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呢,就算少爺小姐們在玩鬧,他們也必須成爲play的一環。
這大冬天的。
救命!
少爺小姐們能不能別太鬧騰了!
心裏罵罵咧咧,面上卻畢恭畢敬:
“我們知道了。”
秦天這才滿意,揹着小手離開了:
“這纔對嘛。”
*
彼時,城東的一處寵物店裏,一隻狸花貓睜開了眼睛,眼底閃過一絲藍光。
它腦袋看向半空,鼻子嗅了嗅。
“是神護大人的氣息!”
“終於找到了!”
它看了一眼店裏的監控,想了想還是沒有直接消失,而是伸出爪子,在鎖上扒拉了一下。
看似扒拉,實則是靠妖氣將鎖給開了。
而在監控裏,那鎖似乎沒鎖上,一扒拉就開了。
狸花貓推開籠子,一躍落地,毛茸茸的身體一竄,就消失在了店門口。
“老闆,籠子裏的狸花貓不見了!”
*
這邊,姜燭冒着雪,跑出了白家大門。
一出門,就看到了開着前燈的車,以及車上半倚着的祁霽。
雪一直下着。
他似乎在雪中站了很久,大衣領子上都墊了一層薄雪。
修長高大的身軀,如雪中松,在一片白茫茫中,自成一派。
祁霽聽到門口的聲響,回頭看到她,被凍得有幾分泛紅的臉,露出淡淡的笑。
“出來了?”
他走上前,取下圍巾,一圈一圈圍在她的脖子上。
“事情都處理好了?”
姜燭一愣:“我以爲,你已經走了。”
不是,他真在等他的業務啊!
這麼大一雪天,他都沒想過放棄?
他如此敬業,她卻沒拖着屍體出來,沒用到他腰上掛着的銀手鐲,他得多難受啊!
姜燭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了起來。
“那個,我剛纔跟你開玩笑來着,我沒想真殺人。”
她那樣說,其實是爲了防離梟。
她並不清楚離梟的本事有多大,總歸防着一點是一點。
她以爲祁霽應該知道的!
好歹他們也算是合作這麼多次了,這點基本的信任是要有的吧?
然而……
然而並沒有。
祁霽壓根不信她,還死乞白賴地在這裏等屍體呢。
想到這裏,姜燭便死死地瞪着祁霽。
“嗯,我知道。”
“啊?”
“我知道你沒打算殺人。”
姜燭愣了:“那你還在這裏等屍體收業績?”
“誰跟你說我是來等屍體的?”祁霽扶額,將她拎上車,“我是在等你。”
姜燭琢磨了一下:“你等我不就是在等屍體嗎?”
祁霽給了她一個腦瓜嘣:“很晚了,我是怕你打不到車!”
她腦子裏就不能想點好的!
“那你之前說讓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這不是等她拖屍體出來的意思?
祁霽揉了揉眉心:“我是說,我相信你的決定,想做什麼就去做,不要有太多的顧慮。”
他知道她不會害人。
如果真的因爲詭異,鬧出了無法收拾的局面,他會幫她兜底。
而不是等着她四處噶人,幫她毀屍滅跡。
她真的,有時候別太刑。
姜燭嘿嘿嘿一笑:“這樣啊,祁霽,你人真好。”
祁霽瞥了她一眼,見她小腦袋又湊到了座椅中間,不由得笑了:
“嗯。”
他啓動車子,朝齊家的方向去了。
身後的小腦袋一直在嘚啵嘚啵個不停。
大致就是說,白辰應該就是十二神護之一,但不太清楚覺醒血脈之力的條件。
祁霽想了想:“或許,跟契約獸有關?”
十二神護的記載並不多,其中最明顯與他們有關的就是契約獸。
沒準這就是覺醒的條件之一。
姜燭恍然大悟:“難不成,之前我買的那隻土撥鼠,就是契約獸之一?”
所以齊瑾覺醒了血脈之力?
“嗯,極有可能。”
姜燭又陷入另外一個問題上:“那要去哪兒尋找這些契約獸呢?”
世上動物千千萬,她不可能總是在寵物店,幸運地碰到契約獸吧?
那不太現實。
祁霽:“不用太着急,該出現的,自然會出現,且多等等吧。”
他聲音很平緩,擁有讓人平靜下來的力量。
姜燭卻愣了愣。
覺得這話,似乎有點耳熟。
記憶中,恍若有一個孩子,曾經也這樣跟她說過:
“怕也沒用,該得救的時候,就會得救,該死的時候,就會死,我只需要做到我能做的,等着就行了。”
“然後,我等到你了。”
姜燭想要仔細回想那聲音是誰的,可記憶中模糊一片,想不起來。
她擡眸,看着祁霽的背影:
“祁霽,我們以前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祁霽身體一頓,緊急剎車,手死死握住方向盤,許久纔回頭,看向姜燭。
“你有想起什麼嗎?”
姜燭被他問得一愣。
想起?
所以,真的見過?
“不太能想起來,但,你好像跟我記憶中的一個人很像。”
說話,處事,都很像。
“所以,我們小時候,真的見過?”
“嗯,見過。”
那可真是,太不妙了!
她小時候除了四處救人,就沒幹其他的了。
如果有人見過她,並且她還有點印象,甚至對方也對她有印象的話,那這個人的童年,絕對不會太幸福。
至少在遇到她的時候,一定是很悽慘的。
畢竟,不悽慘的人,也不會有遇到她的緣分,遇到其他人就成了。
遇到她,就證明,他當時的情況,極爲糟糕。
這樣悲慘的記憶,該不會在遇到她之後,又重新想起吧?
創傷,絕對的創傷!
他應該不會太想見到她的。
姜燭嘆了口氣:“那個,你小時候見到的人,可能不是我,多半是跟我同名同姓,且長得差不多的人。”
咱以後還能好好做朋友哈。
祁霽應該是在她長出心臟前遇到的,不然她也不會記憶如此模糊。
她小時候不會太記事,覺得那些沒有意義。
且那個時候她髒髒小小的,跟現在的形象差距很大,應該也能矇混過去。
“姜燭,其實你和小時候長得並不像。”祁霽眉眼是淺淺的柔意,“我遇到你的時候,你缺了一條胳膊和一隻眼珠子。”
姜燭一頓。
“但我知道,那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