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爺,這都是家裏曬的一些菜乾,沒喫完,我奶讓咱們帶進城裏去賣賣看能不能換兩個銅板。”
“您也知道,咱們鄉下人家,也沒什麼好東西……”
士兵嫌棄的擺了擺手。
還以爲那板車上拉着什麼好東西呢,沒想到都是一些不值錢的玩意兒,看來,這次又沒得油水可撈了。
自己最不願意的就是來這城門口當差了,一點兒油水都沒得撈。還風吹日曬的。整天面對的不是災民就是這些窮的榨不出來二兩油的鄉下泥腿子。
“官爺,您要是不嫌棄的話,拿點回去嚐嚐味兒?”
林九月順手拿了一把遞給守衛的士兵,士兵擺了擺手。一副‘大公無私’的模樣。
但林九月還是從士兵的眼神中看到了嫌棄的目光。
也是,之前能收了人家銅板卻不給行方便,最後也沒把銅板還給人家。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真正的大公無私?
“行了行了,你們還是留着去換銅板吧。趕緊走吧。”
林九月也不勉強,只‘狗腿’的笑了笑,然後‘感激’的衝士兵點頭道謝。
在一旁的大娘見順利進了城,心下鬆了一口氣。
“你們快去吧。早些把東西買上早些回去。免得家人久等。”
林九月再次感謝一番,這才帶着顧承延一起離開。
板車上不僅有村民的東西,還有一件最值錢的玩意兒。那就是虎皮。
虎皮被顧承延處理好了,這次來城裏,也是爲了把虎皮賣出去,換了銅板後再買點其他東西。
“咱們先去賣虎皮,等賣完虎皮再一起去買東西。”
林九月本想拒絕,但一想到,以顧承延的性子,估計別人說多少銀子,他就賣多少銀子,到時候不知道要少賣多少銀子。
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
“我跟你一起去。”
顧承延也怕林九月走丟。
這丫頭雖然力大無窮,但畢竟是個女孩子,而爲了這次進城,臉上都已經洗乾淨了,雖是難民,但模樣看起來還是能讓人眼前一亮。
爲了這丫頭的安全,還是一起走比較好。
一番打聽,兩人終於打聽到了一家專門買賣皮草的鋪子。
林九月守着板車,顧承延去鋪子詢問價格。
沒多會兒,顧承延便出來了,身後還跟着一個看起來像是掌事兒的男子。
“虎皮呢?在哪兒,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男子出來沒有看見虎皮,以爲顧承延是在忽悠自己,心裏有些不高興。
“掌櫃的,你也知道現在是個什麼年景。這虎皮貴重,自然不能暴露在大衆的眼皮子底下。自然是要遮擋着點的。”
顧承延一邊說一邊指了指板車。
被叫做掌櫃的人這才把目光落在林九月面前的板車上。
“那就去後院說吧。”
能賣虎皮的人,自然不可能是什麼普通人,要麼是有錢人家破落了,拿虎皮來換銀子,要麼是有本事的獵人。
不管是哪種,男子都不想得罪。
畢竟,像這種人,說不定以後還有其他生意要做。
到了後院,林九月便把藏在板車最下面的虎皮拿了出來。
“掌櫃的,這就是我們要賣的虎皮,你給看看能值多少銀子。”
虎皮剛呈現在男子的面前,男子便看出來這虎皮不像是已經制作好的。心下猜測,這虎皮應該是獵來的。
當下也不敢再小瞧顧承延兩人。
“敢問小兄弟,這虎皮是從哪裏來的?”
顧承延皺了皺眉頭。
“掌櫃的,這虎皮乃是我兄妹二人獵來的,怎麼了?可是有問題?”
顧承延確定自己處理虎皮的方法沒錯。
“倒是沒什麼問題,就是隨口一問。在下倒是沒看出來,這位小兄弟,哦,不,是你們兄妹倆竟然有這般本事,能獵的大蟲。”
顧承延抱了抱拳。
“本事算不上,就是運氣好了點罷了。”
男子‘哈哈’笑了兩聲。
“小兄弟謙虛了,這大蟲可不是那麼好獵的,一個不小心就會淪爲大蟲的嘴下之食。小兄弟兄妹兩人能獵的大蟲,着實讓人佩服。”
男子一邊查看虎皮,一邊客氣的說道。
沒一會兒,男子便放下了手中的虎皮。
“小兄弟,我看你這虎皮,製作的還算不錯,沒想到小兄弟竟然連處理皮毛的手藝也會。當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哪裏哪裏,略懂,略懂。”
男子明白顧承延是在客氣。也不多問。
“小兄弟,你這虎皮還算完整,除了虎頭這個位置破損了些,其他地方都不錯,我們鋪子收了。”
聽到這話的林九月鬆了一口氣。
“掌櫃的,那你看,我們這虎皮能值多少銀子?”
“小兄弟,你看,五十兩銀子如何?”
顧承延皺了皺眉頭。
五十兩銀子?這價格是不是低了點?
“掌櫃的,你這價格給低了點吧?我們這虎皮可是已經處理好了的,除了頭部有些瑕疵,再沒有其他問題了,你收回去,稍加處理,至少能賣三百兩銀子。”
林九月伸出三根手指在男子眼前晃了晃。
“你這給五十兩銀子,着實少了些。再加點。”
男子皺了皺眉頭。
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是個懂行情的。
“小姑娘,你也說了,這虎皮頭部有瑕疵,五十兩不少了。況且,你說的三百兩,那也得我們處理後才能賣到那麼多,再說了,這虎皮雖然貴重,但也正是因爲貴重,平常人家哪裏捨得買?我想要賣出去,還不知道得什麼時候去了呢。”
林九月皺了皺眉頭。
這掌櫃的,還真以爲自己不知道價格呢?
好在之前在顧承延進鋪子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打聽過虎皮的價值了,不然還真要被這掌櫃的給忽悠了去。
“掌櫃的,你也知道,我們兄妹兩人是獵戶,這皮毛價值幾何,我們都是清楚的很,這樣,兩百兩,兩百兩我們就賣給你,若是你不願意,那這虎皮我們就不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