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言語上表現了陪玩的熱情,還身體力行地讓老黑知道,她是真的想陪他玩。
這不,剛說要老黑陪她玩,就直接倒吊着撲了上去。
嘴巴張得那叫一個大。
露出來的那不是一排牙齒。
而是一圈牙齒。
是的,她整張嘴,一整圈都是尖銳的小牙齒,一張開,跟鋸子一樣,瞧着相當駭人。
“啊——!”老黑嚇得抖成了篩子。
他本來抖得就挺規律的。
這下子,倍速規律。
身後血淋淋的桌子咯噔咯噔的,成了這場喫人盛宴的配樂。
“救救我……”老黑拽着姜燭跟他一起抖,嚇得幾乎成氣音了,“求求你,救救我……”
說實話,這一刻,老黑真的很想大喊一聲:咱小孩姐是你們院長夫人!
是讓你們院長插翅難飛的院長夫人!
——雖然可能暫時還不能。
但他覺得,這謠言對醫院裏的任何工作人員都是很有威懾力的。
除了護士長。
實在是面前的護士長,是個小小孩姐。
這也太小了!
小得他懷疑她不懂人情世故。
——愣頭青。
誰能寄希望於,一個愣頭青能看在他跟‘院長夫人’的朋友,就給他幾分薄面不喫他?
根本不敢想啊!
所以,他只能寄希望於姜燭。
“救救我啊……”
老黑希望姜燭能像收服院長一樣,收服護士長。
雖然可能性不大。
但架不住他敢想啊。
實在不行,他想跟姜燭一起去見閻王。
——好讓院長在失去摯愛,一怒之下,廢了這護士長!
這一刻,他想得可多了。
眼睛則死死盯着面前鋸子似的大嘴。
那血淋淋的大嘴啊!
這可太嚇人了!
“會死的哦——”
護士長對喫掉老黑勢在必行。
老黑也深以爲自己必然沒了活路。
可下一秒,就見姜燭一巴掌,衝着護士長的腦袋過去了。
“啪——!”
這一巴掌過於清脆。
護士長愣住了。
老黑也愣住了。
護士長懵逼倒吊着看向姜燭:“你幹什麼!”
孩童萌萌的聲音都變得尖銳了些許。
姜燭雙手插兜,不知怕爲何物:
“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亞子!在屋裏盪鞦韆是不對的!”
雖然護士長並沒有在天花板上吊根繩子,不會危害到天花板的安危,但身爲一個小孩子,怎麼能玩高空蕩鞦韆這麼危險的遊戲呢!
摔下來可怎麼辦?
都是爹生娘養的,多叫人心疼啊!
護士長腦袋一歪:“啊?”
不是,這傻大姐腦子有病吧!
不等她有所反應,就見姜燭直接把她從半空中拽了下來,一把摁在地上,還順手拍了拍她髒兮兮的衣裳:
“你瞅瞅,你瞅瞅,多髒!”
“這要是讓你家裏人看到了,不得氣死!”
這衣裳可太髒了!
就像是在泥圈裏滾了一圈,曬乾之後,又去泥圈裏滾一圈,曬乾之後,又在血堆裏滾了個圈。
一眼看過去,別提多狼狽了。
主打就是一個髒亂差。
雖說詭異世界的詭異,大多數都是髒亂差的,但面前這個護士長,屬實是其中之最。
髒得有點過分了啊。
護士長面色漲紅!
是被氣的。
別看她是小孩模樣,但她年紀可不小,被姜燭像對待小娃子一樣對待,她別提多羞憤了。
“哪裏髒了!哪裏髒了!”護士長屁股一撅,從她手裏掙脫了出去,氣鼓鼓的,“這麼多年一直都這樣,哪裏髒了!”
“還有,我們詭異的髒,能叫髒嗎?”
這叫實力!
一般的詭異,可髒不到她這個地步!
護士長越想越氣,氣得直接張開血盆大口。
“敢侮辱我髒,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她今天非得叫姜燭知道知道,什麼是詭異的強悍!
就算姜燭今天沒有破壞規則,她吃不了她,也得叫她嚐嚐苦頭!
護士長眼底閃過一抹猩紅,瘦小的身體像只小獸一樣弓在地上,呈現出攻擊性。
“啊——!”
護士長撲向姜燭。
老黑一個驚嚇,以此生最快的速度鬆開姜燭的衣袖,往旁邊一躲。
生怕自己被誤傷。
嗚嗚嗚,他可沒侮辱護士長一點啊。
吃了姜燭了,就不能再喫他了哦。
眼見護士長即將咬斷姜燭的脖子,卻見姜燭緩緩擡手,反手就準備一個巴掌。
老黑見她起了大人教訓小娃子的氣勢,嘴角不由得一抽。
不是,這護士長看着像小孩,不代表她真的是小孩啊!
詭異的年紀,那能叫年紀嗎?
姜燭她真的,一點搞不清楚狀況。
大約,這就是文盲的侷限性吧。
老黑默默拍了拍胸口的紙筆,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是個有文化的。
護士長顯然也沒太把姜燭的巴掌當回事。
然後。
“啪——!”
兇猛的護士長,直接被拍在了地上,
護士長:“?”
老黑:“?”
在兩人懵逼的目光下,姜燭蹲下身,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拍了拍護士長的小腦袋:
“丫頭啊,剛纔姐姐並不是想羞辱你,只是現在這個年代吧,都講究文明詭異了,你穿這身衣裳,實在是有點影響詭異的整體形象啊。”
護士長:“?”
老黑:“?”
“再說,你還是護士長呢,這代表的可是整個醫院的形象啊!”
“你瞅瞅,要是患者看到你穿成這樣,鐵定會懷疑咱醫院的衛生狀況啊。”
“這一懷疑,誰還願意來這兒啊?”
“所以姐姐也是在爲你好啊……”
姜燭那叫一個知心大姐姐。
護士長很感動……
纔有鬼了!
這些年,護士長見過的病人很多。
此刻她覺得,最該入院的人,還得是姜燭。
“去死——!”
護士長暴怒,瘋狂地撲向姜燭。
姜燭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
護士長再次被壓制在地上,小丫頭捂着通紅且腫得對稱的小臉蛋,嗚嗚嗚地直想哭。
這真的是個人嗎?
爲什麼她好像能打散她的鬼氣?
好強。
嗚嗚嗚。
姜燭則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這護士長有些奇怪啊。
爲什麼她的鬼氣,打不散她的鬼氣?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源源不斷給護士長輸送鬼氣。
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身後有人拍了拍姜燭的肩膀。
依舊是脆生生的聲音: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