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焰從星辰峯悄悄下來。
剛出了傳送陣法,卻見到有一道人影早已站在前方,似乎已經等他多時了。
容焰看清楚來人,神色怔了下:“……大師兄。”
冷明鏡緩步走來,將一串護心鈴遞到容焰的面前:“這個護心鈴跟小師妹那個是一對的,同樣有着守護陣法,也是你將來回斬命山的‘通行證’,你帶上吧。”
在聽到是跟容疏的護心鈴湊成一對的,容焰目光頓時有些移不開了,雙手接過護心鈴,聲音澀然:“……謝謝。”
冷明鏡道:“等解決完你的私事,斬命山隨時歡迎你回來。”
容焰下意識攥緊手中的護心鈴,目光復雜地看向依舊風輕雲淡的冷明鏡。
這男人……好像世間萬物都盡在掌控般,所有人的祕密在他眼裏都將無所遁形。
一時間,容焰都以爲自己的身份已經被對方摸透了。
容焰垂下眼眸,將護心鈴貼身收好。
“大師兄,後會有期。”
……希望以後回來的時候,他還能是他。
冷明鏡含笑頷首:“會有的。”
容焰神色微怔了下,向對方微微點頭後,便轉身騰空而起,朝着山門的方向飛去。
剛飛出山門不遠處,迎面就劈來了一道劍氣。
容焰眼神微凜,迅速側身避開。
“焰焰?”
“你這麼晚了,還偷溜出來?”
兩道身影相攜而來,在看清楚是容焰時,俱是一驚。
見是無樺和林驚月兩人,容焰的眼裏泛起一絲波動,拱手行禮:“二師姐,三師兄……”
無樺微微偏過頭,看了眼容焰身後的斬命山,將手中的雪劍收回,聲音一如往常般清冷:“要走了?”
容焰沉默地點頭:“嗯。”
“聽說,你在蕭家突破至化神期了。”
“嗯。”
無樺擡手一招,兩柄飛劍自他的袖中飛出,像是極速劃過夜空的兩道流星般,速度快得驚人,劍氣凌人。
“這是在連星域海偶得的深海玄寒鐵,其中加入了碎雷磁石,最後由連星域那邊的煉器大師鍛造出來的兩柄靈劍,由於材料不足,其中一柄打造成了小飛劍,又因爲取自同一塊深海玄寒鐵,雙劍同時注入靈氣時,會形成某種特殊感應,能同步操控或如同鏡像般作戰。”
“你帶着上路吧。”
在接過雙劍時,容焰腦中不由得想起當初跟無樺第一次練劍的時候,後者說的那句話——
‘等你學會用劍了,我就不會把你趕下山……’
他練了這麼久劍,無樺一直讓他用木劍,或者是一些普普通通的靈劍,並沒有過專屬的佩劍。
容焰將雙劍收下,再次向對面的男人拱手抱拳:“多謝三師兄。”
“你可別輸着哭鼻子回來……”無樺的身形從容焰身邊經過,聲音平靜地開口。
“……不會。”
容焰垂下眼眸,思緒有些雜亂。
明明他什麼都沒有說過,爲什麼就……
林驚月面上淺笑開口:“焰焰,小孩子打不過不丟人,記得回來找大人幫忙,知道嗎?”說罷,她輕輕擡手,如春風細雨般輕撫了下少年郎的腦袋。
少年低垂着眼眸,脣瓣輕咬下,在那兩道身影遠去後,良久才應下一聲:“……嗯。”
夜色很深。
月色很美。
似乎從某一刻開始,命運的軌跡悄悄轉動了……
……
第二日。
容疏從修煉中清醒時,從修煉室走了出來,在容焰的房間門口站定了好一會兒,才推門進去。
屋內乾淨整潔,卻唯獨少了一個人。
容疏輕嘆了一聲。
……算了,那就等焰焰回來吧。
容疏重新關上門,繼續悶頭修煉去了。
在容疏回到斬命山的第十日,閉關多時的小白虎終於出關了。
容疏察覺到動靜後,立馬去迎接小白虎了。
“疏疏!”
“小白,恭喜你出關啦。”
神獸白虎血脈就是好啊,動不動就有傳承記憶,修行速度一日千里,把旁人甩掉二十幾條街。
小白虎的腦袋左看看,右看看,見沒有看見容焰,有些奇怪問道:“咦?焰焰呢?怎麼沒有見到他?”
平日裏,焰焰‘膽子小’,總是喜歡黏住疏疏的,今天怎麼沒有見到他呢?
容疏沉默了瞬,而後解釋:“焰焰有事要辦,已經出去一段時間了,他過段時間會再回來的。”
“噢噢。”小白虎不免有些失望起來。
小白虎原還想着,這一次閉關出來後,它一定會比焰焰更加厲害的。
容疏很快轉移了話題:“小白,五年後有一場羣英大賽,我打聽過大賽的規則,可以允許契約獸參加的。”
“真的嗎?那我要參加!”小白虎眼睛一亮,開始摩拳擦掌起來。
“那從現在開始,我們就一起努力修煉吧。”
“嗯嗯!”
“……”
小白虎出關後,容疏更加卯足勁去修煉。
一天十二時辰。
有五個時辰打坐修煉。
有四個時辰練刀練劍練弓。
有三個時辰去藏書峯看書學習各種術法。
如此循環反覆,眨眼間三個月的時間在指尖飛快地流逝掉……
一日。
容疏結束了今天五個時辰的打坐修煉,
“奇怪,好像自從靈根變成透明靈根後,原先吸收靈氣的速度就變慢了……”
或者說,只是變回了正常吸收的速度。
容疏現在只比普通修士的修煉速度快一些,算得上天才,但遠遠不上那些頂尖天才,更比不上自己原先的修煉速度。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容疏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以正常修煉的水平,四年半後的羣英大賽,容疏依舊還是元嬰初期的修爲,別說是去參加了,恐怕都很難通過問心書院的選拔賽。
“有什麼辦法可以快速提升修煉速度……”
快速?
容疏的腦海裏下意識地想起了某一件事。
或許那個……可以?
……
片刻後。
容疏來到了閒竹峯的小竹屋前,見到冷明鏡正在看書,便幾步小跑到冷明鏡跟前,殷勤地端起茶壺,給冷明鏡先倒了一杯茶:“大師兄,我想問一件事。”
冷明鏡放下書卷:“你說。”
這還是小師妹第一次這麼殷勤給他沏茶,唔……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