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注視下,蘇清詞撥通了李淑芳前夫和大兒子的電話,將相關情況告知他們。

    另一邊警察局。

    鑑於李金桔和朱富貴的表現,警察將他們分開進行審訊。

    李金桔一路沉默,無論警察說什麼都一言不發,她的丈夫倒是十分配合,主動交代事情經過。

    警察:“你知道他不是你親生兒子不?”

    “我知道。”

    朱富貴汗流浹背,卻不敢擦。娓娓道出事情真相。

    “二十多年前,我媳婦連生2個女兒結果都沒有活過百天,就都夭折了。

    村裏人私底下議論紛紛,直言是她“八字大”,孩子承受不了。看香的師傅提點,得先抱養個孩子回來,把她的八字壓住,才能在日後養活自己的孩子。後來我們倆外出打工,有一天她突然抱回來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胖乎乎非常可愛,說這是我們的兒子,我當時也是鬼迷心竅就同意了。怕直接回村裏被人懷疑,又怕人找到,就換了一個城市生活。”

    “誰知道抱回來沒多久,我媳婦就懷孕了,十月懷胎生下個男孩,我當時激動壞了。誰知道過了2年多,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媳婦居然把親生兒子送走了,具體送到哪裏,她嘴巴嚴什麼也不說,問急了就說跟着有錢人喫香的喝辣的。”

    “你是說你親生兒子是被你媳婦送走的?”警察詢問,“那他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對,我親兒子被媳婦送走了,沒了親生兒子,我心中苦悶,經常借酒澆愁,看到礙眼的他更不順眼。”

    擡頭看了一眼警察,接着忐忑不安說道,“有一次我喝醉了,拿着皮鞭抽打他。一開始很愧疚,但我媳婦說他過得越慘,我們兒子生活的越好。”

    低聲說道,“於是捱罵、捱打成了家常便飯,不如意的時候也會用煙燙傷或者皮帶抽,更多的時候是手裏面有什麼直接順手用什麼。”

    警察又問,“那他這次腿折了是怎麼回事?”

    “也許是晚上睡覺我和我老婆說漏嘴了,他察覺到我們不是他親生父母,他這個沒良心的小兔崽子竟然要逃跑。這種情況我當然不能容忍,好不容易養了這麼多年,馬上能掙錢了就想跑,想都不要想,沒忍住就用棍子打他了。”

    朱富貴反覆強調,“不小心,結果失了分寸,棍子斷成兩半,他腿折了。我真的不是故意下手這麼重的,以前也是這個力道啊,也沒事啊。”

    “那豬圈裏面的鐵鏈是怎麼回事?”

    “我不是說了嗎?他發現自己身世異常,想要逃跑,爲了防止他逃跑,我老婆說不如給他用鐵鏈鎖上。我就同意了,不過後來他兩個腿都打斷了以後,就沒在用鐵鏈繼續鎖他了。”

    “那你還知道一些關於你媳婦的什麼事情?”警察問。

    “說了能減刑嗎?警察。”朱富貴殷切地問道。

    “我想應該是知道點的。”

    “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交代信息越重要,爭取能夠寬大處理。”

    “我說,我說。我有一次偷聽我媳婦和一個蘇嬌女人通電話,說我兒子現在生活的非常好,以後要繼承上億遺產,還有讓我老婆看好這個兔崽子,不然以後什麼都沒有。”

    另一邊審訊室。

    “你老公已經把你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我勸你不要做無謂的掙扎。”

    警察見李金桔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繼續說:“你是不是還在等蘇嬌救你,你放心她馬上也要和你一起作伴來了。”

    “你說什麼?”

    聽到警察提到蘇嬌的名字,李金桔害怕了,原本還想着找蘇嬌救自己,現在估計她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那就別怪她什麼都招了,爭取寬大處理。

    原來當時當保姆時候,是蘇嬌不時在耳邊說抱養一個孩子能很快就懷孕,然後自己趁李淑芳家裏沒人,偷了現金和小孩衣服逃走了。

    後來也是她唆使自己,李代桃僵將自己兒子換了,她拿趙安平的毛髮和李淑芳毛髮做的親自鑑定,那鑑定結果肯定沒問題。

    “那李菊花身份證是怎麼回事?”

