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何等無厘頭的自信?
竟然會讓餘軟軟產生出如此離譜的幻覺?
又或者,他到底是幹了什麼?纔會讓餘軟軟覺得——他喜歡餘軟軟?
林道眉心緊蹙。
而原來的那個林道……不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嗎?怎麼現在麻煩事這麼多?
林道冷眼掃向餘軟軟:“餘軟軟,我在景和鎮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腦子有病,就趕緊去治。”
聞言,餘軟軟臉色微僵,心裏也有一些惱怒。
這個林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她都這樣拉下面子,來跟他坦白了,他爲什麼還不領情呢?
難不成……就因爲她之前已經拒絕了林道,現在林道的大男子主義發作了,所以現在是在欲擒故縱?
林道聲音如寒,像是帶着一把把的冷刀子一樣,“我不清楚你是從哪裏聽到一些子虛烏有的傳言,也不清楚你是怎麼看出,一個從來沒有用正眼看過你的人,竟然會對你抱有想法。”
林道實在說不出“喜歡”二字,感覺他一說出來就髒了。
最後,林道看着徹底變了臉色的餘軟軟,心中總算舒暢了一分,慢悠悠地最後補充一句:“餘軟軟,不是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瞎的。”
餘軟軟跺了跺腳,臉色羞憤:“林道,你這話是不是太過分了?你就算是惱羞成怒,也沒有必要用這種話,去羞辱一個女孩子吧。”
若是此刻有外人在,恐怕早已經不忍如同一朵嬌滴滴小白花的餘軟軟難過傷心,轉而指責起林道。
“呵。”
林道冷笑。
“過分?”
“過分的難道不是你嗎?餘軟軟。”
“在背後偷偷說容疏壞話的時候,就沒有想過你的行爲很過分很無恥嗎?”
餘軟軟臉色微微泛白,咬着脣:“你……你在說什麼?”
林道看着依舊裝腔作勢的餘軟軟,厭惡之餘,也失望不已。
這就是所謂的天選之人?
就憑餘軟軟,真的能像師父所言,可以影響到既定的命數,改變子安他們冥冥之中已經定下的必死命運嗎?
林道面上冷沉:“秦遠那個蠢貨能夠被你給騙了,看不出來你在煽風點火,但不是所有人,都會被你給矇騙。”
“你以後最好離容疏遠一點,否則……”
師父並沒說過,他不能直接斬了那個所謂的天選之人。
突然間,餘軟軟心頭狂跳。
她竟然有一種錯覺,好像林道真的對自己沒有意思。
而且……還對自己有着莫名的殺意。
而在聽到林道對容疏的維護,餘軟軟心裏更是不解和鬱悶。
怎麼可能呢?
怎麼可能……會有人真心實意去關心那個已經普普通通,沒有任何出彩之處的容疏,而不會去選擇現在已經是天才少女的她。
“師兄,餘師姐,你們在幹嘛呀?”
這時,一道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兩人扭頭看去,便見到了乘坐着赤頂丹鶴的容疏。
落地後,容疏朝着這邊走來:“師兄,餘師姐,你們在說什麼呢?”
餘軟軟面上對着容疏笑了笑:“其實也沒有說什麼,就是……”
林道在聽到餘軟軟這開口說話的口氣,就直覺這個傻逼又要說那些離譜的話,臉色一冷。
餘軟軟一噎,只能收回想要說出口的話:“那……那我改日再來跟師妹說話吧。”
說完,餘軟軟就轉身離開了。
餘軟軟被接連下了面子,心裏開始恨上了林道。
不過是一個必死之人而已,竟然敢接二連三的無視她!呵斥她!
活該他以後不得好死!
本來,餘軟軟還想着,如果林道能夠上道一點,以後在他生死劫來臨的時候,也未必不可以給他一點提示。
而現在看來……呵呵。
餘軟軟暗暗想着:“你以爲你能護得了容疏?等到生死劫來臨的那一天,說不定連容疏都會被你給連累。”
不……
生死劫太久了。
容疏可活不到那個時候!
等餘軟軟走遠後,容疏湊到林道身邊,瞥了下他的臉色,問:
“師兄,你們剛剛在說什麼呀?”
林道平復下心情,嘆了口氣:“沒什麼。”
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林道不想讓容疏知道。
小姑娘還小,專心修煉就行。
“哦哦!”
既然林道不開口,容疏也就不問了。
林道轉而詢問起容疏:“你怎麼過來了?”
容疏回答:“比賽都結束了,我看了一天的比賽,確實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是嗎?那回去跟我說說。”
“好呀好呀,我正有這個打算。”
“……”
……
次日。
早上。
容疏來到了禁地山谷裏面。
一如既往的沒有看見瘋男人。
可在容疏不知情的情況下,在她進入山谷的時候,在山谷的深處,有一道目光看了過來,還上下打量了她幾眼。
在確定容疏什麼事情都沒有,還能夠蹦蹦跳跳的時候,便收回了目光。
容疏按照往常那般,做完了早飯後,就開始去練刀。
不過,等容疏來到刻有刀痕的巖壁前面時,卻發現了有一丟丟的不對勁。
容疏微微睜圓眸子。
咦?
山谷裏面的刀法……怎麼風格變了?
好像變得更加的穩重、持久,不再一味的大開大合,只想着殺傷敵人,而忽視自身的防禦。
容疏之前在學這些刀法的時候,雖然學是學了,不過在祕境歷練裏面,實戰時用出這些刀法的時候,還是感覺風格上跟容疏有些不太合適。
有時候,一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容疏會下意識的進行改變,改成更加保守謹慎的打法,從而降低了刀法本身的威力。
而如今,這些新刻在巖壁上面的刀法,卻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做出了優化和改變,完完全全符合容疏的打法風格。
不僅保留了刀法本身的威力,同時,也注重起自身的防禦。
容疏撓了撓頭,想去找人。
可容疏依舊是找不到瘋男人在哪裏。
對方有意要躲着容疏,那容疏自然是不可能找得到人的。
“不知道能不能讓師兄下午來問問呢?師兄他昨天應該是見到了……唔,師父了吧?”
容疏在這裏嘀嘀咕咕,以爲自己說得很小聲。
但是,在暗中一直觀察着她的某個人,在聽到容疏說的那兩個字時,卻是身軀微微一顫。
而後,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