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上，是一個戴着眼鏡的老者。
很老。
老得皮膚像剝下來的一張皮，掛在骨頭上。
“他是誰？”姜燭問道，“我記得二樓也掛着他的陳列照片，是這個學校的創始人嗎？”
“不清楚。”巡考員搖頭，“我們有記憶以來，這陳列照片就已經在這兒了。”
他們大部分都是半路來這裏成爲巡考員的。
一天天的，連活着都難。
誰有時間來查看學校的祕密？
更何況他們也沒興趣。
姜燭伸手摸了摸陳列照片，沒察覺出有哪兒不對勁兒。
“你們剛纔，有看到陳列照片眨眼睛嗎？”
巡考員們面面相覷，果斷後退一步：
“你說什麼？你可別嚇我們！”
姜燭：“？你們怕鬼？”
怪物，還怕鬼？
他們不都是死了一遍的人嗎？
“咋，怪物就不能怕鬼了？”巡考員嚥了一口唾沫，“鬼這玩意兒，誰不怕？”
“我聽說404就鬧鬼。”
“是真的！天天聽到有女鬼在裏面哭。”
“好在學校禁止我們去巡邏，否則我真要瘋。”
巡考員們瑟瑟發抖。
姜燭又看了照片幾眼，最後將陳列照片從牆上摘了下來。
可不管怎麼看，那都只是一幅普通的照片。
察覺不出有什麼古怪。
“姐，要不咱們還是撤吧，我總覺得這地方陰森森的……”
“你不是說這老頭兒眨了一下眼睛嗎？還是不要碰了……”
“鬼神這種東西，可以不信，但你要敬畏啊姐！”
倒不是怕姜燭出事。
是怕姜燭惹怒這裏的鬼，殃及他們。
姜燭不要命，他們要啊！
誰知，他們勸阻的話剛落下，就見姜燭擡手一砸。
“砰——！”
照片的框子玻璃，碎了一地。
巡考員們：“！”
啊——！
要死了要死了！
這女的，簡直神經病啊！
“姐，你幹啥啊！”
姜燭取出裏面的照片，左看看右看看，左摸摸右摸摸。
“想看看這上面是不是真掛着一張人皮。”
此話一出，衆人都噤聲了。
眼底都透着恐懼。
倒不是對人皮的，而是對姜燭的。
她真的，比鬼還恐怖啊！
有巡考員抖着聲音：“是……是人皮嗎？”
“不是。”姜燭將照片放回桌上，“就是一張普通的照片。”
此話一出，衆人都鬆了口氣。
姜燭卻依舊眉頭緊鎖，看了一眼陳列照片，又看了一眼牆。
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兒。
又感覺不出什麼不對勁兒。
“對了，學校有圖書館嗎？”姜燭突然問道。
或許，圖書館能查出這畫是什麼來頭。
巡考員：“有，宿舍旁邊就是圖書館。”
姜燭點點頭，帶着巡考員們離開了。
走出辦公室後，巡考員都鬆了口氣，默默將門給關上。
殊不知，在門合上的瞬間，屋裏的相框自動癒合，掛回了牆上。
陳列照片上的老者，嘴角慢慢上揚。
*
趁着時間還早，姜燭又去五樓和一樓溜達了一圈。
這兩層樓倒是沒什麼問題。
姜燭到一樓時，阮軟和謝玉琊正在努力學習。
本來他們還挺害怕的。
但看到桌上憑空出現的真題集時，兩人都很激動。
“一看就很有意思！”
於是，兩人來不及害怕，直接沉迷於學習去了。
也不知做了多久的題，兩人同時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突然朝窗口看去。
一眼就看到，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棍子的姜燭，在一羣巡考員的簇擁下，四處溜達。
阮軟：“？”
謝玉琊：“？”
姜燭她，像極了爲禍一方的惡霸。
兩人瞬間放心下來，繼續做題去了。
姜燭本還想去教學樓外查看一番。
但腳還沒踏出去，就見四周亮起了紅燈。
也就是說，就算有監考主任的胸牌，也不能離開教學樓。
姜燭只能退回去，繼續帶着巡考員四處溜達。
【新添一條規則。】
【規則10：學生不能搶監考主任的胸牌！】
衆人：“？”
搶……搶監考主任胸牌？
規則你別太離譜！
你看咱們像是敢搶的樣子？
這規則……
等一下！
這條規則，似曾相識啊。
所以，剛纔姜燭身上戴的胸牌，是搶的？
挖槽。
她怎麼做到的！
那可是監考主任啊！
她怎麼敢的啊！
別說。
開武館的，膽子就是大哈。
監考主任委屈捂臉：“嗚嗚嗚……”
規則還是愛他的！
【新添一條規則。】
【規則11：學生不能戴着監考老師的胸牌在各樓層溜達！】
姜燭：“？”
規則它它它……
它又針對她！
姜燭撇撇嘴，回到了教室。
在學生們震驚且崇拜的眼神下，翻開了桌上的真題集。
誒嘿。
別說。
這題目真不錯。
就喜歡這種，知識學不進腦子的感覺。
接下來的時間裏，姜燭都溺死在知識的海洋裏。
【叮鈴鈴——】
【自習結束——】
【同學們請去食堂就餐。】
【兩個小時內，請回到宿舍就寢。】
【無法在規定時間內回到宿舍者，會被獵殺。】
獵殺？
“姜燭，走，咱們去喫飯。”
一羣人圍了上來。
“晚上你表哥還賣飯嗎？”
“你表哥真的很厲害，居然連怪物都能使喚。”
“太強了，真的，你表哥是不是能找到門，帶我們一起出去啊？”
“苟富貴，莫相忘，到時候你們如果能離開的話，一定要記得叫我們一起啊！”
本還想跟姜燭一起去食堂的風歡，見此哭笑不得。
她倒沒跟上去，而是去了三樓，扶着風鈴月一起去了食堂。
這邊的謝玉琊和阮軟，出門就遇到了扶着牆渾身是血的路蘊川，阮軟立馬幫他揹包，謝玉琊則扶着他。
“你怎麼傷成了這樣？”
路蘊川用了十分的誇張，各種吹噓渲染，表現了一下自己的英雄氣概。
謝玉琊和阮軟地敬佩不已……
纔怪。
他們壓根不信。
這情場浪子一看就很不靠譜！
等到了食堂，張祕書已經把米飯蒸好，泡麪也都擺放整齊。
連自助火鍋都多加了上百口鍋，儘可能滿足大家的需求。
“好香！”
“嗚嗚嗚，是豚骨拉麪的味道！”
“晚上還有喫的！”
見到有食物賣，本來還簇擁着姜燭的衆人，紛紛淚流滿面的朝張祕書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