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土撥鼠怎麼看上去比他還要驚悚?
他原以爲,像這種作爲寵物的土撥鼠,在得知主人聽得懂它說話時,應該會很驚喜很高興。
但不是。
這土撥鼠,臉上沒有一點驚喜的表情。
只有震驚和驚悚。
是的,驚悚。
土撥鼠遠沒有了之前的張狂和賊眉鼠眼的模樣,反而小心翼翼的靠近齊瑾:
“你是真的能聽懂我說話是吧?”
它的眼底,閃爍着異樣的光。
它跟齊瑾也接觸一段時間了,它很清楚,齊瑾是個人。
跟姜燭那種鬼嬰不一樣,他真是個人。
一個人,如果能聽懂它說話,那這個人,很大概率,會是十二神護之一!
也就是它要尋找的神護大人!
本來它就覺得這別墅很怪異。
如果齊瑾是神護大人的話,那一切就都能解釋得清楚了!
土撥鼠抱着小蘋果,眼睛更亮了:
“是吧是吧!你真的能聽到我說話對吧!”
齊瑾卻沒應聲。
土撥鼠咬了咬牙:“你能找到我的寶藏,就證明你剛纔肯定是聽到我說話了!”
“否則你不可能平白無故翻夾層。”
“這裏面可什麼都沒有!”
“所以,你就是能聽到我說話!”
齊瑾依舊沒吭聲。
就在這時,徐醫生從門外走了進來:
“少爺,今天感覺怎麼樣?”
“還可以,頭沒那麼痛了。”
徐醫生笑着走進屋,替他簡單做了檢查。
土撥鼠則在一旁大叫:
“啊——!”
“啊——!”
“小哥,你理理我啊!”
“你是能聽到我說話對吧對吧!”
見齊瑾一個眼神都沒給它,土撥鼠想了想:
“咦,徐醫生的褲子腿上怎麼破了個洞?”
齊瑾的視線落在徐醫生褲子上。
沒洞。
“你看了!你剛纔就是看徐醫生褲子了!你真的能聽懂我說話對不對!”土撥鼠愈發激動,“你理一下我啊!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齊瑾還是沒搭理它,
土撥鼠沉思半晌,突然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姜小燭是壞人。”
“姜小燭是這世上最討厭的人!”
“你要是再不理我,今晚我就去吵她睡覺。”
“從今天開始,她甭想有好日子過了!”
話音剛落,它的嘴就被齊瑾給捏住了。
土撥鼠卻並不生氣,反而更驚喜了。
它就知道他能聽得到!
畢竟,它也知道,齊瑾最在乎的人就是姜燭。
他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人說姜燭壞話的。
賭對了!
“徐醫生,你先出去吧,我先換身衣裳。”
“好的。”
等徐醫生出門,齊瑾才鬆開土撥鼠的嘴:
“想說什麼,說吧。”
土撥鼠驚喜地扒拉着他的腿:“我攤牌了,我是鼠王!”
齊瑾:“?”
土撥鼠挺胸擡頭:“我是修煉了五十年的鼠王,是因爲要尋找新一任神護大人專門下山的。”
“而你,可能就是神護大人之一,也就是我要找的人。”
“只要你跟我契約,就能帶着我去守護世界!”
“你,是這個世界的英雄!”
像個忽悠小娃娃的老神棍。
齊瑾眼皮子都沒擡一下:“我不是。”
“只要試着契約一下,我就能知道你是不是神護大人,畢竟,這世上只有神護大人才能跟我契約。”
“讓我喝一滴你的血!”土撥鼠說道,“你的血能喚起我的神力,同樣的,跟我契約,也能喚醒你所承載的記憶和力量。”
“如果不是的話,那你的血對我來說,就只是一滴血而已。”
齊瑾眼神很淡:“我憑什麼信你。”
這話把土撥鼠給問懵了:“只要契約了,你接收了傳承的記憶,你就能知道了!”
可齊瑾並不相信這所謂的契約。
如果土撥鼠是妖怪,那他豈不是羊入虎口?
“我真不是壞妖。”土撥鼠還解釋不清了,最後咬了咬牙說道,“那姜小燭呢,你難道也不信她?是她把我送給你的,如果你信她,那就應該信我!”
齊瑾沉默了。
“你信了對不對?”
齊瑾沒反駁。
土撥鼠鬆了口氣:“既然你信了,那我們現在就開始試着契約吧!如果你不是神護大人,我今晚就離開這裏!”
它張嘴就要咬齊瑾的手,卻再次被齊瑾推開。
土撥鼠不解:“既然相信我了,爲什麼不讓我契約?”
齊瑾:“你所謂的神護大人,需要做什麼?”
“守護神殿和鬼主。”土撥鼠說道,“鬼主是唯一能夠平衡詭異世界和人類世界的存在,你就是爲她而生的。”
齊瑾眸光微眯:“要離開這裏?”
土撥鼠點頭:“你得去神殿,上一任鬼主離奇消失,神護大人們也紛紛隕落,現在兩個世界已經失衡,再耽擱下去,詭異世界入侵,會死很多人的!”
去神殿?
這就意味着,要離開這裏。
齊瑾垂眸:“我不是你口中的神護大人。”
土撥鼠愣住了:“可你還沒試着契約……”
“我說了我不是,不是說有十二神護嗎?你去找其他人吧。”
土撥鼠:“啊——!”
它要瘋了!
這人根本說不通!
*
另外一邊,自從見了齊瑾後,霍江北就開始思緒不寧。
他開始愈發頻繁地看到一些奇怪的記憶。
而他也愈發開始相信,那些記憶,很有可能是真實的。
如果是真實,那他身邊,一定留有姜燭的痕跡。
那種再怎麼掩蓋,也掩蓋不住的痕跡!
所以次日一早,他就回了霍家。
到霍家時,霍父正在沙發上看報紙。
“爸,我回來了。”
霍父冷冷淡淡,眼皮子都沒擡一下:“嗯。”
霍江北跟霍父關係很淡,他也沒說什麼,只是快步上樓,回到自己以前的房間。
房間跟他記憶一樣,乾淨簡潔。
幾乎沒有什麼地方能藏東西。
他仔仔細細找了一遍,卻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櫃子下面的保險箱。
那是一個很小的保險箱,似乎一直在這裏,但他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安裝的,更不記得往裏面放了什麼。
至於密碼,更是完全不記得。
他試着輸入了自己的生日和常用的密碼,都沒能打開。
他很疑惑,於是下樓問道:
“爸,你知道我房間裏的保險箱密碼嗎?”
聽到‘保險箱’三個字,霍父罕見的手一僵,面上倒是很平靜:
“不知道,但應該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
霍江北卻看出了霍父的失態。
他眉頭微皺。
那保險箱裏的東西,很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