的配飾看啊……”
配飾？
路蘊川輕笑：“原來在你眼裏，這只是一個配飾嗎？”
在進入這個空間後，每每有異樣出現時，這鈴鐺都會響。
是巧合嗎？
不。
絕不是！
路蘊川緊盯着那鈴鐺，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他下意識地覺得，姜燭的強大，跟這鈴鐺脫不開干係。
*
“別打了，別打了！”邪祟哭得不能自已，“我錯了，我再不搶你東西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認錯態度良好。
姜燭這才收回腳，指着半空中的女孩們：
“把她們都放下來吧。”
邪祟聽話把人都放下來了。
姜燭擡手就把女孩們身上的鬼氣全部切斷。
一瞬間，女孩們身上詭異的木偶氣息瞬間消失，轉而像是睡着了一般，一一倒在地上。
本來還擔心姜燭觸碰到鬼氣會有危險，正要打算阻止的路蘊川，見到這一幕，眼底更是震驚。
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但現在，不是深究這些的時候。
路蘊川蹲下身，在其中一個女孩頭上貼上符咒，嘴裏唸叨了什麼。
許久，他睜開眼，搖了搖頭：
“不行，她們在夢魘中沉睡太久，想要喚醒，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就算是喚醒了，她們的認知也會受到重創，變成傻子。”
一旁的奇緣卻猛地擡頭，看向姜燭。
上一次在畫中，那些人也是陷入了幻境中，但姜燭只是反手一巴掌，所有人就都恢復了清醒。
他總覺得，這一次姜燭也可以喚醒所有人！
就在他等着姜燭一巴掌一個的時候，卻不想，姜燭並沒有出手，而是慢慢蹲下身，輕輕點了點一個女孩的眉心。
“不是夢魘。”
“什麼？”路蘊川疑惑。
“只是夢而已。”姜燭說道，“她只是，爲所有人，都編織了一個屬於她們的夢。”
路蘊川不解：“什麼意思？”
“唔。”姜燭轉頭看向邪祟，“不如你說說，是什麼意思？”
邪祟思想覺悟極高，相當配合就說實話了：
“我給她們編織了一個，屬於她們自己的未來夢。”
做邪祟的，主打就是一個喜歡配合。
所以那邊的小姑娘，拳頭可以放下了，真的。
當然，她也不是怕拳頭落在自己身上，她只是單純地想回答問題而已。
“未來夢？那是什麼？”奇緣問道。
邪祟垂下眼眸：“她們都是戀愛腦，我不想她們日後跟我一樣悲慘，所以纔將她們拖進來，給她們編織未來夢，想讓她們認清事情的真相。”
路蘊川皺眉：“你把她們一生囚禁在這裏，就算是看清楚了又能如何？”
這分明是在用一個可笑的藉口，來草菅人命而已！
“不是哦。”姜燭悠悠開口，“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把她們留在這裏。”
邪祟只是打算，等所有人夢境結束醒悟後，再送她們離開。
所以，她在看到路蘊川毀掉通道的時候，纔會那麼慌張無措。
因爲如此一來，她也無法，將所有女孩都送回去了。
路蘊川愣了一下：“所以，這纔是她一直在保護通道的原因嗎？”
結果，卻被他認爲是在保護中心點。
反手就給炸了。
想到這裏，路蘊川無奈扶額。
“本來，只要她們做完夢，就能清醒過來，但現在，通道被毀，我的力量也受到了一定的限制。”邪祟嘆了口氣，“我已經無法支撐她們繼續做未來夢了。”
“但現在若是強行讓她們醒過來，她們會跟你說的一樣，全部成爲傻子。”
邪祟說着，怒瞪了路蘊川一眼。
路蘊川摸了摸鼻子，默默撇開頭。
“不過也沒關係，反正，現在誰都出不去了。”邪祟的蠍子手，輕輕摸了摸一個小姑娘的腦袋，“傻了也沒關係，我會一直陪着她們的。”
話音剛落，女孩們就悠悠轉醒。
眼神都透着一股純粹的睿智感。
奇緣無奈：“大佬，真的沒辦法了嗎？”
話還沒說完，姜燭反手就是一巴掌。
下一瞬，女孩的眼神逐漸清明：“這是哪兒？啊——！怪物！”
邪祟：“！”
奇緣：“！”
路蘊川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一羣腦子受傷了的傻子，怎麼可能突然就變成了正常人？
這絕不是人力所能辦到的！
他驚愕地看向姜燭腳上的鈴鐺，端詳了許久，腦海裏突然靈光一閃：
伴生鬼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