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切準備工作完成。
各位玩家,歡迎來到,玩屎盛宴。
姜燭和阮軟回到包廂,用鬼氣堵住門口,事成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就在這時,拍賣會開始了,主持人拿着話筒,在一陣尖銳刺耳的電流音後,主持人溫和又專業的聲音響起:
“很高興各位今天能在百忙之中參加這一次的拍賣會……”
拍賣會開始了。
但沒完全開始。
因爲主持人剛說完第一句話,現場四處都響起了噗嗤噗嗤的放屁聲。
不止是臺下,臺上也是如此。
主持人在憋。
工作人員在憋。
但完全憋不住。
專業性,讓他們僵在了臺上。
臺下的人就沒那麼多顧慮了,紛紛開始跑廁所。
人太多,廁所根本不夠,他們只能一邊瘋狂催促敲門,一邊身體扭着麻花一樣苦苦憋着。
而臺上的人,因爲其專業性,死在了臺上。
連排隊都只能排到末尾。
他們崩潰得想哭。
不過,主持人和工作人員不止一個,有幾個來得晚的,根本沒時間喫喝,匆匆忙忙換完衣裳,熟悉完本子就上場了。
所以在所有人拼了命往廁所趕的時候,他們沒啥太多的反應,依舊在臺上主持着拍賣。
“一號拍賣的是珠寶,天水之心。”
主持人是專業的,氣氛營造得也算是很到位。
倒也有人沒喝水,沒啥大事,還在積極準備拍賣。
但情緒不高。
就,這一陣一陣滂臭又響亮的屁聲,多少是讓人無法集中精力拍賣。
一直在暗處觀察的離梟,能見得了這場面?
他走到臺前,觀察着往廁所跑的人,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兒。
一個躥稀倒沒啥。
可一羣人躥稀,就不太對勁了。
定然是有人下藥了!
正在他準備揪出搗亂的幕後真兇時,突然聽廁所砰砰砰地爆開了。
“砰——!”
“砰——!”
那聲音其實不算大,像是水管爆開了。
但這聲音從廁所傳出來,大不大都讓人覺得很炸裂。
更炸裂的是,樓上也紛紛響起了水管爆開的聲音。
離梟頭皮發麻。
他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要發生了。
應該……不會吧?
顯然,他的婉拒毫無用處。
因爲更炸裂的事情,毫不留情的來了。
只見從廁所裏,飛快涌出了顏色意味不明的水。
——糞水。
——新鮮的那種。
不僅快,而且多。
上面還漂浮着衛生紙,一眼看過去,那可真的是,氾濫成災。
“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
尚且還坐在位置上的衆人,紛紛跳起來,站在座位上,一邊捂着鼻子,一邊瘋狂躲避着糞水。
今天能來這裏的,在江湖上,或多或少是有點地位的。
他們哪裏見過這場面啊?
一個個嚎得跟猴一樣。
而坐在比較高的位置,靠近出口那邊的,可以說是毫不猶豫就往外跑。
“讓我出去!”
“快讓我出去!”
“屎要來了!”
一個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爆發出了驚人的運動才能。
這輩子沒跑這麼快過。
離梟臉色很難看。
他自恃高雅矜貴。
還有點潔癖。
真的,不開玩笑,即使臺子很高,糞水涌不上來,但他在這一瞬間,還是很想毀滅地球。
他僵住了。
胃裏開始翻騰了。
他想吐。
噁心得連逃都忘了。
他以爲這就是最可怕最噁心的事情。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屎尿盛宴的威力。
就在他蹲下身想吐的時候,二樓的糞水以極快的速度涌了出來。
一部分順着樓梯往下流,但更多的部分,直接在走廊就往下潑了。
是的,潑。
太多了!
天外飛屎。
這就不是一樓地上涌糞水那麼簡單的事情。
涌出來的糞水,平平靜靜,不會卷出大浪花,也很少會四處飛濺的,勉勉強強站在椅子上還能躲避。
但樓上飛糞水就不同了。
這飛下來的糞水,自帶拋物線,自帶初始速度,那一波波往下拋撒,隨着水花的四濺,跟下雨似的,根本躲不開。
而離梟就站在走廊下的梯子旁。
飛天糞水下來的時候,直衝他頭頂,稀里嘩啦,人立馬就溼了。
同時,人也瘋了。
“啊——!”離梟大吼,“到底是誰幹的!”
潔癖如他,此刻不只想毀滅世界。
也想毀滅自己。
吐都不想吐了。
他只想毀了這具身體。
甚至想毀了自己的靈魂。
他髒了!
啊——!
當然,瘋的人不只是他。
在座的,就沒有不瘋的。
“啊——!”
“下糞水了!”
“好多屎!我艹還有乾的!”
“啊啊啊!我要瘋了!”
“快逃啊!”
一個個瘋了似的往外跑。
本來吧,一開始地上都是糞水的時候,他們都不敢在地上走。
而現在,踩屎都是小事了。
他們只想護着腦袋。
準確來說,是想護着嘴巴。
那糞水是真的飛濺啊,在他們尖叫的時候,一不小心就往嘴裏去了。
防不勝防!
於是,他們嚎都不敢嚎了,只捂着嘴,涕泗橫流,拼了命地往外跑。
“嗚嗚嗚——”
哭聲即使是捂住嘴,也會從喉嚨裏溢出來。
二樓的人也在拼了命地往沙發和桌子上跳。
他們比一樓好太多。
至少,他們還能嚎。
“啊——!”
“我要瘋了!”
“馬桶壞也就算了,爲什麼水管也壞了!”
“維修人員呢!沒人來處理的嗎!”
本來他們覺得自己苦不堪言,但對比樓下的,又覺得,自己真太幸運了。
再沒有任何時候,如此慶幸自己定了個包廂了。
彼時,姜燭正坐在沙發上啃着香蕉,十分欣賞地看着樓下崩潰得僵在糞水裏的離梟。
看吧,她就說,她往他嘴巴里塞臭襪子其實毫無惡意吧?
就,哥們,再不把嘴閉上,屎就順着你嘴進肚子啦。
突然,姜燭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
“軟啊,我好像忘了啥事兒。”
“什麼事?”
“忘了,管他呢。”
被遺忘的齊晟等人,因爲手臂被打斷,只能艱難地用靈活的腿腳往沙發椅子上跳,勉強躲避糞水。
齊晟還好,還剩一隻手可以往上扒拉。
是什麼讓硬漢們都眼含熱淚。
因爲他們對這一波糞水,愛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