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城市油菜花,克洛克達爾的陰謀如期進行着,國王道歉的戲碼正式打破了人們對國王的最後一絲信任。

    寇布拉親口承認了自己是奪走這個國家雨水的人,並且爲了抹滅大家對這件事的記憶,他打算毀了油菜花。

    巨大的船隻衝進港口,國王軍四處點火燒城,大家能看到的只有一片火海和所有人的絕望。

    這個國家被痛苦的悲鳴充斥。

    反叛軍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領導者坐在國王的位置上,決定進攻王都。

    從召集職員、籌集資金製造跳舞粉、煽動搗毀乾涸的城市、指導職員冒充國王軍行兇、慢慢擴大國民的不滿並且逐漸讓他們喪失對國王的信任,最終一羣都爲了國家着想的人卻親手毀滅了自己的國家……

    這些事情,在薇薇出海尋找幕後主謀的這些時間裏,她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參與了毀滅自己國家的作戰計劃。

    現在克洛克達爾戲耍般的,一點一點的將這一切的陰謀講給薇薇聽,之後還要問上一句你喜歡這樣的結局嗎……

    殺人誅心。

    薇薇是堅強的,但也同樣的天真愚蠢。

    口口聲聲說着一定要阻止他們,阻止這一切,說着還來得及,只要從這裏一直往東走,只要比反叛軍提前一步到達阿魯巴拿就有可能阻止反叛軍的薇薇……

    以現在的姿態,這種倒在地上掙扎蠕動的姿態……

    都把克洛克達爾給逗笑了。

    就算薇薇沒被綁住,真的到達了阿魯巴拿又能怎麼樣?

    她以爲她的聲音真的能被別人聽到嗎?

    對於一個謀劃了多年的,計劃已經到了最後收尾階段的人來說,怎麼可能會犯那種憑你一句話就能改變格局的錯呢?

    但反派就是有這麼一種不好的習慣。

    他們喜歡看獵物痛苦掙扎,喜歡看被戲弄於股掌之間的獵物忙活半天卻發現自己白忙活一場的戲碼。

    明明還有時間,明明能輕鬆殺死薇薇並親眼看着草帽一夥和斯摩格死透,但他就是不。

    克洛克達爾沒有在這種時候嘲笑薇薇的天真,他給出了一個讓薇薇難以抉擇的選項。

    “真是巧啊,我們剛好也要趕往阿魯巴拿,你要跟來的話隨你喜歡,還是說,”克洛克達爾拿出了一把鑰匙,明明不是嘲笑的語氣,卻充滿了嘲笑的意味,“你想救他們呢?”

    “鑰匙!”薇薇的瞳孔震顫,“那是……”

    “鑰匙!是這個鐵籠的鑰匙嗎!”路飛看到克洛克達爾做出了一個拋鑰匙的舉動,立刻激動了起來,“快給我!混蛋!”

    薇薇掙扎的想去接,然而就在下一刻,地板向下打開,地面出現了一個洞,鑰匙就這麼掉了下去。

    而洞口下方,就是兇殘的鱷魚所在之地。

    “離他們自相殘殺之前可沒多少時間了,如果你想阻止叛亂的話,就必須現在從這裏出發,還是說,你要救這羣傢伙呢?”

    克洛克達爾真的是想給薇薇選擇嗎?

    並不是。

    他只是想看到薇薇痛苦掙扎罷了。

    給出希望,又讓希望在薇薇面前被香蕉鱷魚喫掉。

    他太清楚薇薇的實力,薇薇根本就拿這些香蕉鱷魚沒辦法。

    畢竟克洛克達爾這些小寵物,可是拿海王類來當做食物的兇猛生物。

    而且香蕉鱷魚還不止一隻……

    “接下來我們就先告辭了,”給薇薇安排好種種絕望之後,克洛克達爾從容的打了個響指,帶着羅賓來到一扇大門前,“這個房間在一個小時之後就會自動銷燬。”

    他又一次將選擇擺在了薇薇的面前,惡劣的欣賞着薇薇崩潰又絕望的神情。

    救無辜的一百萬國民還是草帽四人組?

    無論是哪一個,成功率都微乎其微。

    房間銷燬後,湖水倒灌,籠子裏的幾人就會體驗到溺亡的痛苦和死亡之前的恐懼。

    這些都會永久的烙印在薇薇的記憶裏。

    克洛克達爾做的只是這些嗎?

    不,臨了他還嘲笑了一番約巴那個不斷挖洞的老頭。

    爲自己疊滿了必敗的BUFF。

    薇薇手上的武器舉起,又無力的落下。

    無數念頭在她腦海裏碰撞撕扯,她卻毫無辦法。

    她十分清楚無論國家還是同伴,克洛克達爾都不打算讓她得到。

    在克洛克達爾離去的大笑聲中,洞口的水已經洶涌的溢了出來,再過不久就會淹沒這個房間……

    香蕉鱷魚的體型幾乎能趕上梅利號了,它驚人的咬合力可以輕鬆咬碎巨大的臺階,薇薇在鱷魚面前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不去救他們嗎?”

    “這不是還沒有生命危險嗎,”陌安窩在羅西南迪懷裏,透過斗篷的縫隙看着下面的表演,“你要去英雄救美嗎?又是一個小公主哦~”

    “我不喜歡聽你說這樣的話。”羅西南迪的手收的更緊了一些,順便往旁邊挪了一步,給薇薇騰出向上攀爬的位置。

    在寂靜果實的能力和戰鬥服的作用下,跟着羅賓前後腳進來的他們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們和其他人就像不存在於同一片空間一般。

    但是薇薇剛爬起來沒走幾步就被克洛克達爾勾了回去。

    從高處摔落再加上接連的疲憊和打擊,薇薇陷入了短暫的昏迷。

    “跟上克洛克達爾。”

    羅西南迪看了一眼籠子裏叫喊的路飛,也跟着走出了地下室。

    到了雨宴的大廳,油菜花的事情早就在這些人當中傳開,這些人提起整個事件的時候,對國王的態度已經非常微妙了。

    尤其是克洛克達爾裝模作樣的說出寇布拉是個連海賊入侵都不管的國王,所以發生今天這種事情他一點都不覺得奇怪的時候,所有人的反應都是如出一轍的歡呼與讚美。

    善良的國王受人厭棄,陰險的海賊受人愛戴。

    真是諷刺。

    “聽說寇布拉和霍名古以前是好友,小倒黴蛋,發表一下你對這個國家爲什麼會發展成這樣的看法。”

    羅西南迪:“……”

    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會和陌安爭辯有問題的到底是多弗還是父親的他了。

    這些年跟着陌安經歷的太多,他們不是沒有遇到過類似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偷偷出手幫助過別人。

    但是有些人……

    確實愚昧到難以解救的程度。

    他見過推翻暴虐的國王之後,平民還要向國王道歉,想要求得國王的原諒,他們同意放國王出來,但是出來的條件就是讓國王減輕賦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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