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像一把尖刀刺入她的心臟,又在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李淑芳面目猙獰,眼裏冒出焚燒一切的怒火。真沒想到事實真相是那樣的殘忍!她抓緊蘇嬌的胳膊,瞠目裂眥,一字一頓:“你,還,說,謊!”

    手一推,蘇嬌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你好,你好的很,居然這麼對我,你喫我的、喝我的、我自認爲對你不差,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養條狗都比你強。你快說,我兒子現在究竟在哪裏?”

    李淑芳越說越生氣,忍不住,蹲下身,左手抓住蘇嬌的胳膊,飛快地揚起右手,一個巴掌便甩在她臉上。

    這一巴掌,力氣大的李淑芳手發麻,忍不住甩了甩手,蘇嬌白嫩的臉上立刻出現一道五指手印,嘴角也緩緩滲出了一抹血跡,她右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一看手上的血,整個人嗤嗤笑起來。

    “你......”

    關心的話到了嘴邊,又被李淑芳嚥了下去。

    “你逞什麼威風,哈哈你個手下敗將,替人販子把孩子養的那樣好,自己的兒子馬上就要死掉了,被我玩弄股掌之中的滋味好受吧。”蘇嬌憤恨道,“佈局了這麼多年,就差一點功虧一簣,只差一點點你的家產就落到我手裏了。”

    “你沒有良心!”

    “爲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從小到大,我媽總是誇你,這好那好,成績好模樣好嫁的更好。明明我和姐夫一起長大,他也喜歡你。你婚後一舉奪男,二胎又是兒子,公婆看重,老公體貼。

    而我呢,工作工作不如你,嫁人嫁人不如你,更是生了兩個賠錢貨。

    憑什麼你過得那麼好,既然是姐妹,當然是有難同當了。原以爲兒子丟了,你們會離婚,沒想到更恩愛了。哈哈,不過最後你還是離職離婚了,我以爲你會倒下,可轉眼你又掙下了那麼大的家業。我呢,成了一個無業遊民像個要飯的,整天等着你的施捨,我不甘心......”

    蘇嬌憤怒嘶喊,“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如果你丟了兒子,我看你還能不能那麼幸福。”

    “按你的理解,一切都是我的錯。可是明明是你自己不想上學啊,大姨託人給你找的工作,你嫌棄錢少活多,太累,上班幾天就悄無聲息的辭職了;

    更別說找了個混混老公,房屋一間、地無一畝、全憑他那張能說會道的嘴,全家都不同意,你倒好直接偷拿戶口本結婚領證離家出走了,最後大着肚子回來了。

    後來我經濟條件好了,又是送房送車給你還供你閨女上學,我哪點對不起你,就因爲你嫉妒我,你就把我的孩子拐走,甚至我還沒死呢,就惦記我的家產了,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面獸心的傢伙?”

    蘇嬌憤憤不平,“那不是你應該的嗎?喫我家,住我家,連上學學費都是我家出的,對我好是你應該的。那是你欠我家的。”

    李淑芳痛心疾首,整個人失望到了極點。

    這就是她疼愛多年的妹妹啊,就這麼對她,難道以前的感情都是假的嗎?那她也真是太厲害了,戴着面具生活這麼多年,真是也不知道善良的大姨,怎麼會有這麼個女兒,還好大姨走了,要不然看不到這一幕了,該多心痛。

    這人算是沒救了,還是救兒子要緊,也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

    “那個李金桔家在哪裏?”

    “我不告訴你,我讓你一輩子找不到親生兒子......”蘇嬌惡狠狠地想,可是張開嘴巴,吐出的卻是真實地址。

    “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控制不了我自己說話?”蘇嬌驚恐地喊道。

    “一定是上天看不過你這樣,纔來幫助我的。舉頭三尺有神明,我勸你多做好事。”

    李淑芳憐憫地看了蘇嬌一眼,“所有的這一切我都記錄下來了,我會報警,證據我會交給警察,以後你的任何事情都和我沒有關係,你好自爲之。”說完最後一眼,大步流星地轉身離開,準備按蘇嬌剛剛說的地址去尋找兒子。

    留下蘇嬌拍着地板瘋狂地吶喊聲。

    “我媽去世前,你答應過要好好照顧我的,李淑芳你不能這樣對我......”

    “你給我回來......”

    李淑芳四人一行開車1小時後到達目的地,是一個偏遠的小山村。

    車子停在了一家氣派的瓦房面前。這家遠離村子,背靠大山,緊鄰着院子旁邊是一個大型的養豬場,養豬場的門四敞大開。

    當車子停下來的時候,一個60多歲的中年婦女,左手拎着一個泔水桶低着頭正從養豬場院門走出來,嘴上不停罵罵咧咧。“真是倒黴透了,叫你還跑,活該腿弄折了,真是幹啥啥不行,喫飯第一名,廢物點心一個,怎麼沒餓死,活着也是浪費糧食。這豬食都不配喫!”

    “陳菊花?”李淑芳試探地喊出聲。

    “你說誰?”

    中年婦女擡起頭,看到李淑芳,瞳孔一縮。

    “咚!”

    泔水桶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這才反應過來,慌忙地拎起泔水桶,“我不是陳菊花,你認錯人了。”慌亂地擡腳就要返回去關門。

    “或許我應該叫你李金桔,你讓我找的好辛苦,你這個該是的人販子。”

    李金桔愣住了,隨後若無其事地,用手攏了攏一旁掉落的頭髮,“我也不是什麼李金桔,你們快走開,否則我要喊人了,你們私闖民宅是犯法的。”

    見他們不聽勸阻,執意往裏闖,急忙喊道,“來人啊,有個偷豬賊,大家快來抓啊。”

    李帥上前阻止她關門的動作,李淑芳和蘇清詞等人趁機進入院子,朝着院子裏面豬圈走去。

    離得很遠就聞到一股臭氣哄哄的怪味,有2個豬圈,他們先來到第一個大豬圈裏全是白色和黑色的大豬,有的泥漿裏跑的正歡,也有的搶奪石頭槽子裏面的豬食,“嘖嘖”喫着正香。

    李淑芳搖搖頭,繼續往旁邊廢棄的一個小豬圈走去。

    李金桔心急如焚,欲蓋彌彰地喊道,“那裏什麼都沒有,不準去那裏。”

    奮力掙脫了李帥的牽制,左顧右看,拿起旁邊的鐵鍬攔住了李淑芳的去路。

    “怎麼了,哪裏有偷豬賊?他爺爺的,村裏誰不知道我老朱的威名,居然偷豬到咱們家來了,我讓他有去無回。”

    李金桔老公朱富貴睡眼蒙松光着腳,趿拉個拖鞋,光着上半身,手裏拿着光滑的木棍,醉醺醺嘴裏罵罵咧咧出現在門口。

    李金桔眼前一亮,彷彿看到救星,嘴裏連忙說道。

    “孩他爸,他們要偷走咱家豬,你趕緊把他們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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