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奪舍?無所謂,我是鬼嬰 >第162章 齊瑾的失控
    於是,徐醫生一回頭,就對上齊瑾極致陰冷恐怖的目光,不由得身形一顫。

    他照顧齊瑾也有一年左右了。

    對他,他自以爲也算是瞭解的。

    但現在,他在和齊瑾單獨待在一起的時候,總會有些莫名的驚恐感。

    就像是,在面對一頭即將甦醒的猛獸。

    徐醫生擦了擦額頭的汗,安慰自己不要多想,隨即出言安撫齊瑾:

    “少爺,你誤會了,小姐只是有點事情耽擱了,並不是不回來了。”

    可齊瑾已經不信他了。

    他沒說話,只是依舊盯着角落,眼底的冷意,越來越刺骨。

    徐醫生沒意識到這點,只以爲他是被打了鎮靜劑,疲憊虛弱得不想說話,所以說道:

    “要不你先睡一會兒,等小姐回來,我再告訴你?”

    聽到這話,齊瑾閉上了眼。

    徐醫生鬆了口氣,關上燈,走出了門。

    殊不知,他剛關上門,齊瑾的眼睛便再次睜開了。

    只是那雙眼睛裏,再沒有憤怒,沒有冰冷,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沉寂中,又透着一絲癲狂。

    宛若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

    那抹癲狂,逐漸深沉,越來越失控。

    就在他心裏的某樣東西,即將崩塌時,門,突然被打開了。

    他原以爲是徐醫生查房。

    卻不想,走進來的,是個小小的身影。

    她逆光站在門口,一眼看去,只能看到一團黑影子,但那小小的黑影子、頭上的馬尾以及渾身上下透出的肆意張揚……

    是姜燭。

    “阿……燭……”

    齊瑾眼中的癲狂愈發明顯,他死死盯着門口的影子,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

    鎮靜劑,叫他對身體幾乎沒有了把控。

    只能極力睜着完全睜不開的眼睛,死死盯着門口。

    “咦,小哥睡着了嗎?”姜燭小聲道。

    換作以往,齊瑾若是睡着了,姜燭便會立馬離開。

    不可以!

    她好不容易纔回來的!

    他艱難地動了動手,想要伸手示意,奈何手怎麼都擡不起來。

    “別……”

    “走……”

    他拼了命想要叫住她,可根本發不出聲音。

    絕望之餘,他眼底的癲狂,又濃重了幾分。

    卻不想,姜燭沒走,而是抱着土撥鼠,走到他牀邊。

    齊瑾半垂着眼,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小哥——”她輕輕喊道。

    齊瑾費力想要睜開眼,卻根本睜不開。

    “別……”

    “走……”

    他伸手想要拽住她。

    指尖卻從她的校服衣袖上滑了過去。

    齊瑾眼底的癲狂愈發明顯,就在即將失控的前夕,一張軟乎乎的臉,卻蹭了蹭他的臉。

    像只小獸一樣。

    軟乎乎的。

    只一瞬,齊瑾眼底的癲狂之色便消散無蹤,只餘下極致的柔軟。

    一如他軟到一塌糊塗的心。

    “小哥——”她聲音也軟乎乎的。

    “嗯。”

    齊瑾想應聲,奈何還是發不出聲音。

    姜燭又蹭了蹭他的臉。

    當初,她剛回到齊家,他第一次送給她綠豆糕時,她就是這樣,歡喜的蹭了蹭他的臉。

    她那時,一直是像小獸一樣,直白地表達喜歡的。

    “小哥,我們去山上看日出吧?”

    看日出?

    今天?

    可他根本動不了。

    現下,他除了意識還在外,身體的一切,他都失去了掌控。

    “好嗎?小哥?”

    齊瑾無法應聲。

    姜燭卻笑了:“小哥如果不說話,那我就當你是答應了。”

    她扶起他,背在背上。

    “小哥再睡一會兒吧,等你醒了,就能看日出了。”

    不等齊瑾反應,姜燭已經揹着他,朝門外走去。

    土撥鼠則坐在地上沒動。

    “今天可累死咱了!”

    作勢就要休息。

    嘿嘿嘿。

    沒想到這兇巴巴的惡女,家裏還挺有錢。

    不錯不錯。

    這落腳的地方,它還挺滿意的。

    只是,這地方似乎有點古怪,一進來,它就覺得渾身不適。

    渾身不適該怎麼辦?

    當然是休息啦!

    卻不想,它剛躺下,姜燭就一腳踹了過來:

    “起來,跟我一起走。”

    土撥鼠:“啊——!”

    “你要我走路?”

    “你看我這體形,我適合走路嗎我!”

    她以爲它這麼胖,是怎麼長出來的?

    當然全靠它的懶惰啦!

    走路?

    呵。

    這輩子都是不可能走路的!

    土撥鼠揚起腦袋,開口就要反抗。

    但一擡頭,就對上姜燭陰森森的目光。

    土撥鼠圓滾滾的身體一抖,立馬晃了晃小爪子:

    “走!當然得走路!”

    “我這輩子,最喜歡的就是走路了!”

    說着,連忙跟了上去。

    齊瑾掃了土撥鼠一眼。

    會說話的土撥鼠?

    他無奈自嘲一笑。

    果然,是幻覺啊。

    *

    姜燭揹着齊瑾下樓,沒坐車,似乎是打算,揹着他徒步上山。

    齊瑾抿脣。

    這裏是市中心。

    想要上山,起碼得到市郊纔行。

    就這樣走,得走到猴年馬月去?

    更何況,她還揹着他。

    “阿燭——”

    他想告訴她,這麼遠的路,是走不過去的。

    更何況,還揹着他。

    即使是幻覺,他也不想她這麼累。

    可他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姜燭環顧四周,見沒人,便踹了一腳旁邊圓鼓鼓的土撥鼠:

    “抓住我的腿。”

    土撥鼠:“啊?”

    “抓緊點。”

    土撥鼠礙於淫威,只能死死抓住她的小腿。

    卻不想,下一秒,姜燭直接閃現起飛。

    土撥鼠瞪大眼睛:“啊——!”

    “媽媽,救命!”

    這一幕,過於玄幻,齊瑾頓了頓,隨即笑了。

    此刻他想的,不是這多荒謬。

    他想的只是:會飛的話,阿燭就不會累了吧?

    下一瞬,他便徹底昏睡過去。

    *

    齊瑾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小哥——”

    他是被姜燭喚醒的。

    一睜開眼,姜燭那笑吟吟的小臉蛋,就猝不及防地闖進了他的視野。

    他眼神瞬間柔了下來。

    “這是哪兒?”

    他們似乎是在山頂,四周泥土混着花草的氣息,撲鼻而來。

    清新,又自然。

    姜燭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指向天邊:

    “小哥,你看!”

    天邊,初日破曉,萬物朝陽,勃勃生機。

    透出一股難言的力量。

    一回頭,便見光落在姜燭身上,宛若籠上一層光暈。

    齊瑾心尖微動。

    原來。

    那股難言的力量。

    叫做,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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