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是以‘念蕊’的名義捐贈。”
“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清楚我的過往。”
“在我九歲那年,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讓我變成一名同時痛失父母雙親的孤兒。”
“不幸中的萬幸,我得以有幸被駱駱帶回到帝都,也被他一直撫養着直至成年。”
“再到後來,每個月我都會從自己的零花錢裏頭騰出一部分向那個基金會捐贈。”
“在自己有能力時,也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綿薄之力去幫助更多不幸的孩童吧。”
幸得父母庇佑,感恩上蒼垂憐。
九歲那年,她的小小世界裏頃刻間變得死寂灰暗,
那時的他逆光向她走來,宛若降落於人間的神明。
何其有幸在狂風驟雨下自己的身旁能有人爲她撐傘擋風,
她當然也希望自己能夠成爲那個能爲別人遮風擋雨的人。
……
“在收到基金會寄過來的那枚戒指後,我本想着在自己成年的當天在離開駱駱時,
把戒指當作一份誠摯的祝福和一份紀念品送給他,希望他不要太快就把我忘掉。”
顧雲諾的咬字依舊清晰,只是在開口說到“離開”那兩個字眼時,
她的聲音開始變得越來越小,直挺挺的腰身也緊跟着蔫了下去。
嚶嚶嚶~自家駱駱的臉色突然變得好黑不溜秋哦,
好怕怕~莫名其妙覺得身後的屁股在隱隱作痛呢。
嗚嗚嗚~她今晚能不能跑去跟她嫂嫂一起抱抱睡,
再不然,跑去跟她的親親駱媽媽或者李伯孃一起?
實在不行,回去部隊跟哈莫瓦迪待一塊兒也行啊!
……
“但是後來在英明神武的駱駱的批評指導下,我得以及時懸崖勒馬!痛改前非!”
“駱駱對我這麼好,我怎麼可以這麼不懂事兒!怎麼可能還會想着要離開他呢!”
“所以如你們方纔所見,那枚戒指就成了今日我與駱駱禮尚往來的求婚戒指啦。”
“嘿~嘿嘿~駱駱,你給我留點兒面子,你給我笑一個唄,你這樣我有點兒孩pià。”
忐忑不安地攪和着自己的兩隻小爪爪,悄咪咪地偷瞄一眼自己身旁的黑臉駱包公。
意識到自己一時半會可能躲得過初一但也躲不過十五,跑得了和尚但也跑不了廟。
識時務者爲俊傑,顧雲諾立馬義正言辭地出聲表態,儼然一副英勇就義的小模樣。
期間還不忘伸出一隻手指頭暗戳戳地戳了戳餐桌底下駱雲睿的大腿,企圖求原諒。
眼瞅着自家小兔崽崽都被嚇出了外地口音,擡頭環顧一圈周遭滿是警告性的眼神,
駱雲睿努力扯出一抹笑意,隨即擡手揉了揉某隻小鵪鶉的腦袋以示安撫。
害~衆目睽睽且在光天化日之下,他跟自家欠收拾的某隻小傢伙有什麼可置氣的,
跟自家對象之間的那點兒小摩擦,當然是得留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再秋後算賬的啦。
……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跟自家小姑娘之間的那份默契還真不只是簡單說說而已。
不管最初是基於什麼樣的目的,但是他們的核心宗旨都出奇的一致。
都是希望用自己積下的福德去換取上蒼護佑他們相互在乎着的對方。
他們之間的感情,無論何時也都從來不是一個人在隻身唱着獨角戲。
撇開那兩顆心形粉鑽而言,他們各自手上那枚戒指的造價並不昂貴,
但以與對方有關的名義,去力所能及地溫暖着這個時而冰冷的世界,
這份非凡的意義就足以讓他們手上的那枚戒指璀璨奪目且熠熠生輝。
……
每年十月一日,在自己與自家小姑娘的生日當天,同時卻也是帝國的建國紀念日。
短暫的早餐過後,駱雲睿該起身去更換軍裝準備護送着首長大人返回軍區部隊了。
也是,身爲一名肩負着國家重任的帝國軍區司令員,在舉國同慶的日子裏,
駱雲睿的時間又怎麼可能僅僅只是屬於他自己,又怎可侷限於兒女情長中。
在換上軍裝的那一瞬間,駱雲睿依依不捨地摘下了自己左手上的那枚戒指。
現在終於知道他爲啥不肯在軍區、爲啥不穿着軍裝向他的小姑娘求婚了不?
那還不是因爲軍區部隊有紀律要求,穿着軍裝的時候不允許佩戴任何飾品。
在面對自家小姑娘時,
私心裏,駱雲睿希望那時的他自己可以肆意灑脫地僅僅只屬於他的小姑娘。
……
眼看着自家駱駱已經脫下了那隆重的西裝禮服,顧雲諾也緊接着蠢蠢欲動。
然而,就在顧雲諾拎着一雙高跟鞋,光着腳跑回臥室內也準備脫下禮裙時,
駱雲睿卻伸手將人從途中攔下,並及時出聲制止自家小姑娘接下來的動作。
“諾諾,你身上的那套禮裙先不要脫。”
“等我把公務忙完之後我再回來接你。”
“晚些還有個婚,我想要跟你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