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自己身旁一臉柔情似水、眼睛卻一片紅腫的蘇芷溪，
白書恆邪魅的眼眸裏閃過一絲亮光，又隨即變得昏暗。
……
臉盆裏的熱水被換了兩次，毛巾也是反覆溼了又幹、幹了又溼。
半個小時後，顧雲諾終於止住了咳嗽，力氣也開始逐漸恢復。
就着白書恆遞過來的溫水，顧雲諾慢慢往下吞嚥。
當水杯見了底後，顧雲諾一把將水杯推開，
隨即轉身抱緊了蘇芷溪有些肉肉的柔軟腰身，死活不肯鬆手。
……
“芷溪姐姐，你怎麼突然把我微信刪掉了？”
“你要是討厭我書恆哥哥的話，你把他刪掉就好了呀。”
“你可以把我留下呀。”
顧雲諾的語氣裏滿是委屈。
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眸裏此時還掛着兩滴淚珠，一副楚楚可憐的小模樣。
讓蘇芷溪覺得此時的自己就像是個十惡不赦的大罪人。
而站在一旁的白書恆在聽完顧雲諾的話後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見過過河拆橋的，沒見過把橋拆得如此稀碎的。
她是不是忘了，她還是他帶過來的。
……
“諾諾對不起，我方纔一時好奇，在瀏覽器中輸入了你書恆哥哥的名字。”
“此外，結合你另外一位哥哥的形象，也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
“我們註定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我們之間有着明顯的差距。”
“有着不可跨越的鴻溝。”
“我現在的狀況很糟糕，跟你們再繼續相處，會讓我愈發感到力不可支、自愧不如。”
“與其這樣，不如把記憶留在最美好的時刻。”
“我們不該再聯繫，我也不配再與你們繼續相處。”
“謝謝你們之前對我的幫助。”
說到最後，蘇芷溪狠下心來，把顧雲諾一把推開。
隨即，朝着面前的二人深深鞠了一躬。
……
在吳佳楠的形容裏，她只不過是一個只會畫畫的女生。
對方三人的強大，讓她覺得此時的自己很是渺小。
這種濃烈的無力感讓她無法再以一顆平常心去與他們相處。
……
或許在無形中，在吳佳楠的影響下，
她已經開始變得愈發自卑、愈發妄自菲薄，
只是，此時的她還未自知。
……
“可……”顧雲諾剛想開口，就被白書恆打斷了。
……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刻意隱瞞我的身份。”
“對於我兄弟的身份，你的猜想或許就是事實。”
“感謝你的坦誠，我也長了嘴，喜歡有話直說。”
“首先跟你說聲抱歉，今天在開口讓你住到怡景盛薈前，我們也調查了你的家世背景。”
“諾諾很喜歡你，實不相瞞，我對你也有好感。”
“你放心，我的身邊沒有任何複雜、曖昧的情感關係。”
“除了你面前那個嚶嚶怪以及我的其他近親屬外，我的身邊未曾有過別的異性。”
“我未婚你未嫁，我想跟你試試看。”
說出這番話時，白書恆站直了身子。
臉上帶着就連顧雲諾都未曾見過的真誠和嚴肅。
……
聽着白書恆那麼直白的話語，蘇芷溪有了片刻發愣。
“可……可是我除了畫畫之外，我什麼都不會。”
“除了會拿畫筆，別的，我一無是處。”
這番話，也是吳佳楠之前反覆跟她強調過的。
在她看來，自己也確實如此。
……
“哎哎哎，這個問題我會回答！”
“我白伯伯也說過，我書恆哥哥除了會賺錢之外，其他的，他也啥都不會。”
一開始，白書恆說得太複雜了。
年紀還小、長期生活在部隊裏的顧雲諾聽着有點發懵。
主要也是因爲困了。
但是聽到“一無是處”這個詞的時候，顧雲諾突然來了精神。
立馬舉手搶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