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那場面,見過的人,無一不覺得可怕。”
“據說她被砍斷手指的那天,硬是一點不慌,連醫院都沒去,就買了一瓶藥酒簡單處理之後,自己現場包紮的。”
“從那以後,她斷手的威名就傳開了。”
“這種狠人,誰敢惹啊?”
姜燭追問:“具體是因爲什麼事情?”
“這麼久的事情了,誰知道?”秦天聳了聳肩,“不過聽我一句勸,這種狠人,你拿捏不住的,別跟她混了。”
姜燭:“……”
情報小王子,就這?
就在這時,阮軟走了過來。
她扶了扶眼鏡,定睛看了一眼姜燭,眼神略有幾分複雜:
“斷手的事情,你很好奇嗎?”
姜燭點頭。
阮軟抿緊脣,思考了半晌:“下午放學之後,別走,我可以把斷手是怎麼成爲斷手的原因告訴你。”
“你知道?”姜燭眼睛一亮。
“嗯,知道。”但阮軟不願多說,“但我以爲,你應該不會太想知道。”
秦天也好奇啊,當場表示,放學第一時間來找她們。
約定好後,姜燭一整天都記掛着這事兒,甚至無心沉迷學習,只一直盯着阮軟,喫飯也往她旁邊湊。
老師見了,都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終於知道向好學生請教了。”
成績好的幫扶成績差的,終於還是起到了作用!
老師們都很欣慰。
一致希望姜燭能在阮軟的幫助下考上大專。
姜燭等啊等,終於等到了放學:
“現在可以說了嗎?到底是爲什麼呀?”
秦天也氣喘吁吁地趕到:“是啊,原因是什麼啊?你是怎麼知道的?又爲什麼要等到放學後才能說啊?其中是有什麼祕密嗎?”
阮軟沒搭理秦天,只是看向姜燭,一字一頓:
“姜燭,你真的不記得了嗎?她的手,是因爲你才斷的啊。”
姜燭愣在原地。
因爲,她?
可爲什麼,完全沒記憶?
秦天如遭雷劈,指着姜燭的手哆嗦個不停:
“你你你,你咋恁壞呢?背地裏砍斷了蕭媛的手就算了,居然還在這裏裝不知道,咋,你該不會因爲作惡太多,於心有愧,所以專門把這事兒忘記了吧?”
忘記了就算了,居然還去纏着蕭媛。
即使蕭媛很可怕,瞧着隨時隨地都能弄死人,但此刻在秦天心中,她凶神惡煞的程度,完全比不上姜燭半點。
姜燭才真正是蛇蠍心腸啊!
阮軟搖搖頭:“不是她砍斷的,但確實是因爲她,斷手的手才斷的。”
秦天啞了聲音,撓頭:“那到底是爲什麼啊?你說清楚點。”
阮軟又看了一眼姜燭,才慢悠悠把一年前的事情說了出來:
“姜燭,你還記得斷手一年前,來找你借錢的事情嗎?”
一年前,蕭媛因爲醫藥費,來找姜燭借錢。
那個時候,聽說她已經被大學開除了。
家裏困頓不說,還四處欠債,要不是撐不下去了,蕭媛也不會找上姜燭。
當時李慧用着姜燭的身體,說了很多不屑的話。
說那些不屑的話時,姜燭身後,跟着幾個混混。
“混混?”說起這個,秦天可就有印象了,“哦!你說的是那些來找齊蝶麻煩的那些混混是吧?”
但在李慧真愛上了霍江北後,那就是真惡毒了。
手段一茬接着一茬。
找混混侮辱齊蝶,想糟蹋齊蝶的手段,她也是試過的。
於是那段時間,經常有混混在學校外守着,就等着齊蝶落單就侮辱她。
可這事兒被霍江北知道了。
霍江北很生氣,讓人每天接送齊蝶上學放學。
混混們找不到機會下手,只能在校門口堵李慧:
“我說姜姐,這樣守着也不是辦法,哥幾個也是要喫飯的。”
“要不你看,先把錢結一點?”
“你總不能讓哥幾個白給你幹吧?”
而蕭媛,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李慧雖然只是瞧不上蕭媛,隨口打發走了她,但這話被混混們聽了進去。
他們想啊,既然收了李慧這麼多錢,就算弄不了齊蝶,那也得乾點實事。
好巧不巧,這個時候蕭媛就在街上準備接近老大,也在街上混着。
混混一瞧,這還是個好欺負的,於是每天就堵着蕭媛找她麻煩,各種打壓她。
一次兩次還好。
蕭媛身手好,完全不畏懼這些。
可她也因此在這個地界無法混出頭,這一度讓她很頭疼。
事情的轉折,是混混們找蕭媛奶奶麻煩,讓蕭媛奶奶氣上頭,昏死了過去。
“喲喲喲,這老太婆真是不經打。”
那一次,蕭媛氣得眼睛都紅了。
她想先將奶奶送進醫院,那羣人卻不讓。
她拿起砍刀,拼了命地跟那羣人打,想要搏出一條生路。
可這個地界,什麼人都不多,就是混混最多。
打完一茬,還有一茬。
蕭媛就是再能打,也抵不住車輪戰。
慢慢的,她就有點不太撐得住了。
老太太也撐不住了。
最後,她心一橫,直接當衆砍斷了自己的小拇指,任由血四處流,眼睛紅成一片,大喝一聲:
“都給老子讓開!”
衆人被嚇傻了。
對旁人動手沒啥,但能對自己動手的,絕對是狠人!
從那以後,蕭媛就在這條街火了。
還入了老大的眼。
可她奶奶,進了醫院後,查出了癌症,至今都沒能出院。
*
秦天聽完,咂舌不已,看了一眼姜燭,又看了一眼阮軟:
“要說這事兒,還真是跟姜燭脫不了干係。”
姜燭是沒說過要動蕭媛。
但她在那羣混混眼裏,她是客戶,客戶一個不滿,有時候就算什麼指示都沒有,底下的人爲了討好她,自然會對某些她不爽的人動手。
蕭媛的處境本來不太好,任務又恰恰是混進這羣人裏面。
姜燭只說了幾句狠話,就直接讓她任務的難度,從簡單變成了地獄級別。
因此斷了手。
身手那樣的好的人,落了個小殘疾,多少是有點讓人唏噓。
還因此害得人奶奶至今在醫院都沒能出院,聽聞人都快不行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走。
秦天抿了抿脣:“我要是蕭媛,我現在鐵定恨死你了。”
他那天還覺得蕭媛對姜燭兇。
現在想想,蕭媛當時就算是當場砍死姜燭,都稱得上是仁厚。
對姜燭這種罪魁禍首,必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