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奪舍?無所謂,我是鬼嬰 >第321章 如果我真的是鏡子仙呢?
    蕭媛其實知道,她的人生亂糟糟的。

    就好像是在出生的時候,上天在她身上上了一道鎖。

    一道無法掙脫的鎖。

    爛醉家暴的父親,整日活得跟鬼一樣的母親。

    周圍的人,沒人瞧得上她。

    她都知道。

    但她其實不在意。

    不是說,出淤泥而不染嗎?

    她喜歡那篇文章,自從學過那篇課文,被打的時候,都會在心裏默背。

    背啊背,背啊背,就好像她就是那朵蓮花,總有一天能在淤泥裏開出花來。

    可那好像只是她自己心中的自己。

    在別人眼中,她永遠是那對父母的孩子。

    死了也是那對父母的遺孤。

    永遠帶着罪孽和骯髒,渾身都洗不乾淨,不男不女的爛貨。

    她不在意別人怎麼看的。

    她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忍耐。

    但,姜燭不該被牽連的。

    “還有她那奶奶,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小沒教好孩子,讓孩子作孽太多,這不,現在遭報應了,還在醫院躺着呢。”

    蕭媛手腳發涼。

    “小妹妹,我知道這爛貨賺錢。”

    “皮肉生意可不就賺錢?”

    “但這種生意犯法的嘞,也幹不長遠,你還是找點正經工作幹,別跟這爛貨混在一起。”

    可下一秒,就聽那小姑娘脆生生地說道;

    “阿姨,我跟蕭媛認識四年了。”

    “嗯?”

    姜燭的聲音很認真:“她不是爛貨,她叫蕭媛。”

    蕭媛,就只是蕭媛。

    門內的蕭媛一怔。

    大媽愣了愣,沒想到姜燭居然有臉反駁。

    這周圍誰不說蕭媛是個爛貨。

    誰不說她每天早出晚歸,還能拿錢給她奶奶做手術,就是出去做皮肉生意了。

    他們都不讓家裏孩子跟她多接觸一下,生怕被帶壞。

    孩子們也經常編排,說蕭媛壞話。

    還是第一次,有人爲蕭媛說好話。

    “蕭媛不是爛貨?攤上她家那對父母,還幹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不是爛貨是什麼?”

    姜燭看向大媽:“她父親是什麼時候死的?”

    “七八年前吧。”

    “怎麼死的?”

    “聽說是喝酒,摔進河裏淹死的。”

    下一秒,就見面前的小姑娘嘴角上揚,眼底沒有一絲暖色:

    “那他可就太幸運了。”

    “怎麼就能死得那麼輕鬆呢?”

    大媽錯愕地看了一眼姜燭。

    面前的小姑娘,穿着校服,臉蛋精緻乖巧,怎麼看都是個軟乎乎的小姑娘。

    沒想到說起話來,倒還挺惡毒。

    “還有,阿姨。”她聲音軟乎乎的,卻透着不容置疑,“她父母是她父母,如果可以選擇,她不會選擇他們的父母。”

    “不管他們怎麼樣,蕭媛都是這世上最好的蕭媛。”

    “蕭婆婆也不是因爲遭報應了,她只是病了。”

    大媽定定地看了姜燭半晌。

    最後默默在心裏罵了一句傻逼。

    果然能跟蕭媛這種爛貨在一起的爛貨,腦子都有病!

    她登時失去了閒聊的心思,擺了擺手,上班去了。

    姜燭則跟在她身後,默默下樓。

    剛到樓下,司機就到了:

    “小姐,現在去學校嗎?”

    姜燭喝着豆漿搖頭:“還早,我回去換身衣裳。”

    “好的小姐。”

    她上車的一幕,剛好被那位大媽看見了。

    大媽嘴張得大極了:“我去,這麼快就被有錢人包養了?難怪說話那麼豪橫呢。”

    她可不覺得,跟蕭媛在一起的人,能是啥正經人有錢人。

    一看姜燭就是被包養的。

    也是,就她那張漂亮的小臉蛋,被包養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隨着大媽的八卦,不到一天,所有人都知道蕭媛拉皮條,給年輕姑娘找金主。

    繪聲繪色的。

    蕭媛並不知道這些,彼時,她正在屋裏喫油條。

    垂着眼簾,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麼。

    *

    姜燭回到齊家,洗漱一番,換了一身衣裳後,就啃着煎餅去了學校。

    許是因爲昨天的事情,今天一早雖然也碰到秦天了,秦天卻沒有搭理她,只是很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後,轉身進了教學樓。

    “喲,他們鬧掰了!”

    “我就說,腳踏兩條船,總歸是要翻車的!”

    “看來,用金錢捆綁的關係,也不是很牢靠嘛!”

    同學們很高興。

    就着‘錢不是萬能的’這個話題,聊得津津有味,並都表達了自己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美好品質。

    想到現如今社會滿是錢臭味,他們痛心自憐,覺得自己是這世上,唯一干淨的光。

    紛紛表示,他們不愧是祖國的花骨朵!

    精神抖擻得,上課都多問了老師幾個問題。

    老師很滿意。

    他們也很滿意。

    “姜燭……”

    姜燭嚼着煎餅回頭,是阮軟。

    阮軟揹着書包,戴着黑框大眼鏡,走路卻不算慢。

    她慢跑到姜燭跟前,感覺着周圍依舊奇怪的視線,壓低聲音:

    “我知道他們爲什麼都那樣看着你了。”

    姜燭:“?”

    該不會是……

    “昨晚,我去求了鏡子仙。”

    阮軟實誠得不行。

    姜燭嚥下嘴裏的煎餅,還不等她問什麼,阮軟就接着說道:

    “我在鏡子裏,看到你了。”

    姜燭:“?”

    啊這啊這,這是能說的嗎?

    她以爲,跟鏡子仙做交易之後,鏡子仙會要求契約人保密她的長相。

    至少是警告。

    否則,學校和醫院的人,都不會緘口不言。

    可阮軟這直接當着她面就說了。

    若姜燭真的是鏡子仙,阮軟今晚怕是就得去跟閻王嘮嗑。

    對上姜燭頗有幾分震驚和讚歎她勇氣的眼神,阮軟做出很中肯的評價:

    “鏡子仙,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而且,鏡子仙似乎不想讓你知道,她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姜燭:“怎麼說?”

    阮軟推了推眼睛:“她警告我了,說如果在現實中碰到和她長得一樣的人,那那個人就是她,一定要表示尊重,而且不能在她面前揭穿她鏡子仙的身份。”

    “否則,她會殺了我。”

    “這明顯不是在隱藏自己的身份,而是不想讓跟她長得相似的人,知道她的長相。”

    “所以,鏡子仙在隱瞞的人,應該就是你。”

    姜燭豎起大拇指:“沒錯沒錯,那現在只有一個問題。”

    阮軟:“什麼?”

    姜燭:“如果我真的是鏡子仙呢?”

    阮軟果斷搖頭:“你不是。”

    “爲啥?”

    阮軟:“她看上去,比你聰明。”

    姜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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