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受傷的顧承延冒着生命危險將‘季涼川’給救了下來。
但爲時已晚,季涼川的五臟六腑都被狼羣給啃食,已經無力迴天了。
將季涼川的屍身埋葬好後。
顧承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頂替了季涼川的身份,以季涼川的身份在李家村季家養傷。
期間上山還救了原主‘林九月’。
傷還沒好利索呢,就又傳來了集體逃荒的消息,顧承延只好繼續頂替季涼川的身份,跟着村民一起逃荒。
反正這災民也是要往京城方向而去,正好順路了。
逃荒途中,因爲沒有準備,再加上季涼川家中根本沒有什麼糧食和水,飢餓加上缺水,暈倒在山上,被林九月和林七葉姐弟倆給救了回來。
林九月真想敲開季涼川的腦袋看看,看看這傢伙的腦袋裏到底是不是裝了豆腐渣。
都知道上戰場有危險了,他竟然還上趕着去。這不是傻是什麼?
“知道你還去?”
季涼川沉默片刻。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若是沒有士兵在前面擋着,百姓如何才能安居樂業?每個人都會死,只不過死的方式不同罷了。”
林九月不懂什麼家國大義,只想躺平過日子。
可‘季涼川’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若是沒有人在前面衝鋒陷陣,自己想要躺平,肯定是不可能的。
再說了,天意讓自己穿越到了南越國,應該也有它的用意吧?
這一刻,林九月竟然有些猶豫了。
走在前面的顧承延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林九月的說話聲,轉頭一看,只見林九月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不走了?想什麼呢?”
林九月搖了搖頭,把自己腦子裏那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給拋到腦後。
想那麼多做什麼?自己現在還在逃荒呢!有什麼事兒等逃荒結束再說吧!眼前的難關都夠自己過的了。
“沒想什麼。”
“對了,季涼川,你以前上過戰場嗎?”
林九月狀似無意的隨口提了提。
“沒有,之前一直在五臺山養病。”
林九月:……
沒上過戰場?還是個病秧子?就他這條件,還想着上戰場?真是瘋了!
“你自己都是個病人,還想着上戰場?你不要命了?”
“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再說了,在五臺山的時候,我也不曾放鬆過自己。平常都有練武,上戰場還是不成問題的。”
顧承延沒有說的是,自己的病之前確實好的差不多了,但偶爾還是會感覺到乏力。
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那種乏力感再也沒出現過。
顧承延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只覺得自己可能是徹底好利索了。絲毫沒有往林九月給自己喝靈泉的事兒上想去。
即使有所懷疑,也不可能想得到林九月一個‘普通’農女竟然還有這種好東西。
“切,少自誇了,你要真那麼厲害,也不會倒在山裏,要是沒被我們瞧見,給救了起來,這會兒說不定都已經喂狼了。”
在山裏暈厥,確實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兒。
“多謝救命之恩,以後若是有機會,一定報答。”
林九月擺了擺手。
“報答就不必了,之前在村子裏的時候,你也救過我的命,咱們算是扯平了。”
顧承延扯了扯嘴角。
“好。”
“那個,你看咱們相處了這麼些天,也算是熟人了吧?你能不能給我看看,你那人皮面具下到底長什麼樣?”
顧承延皺了皺眉頭。
“不能看就算了。”
林九月有些失望,自己相處了這麼多天的人,自己還不知道長什麼樣呢。
就在林九月放棄的時候,顧承延突然開口了。
“這裏人多,等沒人的時候再看。”
林九月聽完愣了愣,然後下意識的點頭。
“這可是你說的,不是我逼你的。”
“嗯。”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誰反悔誰是小狗。”
顧承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笑。
“好。”
得到承諾的林九月心情倍好。
“我叫顧承延,以後沒人的時候,叫我顧承延吧。”
林九月眨巴眨巴眼。
這傢伙,終於肯說自己的真實姓名了嗎?
“顧承延?顧?”
林九月嘴裏不停的小聲唸叨這個名字,腦子裏反覆搜索京城顧姓的人家。
但原主就是個鄉下村姑,對京城的事兒一點兒也不知道,根本就不知道京城姓顧的都有哪些人家。
想了半天也沒想到的林九月徹底放棄了。
自己交的是朋友,管他是哪家的人呢!
顧承延也不知道自己跟林九月等人還能一起走多遠,想拿出一點東西給林九月,方便林九月以後到了京城可以拿着東西找到自己,但想了想,也沒想到自己身上有什麼象徵着身份的東西。
唯有一枚玉佩,倒是能證明自己的身份,可這玉佩是祖父在自己出生時,專門爲自己打造的暖玉,材料極其難得。還專門請了得道高僧開過光。說是能庇佑自己平安長大。
如今自己也已經長大,沒有這暖玉,應該也沒什麼關係吧?
顧承延的手放在胸口的暖玉上,糾結了一下,最終還是拿出來遞給了林九月。
“這暖玉是我隨身之物,你到達京城後,若是遇到有什麼困難,可以拿着這暖玉去顧家,屆時會有人看在暖玉的份上,全力幫助於你。”
林九月接過暖玉看了看。
自己雖然不懂玉,但也能看出這玉佩價值不菲。
顧承延剛剛也說了,這暖玉是他的隨身之物,自己就是再貪財,也不能要人家的隨身之物啊。
再說了,這年代,女子是不能隨意收取男子的東西的,尤其是這種隨身之物。若是錢財什麼的,自己可能就收下了。
“呵呵,這就不用了吧?這東西是你的隨身之物,我可不能要。你給我這個,還不如給點真金白銀來的實在呢。”
顧承延:……
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這玉佩能值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