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吧,圖書館這地方,雖然看着陰森,但沒有圖書管理員怪物,她還挺高興。
可一擡頭,就對上陳列照片上老者的眼睛。
她分明看到那雙眼睛眨了眨!
她頓時頭皮發麻,整個人都抖了抖。
“是我看錯了吧?照片……照片怎麼可能會眨眼睛呢?”
卻見姜燭摸了摸下巴:“你也看到了?”
果然不是錯覺。
風歡頓時僵在原地。
嚇得腦子都不轉了。
姜燭摸了摸照片,卻沒摸出個所以然來,她盯着照片看了半天:
“我白天看的時候就覺得,這照片看上去像掛着一張人皮,晚上看的時候,感覺更像了。”
“人……人皮?”
風歡腳一軟,根本不敢看照片,整個人哆嗦得跟個什麼似的。
她貼近姜燭,想尋求點安全感,卻見姜燭拿着手電筒,光落在她臉上,在黑暗中,襯得她像個變態。
比照片還瘮人。
風歡僵住。
一時間,不知道該跑還是該留。
媽媽!
救命!
她要死在這兒了!
“開個玩笑。”姜燭又摸了摸照片,“這確實只是張照片。”
聽到這話,風歡狠狠鬆了口氣。
“咱們沒多少時間,那邊是人物傳記區域,你找一下有沒有跟他有關的書籍,我去檔案室。”
風歡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姜燭的胳膊。
整個人抖得不成樣子:“我……我……”
別丟下她一個人啊!
大半夜,黑漆漆,圖書館這種地方,真的能嚇死個人!
姜燭疑惑:“咋了?你該不會是害怕了吧?”
風歡本來還很怕的。
但聽到這話,她心裏的那股勁兒立馬就起來了。
“說誰害怕呢!”風歡深吸一口氣,“不就是找跟這人有關的傳記嗎?你等着,我很快就能找到!”
姜燭讚賞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找到了,就去圖書館門口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風歡哆嗦一下,卻梗着脖子:“好。”
門外有圖書館大致地圖,檔案室在三樓。
她匆匆上了三樓,檔案室就在左手邊盡頭。
“嘎吱……”
二樓的地板,似乎是木製的,走一步,都會發出聲響。
腳下也感覺是軟脆軟脆的。
像是走在某人的肚子裏似的。
姜燭蹲下身,敲了敲木板,發出‘吭’的聲音。
她想扒拉開地板,卻發現扒拉不開。
她起身,摸了摸下巴,然後猛的一蹦。
‘咔嚓……’
地板:“?”
姜燭看了一眼地板,若有所思,卻沒再耽擱,快步跑到檔案室。
門沒鎖。
“吱——”
門像是鏽住了,開門時發出很刺耳的聲音。
可細看,門縫卻並沒有生鏽。
她微微皺眉,不知想到了什麼,抿了抿脣。
檔案室很暗,姜燭沒打開手電筒,而是指尖打了個響指,周圍的鬼氣化作燈,瞬間亮了。
檔案室,意外的很乾淨。
一個又一個書架,擺放得很整齊,四周掛着錦旗,錦旗中間,依舊是那位老者的照片。
沒有血。
連幹了的血都沒有。
這完全就是一個很正常的檔案室。
但在詭異世界,越正常的地方,就顯得越不正常。
“嘎吱——”
“嘎吱——”
每走一步,依舊是脆軟脆軟的感覺。
姜燭沒在意,走到書架前,開始翻看檔案。
沒有建校的檔案,只有第一任校長的資料。
“出生年月,1923年……”
“死亡時間,1986年……”
這檔案上記錄的,基本都是他的職業經歷。
是個相當厲害的人物。
令姜燭驚訝的是死亡日期。
不是失蹤日期。
是死亡日期。
也就是說,這老者,是在現實世界死亡了之後,纔來到詭異世界的嗎?
這怎麼可能?
靈魂爲什麼沒有投胎,而強大到進入詭異世界沒有消散?
還是說,詭異世界的記錄,跟現實世界不一樣?
姜燭沒時間多想,抱着檔案袋便匆匆離開。
“姜燭……”
圖書館門口,風歡抱着一本書,瑟瑟發抖,見到她來了,連忙跑到她跟前,像是找到依靠一般,狠狠鬆了口氣。
“這就是他的人物傳記,我看了一下,相當厲害,而且,我其實在現實中見過他……”
姜燭愣了愣:“見過?在哪兒?”
“一本數學有關的書上。”風歡撓撓頭,“那本書,是他寫的,我在簡介裏看到過他的照片。”
她本來記憶不深刻的。
但這本書,全是老者做學問的經歷,她瞬間就想起來了。
這才發現,這照片,跟她記憶中的十分相似。
姜燭若有所思:“他怎麼死的?”
“病死的。”風歡指了指書上的簡介,“那本書上有看到過他去世的消息,所以這記錄應該沒錯。”
姜燭一頓。
所以,真的是在現實世界裏死亡的?
那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還成了第一任,也是唯一一任校長?
姜燭沒想明白,卻也沒多想,她看了一眼7點45的報時,拉着風歡的手就往宿舍跑。
終於,在7點59分時,跑回了宿舍。
在她們跑進宿舍門口的瞬間,身後的門,‘咔嚓’一聲,關閉嚴實。
“呼——”
“呼——”
風歡喘着粗氣,一回頭,瞬間瞪大了眼睛:
“啊!那是些什麼東西?”
姜燭回頭一看,只見門外站着一羣兔子。
那兔子足有兩米高,爪子尖又長,兔子眼睛紅彤彤,十分嚇人。
不對。
不是站着。
是貼在門口的玻璃上,死死盯着宿舍裏的人。
一羣,又一羣。
兔子太多,一雙雙紅色眼睛,在黑夜裏閃着紅光,叫人毛骨悚然。
風歡嚥了一口唾沫,軟在地上:
“所謂的獵殺,該不會指的就是這羣兔子吧?”
會喫人的,兔子。
一旁的宿管阿姨,摸了摸頭上的半隻兔子耳朵,似笑非笑,脣邊的痦子一抖一抖:
“就差一點啊。”
就差一點,她就能吃了姜燭和風歡。
可惜了。
風歡也注意到宿管阿姨頭上的兔子耳朵,臉色瞬間變了。
許是感覺到了她的害怕,宿管阿姨偏偏就死死盯着她。
她的眼底,似乎也泛着紅光。
像是能一口將人吞下。
風歡嚇得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可她越害怕,宿管阿姨就越死盯着她,她的臉越來越像只兔子。
就在她即將崩潰大哭的時候,一旁的姜燭瞅了她一眼,又瞅了宿管阿姨一眼:
“你盯着宿管阿姨幹啥?”
“咋,看上她的兔子耳朵髮卡了?”
姜燭一臉驚愕:“你你你,你該不會是想讓她送你一個吧?”
不是,再喜歡也不能這麼直白吧!
風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