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他那無敵的成績,以及這過分好看的臉了,就憑着他身上那股子神祕氣息,也遠不是秦天能比的。
其實秦天也算是陽光開朗大男孩。
周身都是很討人喜歡的少年感。
但,他那些少年感,在謝玉琊面前,真的是一文不值。
秦天上下打量了一下謝玉琊。
要說,就謝玉琊這長相這氣質,他見過的,能與之比擬的,也就兩個。
——七爺和白辰。
當然。
他家白辰哥,還是要略勝這小子一籌的!
秦天立馬恢復自信,很有幾分敵意地瞅着謝玉琊:
“你來這裏幹什麼?”
謝玉琊這纔看到不遠處正在掃地的秦天,也感覺到了他對他莫名其妙的敵意。
謝玉琊:“?”
這人,誰?
不等他出聲,秦天就扛着掃把擋在了兩人中間,很有幾分苦口婆心的對姜燭說道:
“你約他來的?姜燭,你!你!你糊塗啊!”
姜燭:“?啊?”
“你聽我說,你還年輕,想象中的感情,跟實際上是有些差別的,你不要被他的美色給衝昏了頭腦啊!”
“再說,你現在才高三,正值學習的關鍵時期,可千萬不要早戀啊!”
秦天理所當然地覺得,謝玉琊來,肯定是來跟姜燭約會的。
他暗暗發誓。
今天有他在,這兩人想約會,毛都沒有!
戀愛是吧?
他不把他們的桃花都給揪掉,那他就不姓秦!
想到這裏,秦天熱血沸騰,剛要對姜燭來一大波媽媽式的教導。
可這些話還沒說出口,就見姜燭繞過他,將手裏的拖把遞給了謝玉琊:
“他掃地,你去洗拖把拖地吧。”
那語氣,那動作,像極了壓榨工人的資本家。
嬌羞?
戀愛的泡泡?
曖昧?
哦。
不存在的!
而謝玉琊,作爲高冷病重的嬌弱學神,居然一句推辭都沒有,反而還算是有些高興的接過了拖把:
“好。”
說罷,轉身就去洗拖把去了。
秦天當場就懵了。
滿肚子的否早戀說辭,卡在脖子裏,一個字都蹦不出來了。
這時,姜燭才轉身:“你剛纔說啥?”
秦天嘴脣嚅動,半晌才吐出一個字:“沒。”
怎麼看,這兩人都不像是在戀愛啊!
不對,傳聞還是有點真實存在的。
——謝玉琊被姜燭威脅壓榨。
哦莫,這小子,怪慘的嘞!
想到這裏,秦天默默爲他點了根香,繼續掃地去了。
*
五分鐘後,謝玉琊滿身是水地拿着拖把回來了。
他渾身溼漉漉的。
像是剛被水揍了一頓。
而他手上的拖把,卻幹滋滋的。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拖把洗了他。
“姜燭……”他看向姜燭,委屈巴巴。
嘴裏叼着棒棒糖的姜燭,扭頭看了他一眼,隨即一愣:
“你咋了?”
去廁所被人打了?
誰啊!
big膽!
“我……”謝玉琊撓撓頭,尷尬低下頭,“那個啥,我沒洗過拖把。”
換句話說,他不會。
姜燭:“!”
拖地都不會?
拖地這種事情,不是打小就在學校訓練了的超能力嗎!
所以,他是怎麼在班級集體掃除中存活下來的?
他這樣的拖地弱者,不早該被淘汰了嗎!
好吧,他是學神。
學習好,不會拖地,好像也不是很不能諒解。
姜燭罵罵咧咧。
“走吧,我教你。”
誰知她剛走兩步,秦天就嗖一下衝了過來,擠在兩人中間:
“姜燭,我去吧!你先擦黑板吧,這事兒我去就行!”
當着他的面兒,就想把姜燭拐走,當他瞎的?
呵。
就謝玉琊那委屈巴巴勾搭人的眼神,真以爲他看不出來他那點小心思?
不就是想通過洗拖把這種事情,來整些幺蛾子,然後跟姜燭增進感情嗎?
想都別想!
“洗拖把,你去不合適。”秦天義正言辭,“都是男生,我教他才更方便。”
姜燭覺得甚好,捏着黑板檫:
“去吧去吧。”
*
五分鐘後,秦天黑着臉,渾身溼透地扛着拖把回來了。
咱就是說,這世上,怎麼會真有連拖把都不會洗的傻叉!
哪有人洗拖把,把拖把直接往水龍頭上懟的?
懟得水到處飈就算了,拖把還硬是一點水都沒沾到。
真的,就他這技術,不去搞防水材料,真的是委屈了人才!
秦天越想越氣,咬牙切齒回頭:
“謝玉琊,你!”
他的身後,跟着滿身是水的謝玉琊。
衣裳比剛纔溼得更厲害了。
不過,溼漉漉的頭髮耷拉在額頭,更是襯得他多了幾分慵懶少年氣。
那張臉,叫人完全罵不出來。
秦天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將嘴裏的話都嚥了下去:
“遇上你,算老子倒黴!”
謝玉琊面上雖鎮定自若,可眼底明顯有幾分無措。
他沒說話,只是默默接過拖把,準備拖地。
剛拖兩下,他就又朝姜燭看了過去:
“姜燭,我沒拖過地。”
潛臺詞:他不會。
姜燭:“……”
從他說不會洗拖把這事兒開始,她就該想到的。
不等她說什麼,秦天就氣勢洶洶走到了謝玉琊跟前,一臉憤憤:
“謝少爺,洗拖把洗拖把你不會,拖地拖地你不會,那我就問你,你還會什麼!”
這一刻,他氣得已經完全忘掉自己來是爲了斷桃花的,只想罵醒這軟弱不能自理的大少爺。
謝玉琊更是手足無措。
“把拖把給我!”秦天罵罵咧咧。
謝玉琊看似沉着冷靜地將拖把遞給了他。
“給我看好了!我只教一遍!”
“我草,你手是剛安裝到這具身體裏的嗎?”
“這樣拖都不會?”
“少爺誒,你倒是長點腦子吧!”
到最後,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只惡狠狠地盯着謝玉琊。
姜燭託着下巴。
別看秦天小子沒說話。
但他好像罵挺髒。
謝玉琊倒脾氣很好,一句都沒回懟過。
主要是他沒啥朋友,壓根不會回懟。
否則以他平等創死所有人的性格,鐵定會把秦天罵得後悔被生出來。
不過,在秦天一句句暴跳如雷的罵聲中,謝玉琊也逐漸有了這個年紀該有的氣血:
“別罵了,我不是在拖嗎?”
兩人對視,擦出火花,爭執不休。
於是,等他們倆罵罵咧咧做完掃除時,天都要黑了。
“姜燭,我送你回去吧。”謝玉琊一邊擠着衣裳上的水,一邊說道。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秦天一把拽了回去:
“她自己會回去!我怕黑,你送我!”
想單獨和姜燭相處?
他想得美!
謝玉琊微笑:“你,怕黑?”
他腦子有病是不是!
忍他很久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