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清回到家,洗了個澡,將身上的蛋糕、巧克力統統洗掉,終於感覺重新活了過來。

    霍言珩早早被她趕去睡覺,明天還要早起上學。

    雖然關門前,那黑汪汪的眼珠看着她,似乎有話想說。

    但剛在宴會上出了醜的冷清清並不想聽,無情地關上了他的臥室門。

    她趴在牀上,精神滿滿地拿起手機準備回覆一下幾個意向經紀公司的信息,忽然看到來自霍景森的一條訊息。

    【你是故意的。】

    不是疑問,也不是質問。顯而易見,這是一句肯定句。

    霍景森沒有開口問她爲什麼這樣做,如果主動開口就失了主動權,他從不做讓自身陷入被動的事情。

    行爲是意識的體現,冷清清既然要逃走,就證明她不想成爲霍太太。

    從前霍景森無法追問,他能肯定的,只有現在。

    漆黑夜幕被閃電撕開,瓢潑大雨傾灑而下,豆大的雨珠濺到車窗上,閃電亮起的瞬間,車窗上映照出一張面無表情的俊美臉孔。

    而另一處溫暖的所在,冷清清窩在被窩內,聽着雨聲,一字一字刪除對話框中的回覆。

    【是故意的,你又能拿我怎樣。】

    -

    冷清清這個拖延症,終於與最滿意的一家經紀公司敲定了合約。

    她坐在咖啡廳靠窗的位置,帶着墨鏡,百無聊賴地看着窗外,用銀勺攪拌着面前的咖啡。

    “怎麼還沒來。”冷清清前腳剛發了句牢騷,下一秒,眼前有黑影蒙上。

    “你好,我是許贊,你的新經紀人,聽說嚴樺很不待見你。”

    來人語氣居高臨下,聲音清淡如雪。

    這人誰啊?冷清清摘掉墨鏡,無語擡眸。

    眼前的年輕男人,身形瘦弱,皮膚冷白,眼眸狹長,表情冷淡,白苧麻材質的長袖長褲,頗有些清風道骨的意思。

    “你好,我是冷清清。”冷清清給他叫了杯咖啡,卻被男人眼風掃了一眼:“我不喝咖啡,只喝茶。”

    冷清清轉而給他點了杯鐵觀音。

    男人坐下,琥珀色的瞳孔緊盯着她:“你還不知道吧,因爲嚴樺是你的前經紀人,他跟你有過節,我才願意帶你。”

    冷清清抿了口咖啡:“哦。”

    許贊:?

    許贊皺皺眉,對她的回覆顯得不甚滿意:“哦是什麼意思?你不滿意我?”

    冷清清當紅,但不會一直紅,與許贊手下的王牌藝人比起來,咖位也並非重量級。

    這樣一個小藝人,居然對他這個王牌經紀人不滿意。

    “你到底想說什麼啊,”冷清清有些不耐:“我來是跟你籤合同的,不是跟你八卦娛樂圈密事的,你這麼好奇那個什麼嚴樺,就找狗仔去跟蹤他啊,找我幹什麼。”

    說着,她提包站起來,一副要離開的架勢。

    許贊攔住她,“坐下。”她跟他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樣,算了,來日方長。

    冷清清沒好氣地坐下。

    許贊盯着她,上下打量一遭,目光中沒有男人對女人的迷戀,只有打量估算物件價值的眼神。

    “你該減肥了。”許贊說。

    冷清清把橙汁一口噴到他臉上。

    “我?”冷清清指着自己,震驚:“你讓我減肥?”

    她哪裏胖了?!

    許贊面無表情地抹了一把臉,“再瘦點,上鏡會更好看。”

    “不。”冷清清直接拒絕,已經覺得有些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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