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綠的青草夾雜着粉色的桃花迷亂人眼,鼻尖上的花香令人陶醉不已。
一條淺淺的小溪蜿蜒在桃林當中,再向前望去,青藹的山峯被霧氣籠罩着。
熱烈的太陽朦朧朧的宛若仙境一般。
清粼粼的水面上映着景熙英俊的臉龐,他雙手捧起水來漱着口,早已被他安排到了這裏的楊虎李成、藍天應、李東陽早已到了這裏。
就連李家姐弟也被請了過來。
李熊兒此時正在推搡着搭棚子的楊虎,讓他陪自己下水捉魚。
簾兒也不知何時已經和鮮有看不慣的李敏打好了關係,這會兒正拉着手說着悄悄話,紛紛掩嘴偷笑。
李東陽帶着柳黃鶯到林子裏抓野味去了,藍天應則無所事事的坐在平滑的石頭上遠轉真氣。
只有沐晟扇走眼前經過的蝴蝶,看着景熙的後背納悶的問道:“不是有什麼驚喜嗎?”
聞言,景熙撅着屁股扭回頭來嘿嘿笑了一聲,沐晟頓覺不妙,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警惕的看着四周。
景熙甩了甩手在身上胡亂的擦了一把笑道:“瞧把你嚇得,我有什麼壞心思?”
沐晟臉色一正道:“難說!”
現在是也說不上景熙什麼表情,只見他對着楊虎一吹口哨,楊虎立馬明白,朝着林子裏走去。
這一聲哨響,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紛紛聚到了這邊。
沐晟見勢不妙就要開溜,李熊兒嘿嘿一笑站在其身後雙手不觸碰的環住他。
簾兒納悶的問道:“公子這是幹嘛呀?”
“待會你就知道了。”
不多一會兒楊虎從林子裏牽了一匹馬出來。
只見此馬煤炭一樣的毛色,錚錚發亮,俊美的鬃毛隨風飄揚着。
健碩肌肉分明的四條馬腿踩在微微溼潤的泥地裏,一踩就是一個腳印。
“哇~公子這不是你經常馴練的馬嗎?”
景熙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幾十天,我不在倒是沒餓着他,養的挺好。”
說着,他又樂呵呵的看向神色有些慌張的沐晟。
此時的沐晟嚥着口水,已然知道了景熙想要幹什麼,只喃喃道:“二公子,你無非是想讓我學騎馬,何必這般費事呢,在煌琤山上即可。”
“哎~”景熙挑眉擺手,“豈能讓人知道你不會騎馬,再說了,小爺我的腳法,可跟尋常人不同。”
就在沐晟還在揣摩之時,簾兒悄悄的湊到景熙身邊咬耳朵道:“公子,這匹馬性子可烈,簾兒怕沐公子有什麼閃失。”
如果你們知道景熙的做法,就不會覺得簾兒的話有什麼問題。
而咱們這位小爺,卻跟個沒事人一樣,雙手叉腰豪邁的說道:“這我早有準備了。”
只見他朝着楊虎一努嘴,楊虎便拍了拍李熊兒的壯碩的臂膀笑道:“熊兒幫着沐先生上馬!”
李熊兒哼哧一聲,玩一般就將沐晟扔到了馬背上。
沐晟慌張的攥緊了繮繩,景熙走過來摸着馬臉道:“這匹馬是我專門替你馴服的,性子烈的很,雖然比不上我的龍血馬,可也是萬里挑一的了。”
“今天,我就把它交給你了,你可得好好待它。”
沐晟在馬背上擦着汗道:“二公子太愛,在下實在不敢領受,瞧這匹馬似乎也不太喜歡在下。”
“哪裏的話,”景熙又對着馬兒呢喃,“黑耀,你背上的人以後就是你的主人了,要保護好他,不許耍小性子,明白嗎?”
這馬兒似通了靈性一般,朝天仰頭叫了一聲,差一點沒把沐晟顛了下來。
又在的他小臂處纏上幾塊棉布,把繮繩纏在上面,仰頭對着沐晟笑道:“沐先生,你就放心吧,這下子絕對掉不下來了。”
“你.......你.......你們這是強人所難,我還沒有準備好呢!”
沐晟在馬背上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可景熙已經早早的到了馬尾處,朝着黑耀的屁股就是一下。
只見黑耀風馳電掣的就朝遠處奔去,在馬背上沐晟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跑出去差不多半里路了。
才遠遠的傳來震聾欲耳的喊叫聲:“在下一介書生,怎得馴服得了此等烈馬!”
“二公子,你.......”
後邊說的什麼就聽不出清楚了,因爲黑耀已經跑出去差不多一里地,再過一盞茶的功夫,已然沒入了深山之中,被薄霧遮擋住了視線。
而始終一邊旁觀的李敏呦了一聲道:“果然幹這種缺德的事情還得你來。”
景熙早已習慣了她陰陽怪氣,不再搭理,反而去安慰起李熊兒。
因爲他早就發現,李熊兒似乎因爲自己沒有馬兒而生氣。
“熊兒,這匹馬不適合你,等我找到天底下最好的馬再送給你好不好?”
聞言李熊兒扣手道:“俺就喜歡大哥經常騎的龍血馬。”
“額......這......”
景熙朝着李敏頭去求救的眼神,沒成想她不但不幫忙,還在一旁火上澆油。
“怎麼了?一匹馬都捨不得?”
“嗨,激我是吧,小爺我還就告訴你,除了這匹馬,小爺我什麼都豁得出去!”
景熙說的激揚萬分,如一團永不泯滅的烈火,卻突然就被李熊兒的下一句話給拽進了萬年冰窟。
“呢個,老大,俺也喜歡你那把秋霜玉劍。”
說時遲那時快,轉眼間景熙就衝到了李熊兒身邊,一抻身子,壓彎他的脖子勾住,另一隻手鑽着他的腦門道:“你這傢伙,肚子裏是不是整天憋着把我的寶貝都劃拉了去?”
李熊兒也不惱,只傻呵呵的嘿嘿笑着,倒是李敏不幹了,一腳踹走景熙,心疼的護着李熊兒。
“不給就不給,誰稀罕你那些破東西!”
景熙拍打着屁股上的泥土切了一聲,這時候,柳黃鶯如魔怔一般扛着一頭野豬飛奔了過來。
瞧他臉上的橫肉顛個不停,全然沒了以前走兩步喘兩步的意思,兩隻眼睛直冒火星子。
似乎黑白相間的眼珠子里正有一隻火烤的滋啦冒油的野豬備受煎熬。
李東陽則扶着大樹笑的直不起來,只聽他斷斷續續的笑道:“李某人還是第一次看見騎在豬身上抓豬的,哈哈哈。”
就這會功夫,人家柳黃鶯已經支起了木架子,抽出楊虎的寶刀磨刀霍霍對準桃花屁股的野豬了。
楊虎肉疼的奪回寶刀撇嘴道:“我這刀是砍人用的,不給。”
“小氣!”柳黃鶯跺腳喊道。
這時藍天應陡然睜開雙目,放在腿邊的長劍凌然出鞘,只見他手執長劍一揮,一股逼人的劍氣直直的將柳黃鶯手提的野豬一分爲二。
且沒有半點血跡流出,柳黃鶯還沒反應過來呢,只聽噗通一聲,另一半豬身已然落地。
再聽藍天應緩緩的看也不看的收回寶劍喃喃道:“聒噪。”
柳黃鶯眼裏只有豬肉,再無其他,今天黃昏之時的餐食可就豐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