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東區又分爲諸多小區,如同環狀一樣,越是在內部就越是守衛嚴密,一共有十八環,而齊休所居住的地點在第十環。
而昨天他下腳的青石地則在第十五環,診所在十八環,而負責守衛東區的軍士則處在十八環的邊緣,是城市的第一道防線。
所以齊休一路向外,房屋也就越發稀少,如今只有新加入聯邦的人才會住在外環,原本都市的人至少也在十五環,也很少有人去到外環。
“大人,您是內環的人嗎?”一個瘦弱不堪的小男孩赤着上身跑到齊休面前,一臉渴望的問着。
齊休看向遠處,那裏還有十幾個神色恐懼的人類小孩,而大人們紛紛不見蹤影,齊休心中明白他們的來歷。
“嗯,你是從外面來的嗎?”他摸着對方發黃的頭髮,一臉微笑,並沒有平常那種冷漠的樣子。
“阿爸他們在站崗,說讓我們住進來,以後纔能有出息”
“大人,我們能變得像你一樣嗎?”男孩誠懇的回答後,然後猶豫的問道。
齊休輕輕搖頭,看着對方眼中的失落,緩緩答道。
“最好不要像我,勸你們一句最好不要選擇異類的道路”
他鬆開手,起步離去,男孩怔怔的看着齊休離去的背影,眼中寫滿了嚮往。
齊休揹着衆人,臉上再度恢復了冷漠,這些人都是過去不服從聯邦統治的人的後代,他們在外建立了聚集地,不認同聯邦的政策。
然而時代在變化,拒絕改變的他們終究被時代所遺棄,最終只能被聯邦收納,成爲補充人口之一。
曾經的聯邦戰火不休,人類死傷慘重,最終只有十來億人口,而且是四分五裂了,站在聯邦這邊的也只有數千萬人,所以聯邦一向重視人口的增長。
所以異界行者,首要任務就是辨別當地的人口素質,如果足夠優秀,就會連同星球一併帶走,當然一開始是沒有資格入界的,只能浮在外空,充當‘尾翼’。
唯有擁有足夠的功勞後,方可允許加入聯邦,讓後人進入城市居住。
而除此之外就是剿滅作亂的聚集地,把人口收納過來,至於那些孩子口中所說的站崗,也只是在矇騙他們,他們的父母早就死了。
想必之後不久,這些孩子會被帶走接受教育,讓他們明白是非,能夠在今後爲聯邦更好的服務。
“.......所以,你現在也只能得到神殿那邊的五十分,畢竟那個世界已經失陷了,他的情報對我們沒什麼價值了”
齊休坐在椅子上,與一個笑眯眯的肥胖軍官對峙着,他穿着一身藍白相間的制服。
“雲兵長,您的意思是我現在只能成爲下士”
“對,軍銜與功績掛鉤,也與你自身的修爲掛鉤,五階爲上士,四階爲中士,三階爲下士,其下不論,只是被守護者”
“齊休,這也是爲了你好,能力不夠,即使你坐上那個位置也是被他人恥笑的結局,你現在最該做的補充自身的僕役”
雲兵長語氣溫和,並不盛氣凌人,反而是誠懇說出自己的意見。
齊休眼睛一眯,對此沒有發表其他的看法。
“那好,不知您有什麼推薦的,您可不能坑我”
“哈哈,原來是在這等我呢,我說你咋和我一直糾纏”雲兵長一拍手,笑得有些促狹。
齊休微微一笑,沒有反駁,由軍隊出手,可要比他自己尋找要好,至少僕役的質量會更高。
雲兵長陷入沉默,眼中露出幾分思索。
“你要強攻,還是輔助,還是全部都要,你這個職業主要是爲之後打基礎,爲了全面,最好是六類相輔相成的僕役”
齊休眼中精光一閃,鄭重的說道。
“輔助我有,強攻我手中有人選,我想要的是其他四類,還望雲兵長多多操心,積分全部用上也無妨”
“哈哈,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努力一把吧”
雲兵長大笑着拍着齊休的肩膀,眼中有些欣慰。
齊休謙和的一笑。
強攻,輔助,暴兵,守衛,干擾,強控,也只有六類齊全的人偶師纔是最強的人偶師,攻防兼備,可打可跑,讓世人聞風喪膽。
齊休起身拜別而去,他還要去聯繫下強攻的人選。
雲兵長望着齊休離去的背影,深深的嘆了口氣,眼中有些慚愧,當年是他無能,所以沒有護住對方,好在對方最終還是成長起來了。
“放心,叔一定傾盡全力,也算是我小小的道歉吧”
“你也遲早一天會找回自我,到那時.....”
雲兵長出神的看着桌子,眼中滿是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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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休走出軍營,呼出一口氣,感覺周身的那種刺痛感變弱不少,別看這裏只是一個小分隊,可那些高等階的軍官時常有份注意力在這邊。
所以即使有什麼膽大包天之人突發奇想的想來此殺死下層軍士,也只會迎來自身的毀滅。
“接下來....是西區的邪虎一族”
齊休辨認一番方向,就向着西面走去,經過一個兩者公有,用於軍士操練的大廣場,入眼的一切都換了模樣。
金髮碧眼的行人們西裝革履,臉上總帶着一絲傲慢,而想必東區的樸實無華,西區就顯得科技感十足,連同道路也帶着淡淡的熒光,下方隱隱傳來齒輪的轉動聲。
這裏是崇尚享樂與時尚的西區,人們不想失去自己的風俗習慣,所以與相對保守的東區約法三章,互不干涉。
而在隨處可見的道路中,飛空的小型機械層出不窮,爲人們提供着便利。
而一身淡白大衣的齊休則顯得分外的格格不入,只是他顯然不在乎眼前的場景。
西區相對東區的環狀平面圖,則是高架橋,高樓大廈,飛在空中的人們相互交織的螺旋向上結構。
齊休停在入口處沒有亂動,他可是清楚的,眼前的大街看似近在眼前,實則卻十分遙遠,沒有專人的帶領,他一輩子也別想走出去。
他的眼前光影一陣疊加,一個帶着墨鏡的‘人’出現在他面前,扁平的啄嘴,長滿黃色毛髮的臉龐,身體一搖一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