    “啊,那是我外出打工坐火車,在路上撿到的,鬼使神差放進了包裏。”

    李金桔回憶道,“當時李淑芳要查看身份證,我靈機一動就把李菊花的身份證給她了,當做抵押。”

    “你還有什麼隱瞞的嗎?”

    “沒有了,沒有了。”李菊花慌忙說道。

    警察聽完立刻審訊了蘇嬌。

    原本以爲蘇嬌會是一塊硬骨頭,誰知道剛審訊,她就像中邪一樣,主動交代了一切。

    和她前期說的內容大致相同,更重要的一點是李淑芳的假冒小兒子,早就知道了事情真相。

    爲了保持自己富二代身份,甚至爲了隱瞞事情真相,他一面不斷學習努力吸收知識同時撒嬌賣乖討好李淑芳,不斷從她身邊弄錢,同時偷偷從網上買了違禁化學藥劑,一點點加在李淑芳的飯菜裏,日積月累,李淑芳只要勞累過度,很有可能發病突然死亡,醫生也查不出任何病症,等他繼承了李淑芳遺產,他們對半開。

    萬幸的現在劑量還少,多做幾次排毒就能將有害物質排出身體。

    “畜生,享受着人家親身兒子身份帶來的一切,還想謀害人家繼承遺產,真是夠歹毒的。”

    “無毒不丈夫,要想成大事不拘小節,可惜棋差一招。我只恨自己前期太手軟,藥劑要是再多點,哈哈,諾大公司早就是我的了。”

    警察在記錄的過程中不斷刷新他對人性的認知,惡魔在人間。

    警察又將李淑芳假冒小兒子帶到警察局,在他的屋子裏搜出了違禁藥品,手機裏也查到了購買記錄,在一切鐵證面前,他供認不諱。

    李淑芳醒來後,掙扎着就要下牀,想要照顧小兒子去。

    “媽,你好好休息,弟弟那裏我和爸爸照顧就行了。”大兒子趙和平說,“醫生說你需要臥牀休息,不信你問爸爸?”

    一旁的前夫趙寶貴也點點頭,“放心小兒子那裏,我們會照顧好的。”

    “會不會是醫生弄錯了,我平時身體挺好的,還經常鍛鍊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

    “媽,你先躺下休息,等你身體好點了,我再詳細和你說。”

    “我現在就想知道,你放心,我沒那麼脆弱,身體能承受的住。”李淑芳拍了拍大兒子的手,“辛苦你們了。“

    趙和平看了爸爸一眼,見他無可奈何的表情,想起老媽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格,只能將警察調查出來的事實真相徐徐道來。

    “天吶,好險。要不是蘇大師,我的命就沒了,關鍵是親生兒子沒找到,還養了心思歹毒的冒牌貨這麼多年,因爲他,咱們家不成家。”

    頓了一頓,李淑芳滿懷歉疚,“現在想想以前他說你傷害他,都是他故意冤枉你的,爲的就是挑撥離間我們母子的感情。

    可惜當時我眼盲心瞎,不分青紅皁白,數落你一通,你當時一定委屈傷心極了。都是我不好,我除了對不起你弟弟,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兒子,你能原諒媽媽嗎?”

    “媽,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早已忘記,我們還是趕緊治好你的病,讓後把弟弟的治好,纔是最重要的。”

    趙和平半蹲下身子,摟了摟母親。

    母親老了,都有皺眉和白髮了,自己也已經長大,還執着過去幹什麼,想想還躺在病牀上的親弟弟,自己比他幸福太多,可終究意難平。

    李淑芳見兒子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心裏一陣陣難過,她知道這裂縫不是那麼好修補的,不過她還有時間,一切都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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