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只是鬆鬆筋骨,安德里你太過在意了”陌生的口吻從穆爾柯的口中發出,而後者此刻早已呆在原地,目光無神。
“我們只是缺少玩樂,所以纔會有些情緒高漲,放心,你的寶貴學生我們是不會碰得”
“畢竟你也該明白,只是注視,對於我們還是太過殘酷了,我們可有在好好的維護他的身心安全哦,畢竟是難得的宿體”
那道聲音有些抱怨,隨後做出了在他們看來靠譜的保證。
“森之聯邦的其他人也不行,記住我的警告,若是被我發現你們肆意妄爲......你們該明白我的決心”
安德里目光淡漠,對於眼前的一幕絲毫不敢有絲毫放鬆,若對方真的不識趣,那他也絕不會給面子。
“是是是,切斷通道,是吧”
“呵,年輕人脾氣就是大,沒問題,我會盡力束縛我的本能的,不過,你也要諒解一下,要是眼前可口的食物太多,總會讓人心煩意亂,忍不住的”
聲音逐漸遠去,穆爾柯的眼中出現了色彩,他摸摸腦袋,迷茫的看着眼前的青年。
“老師,穆爾......”
青年眼中的冷漠散去,目光變得柔和,他輕輕拍拍一頭霧水的穆爾柯。
“不要緊,一切有老師,你只是最近睡眠不足,回去好好睡一覺就好了”
“哦哦,多謝老師”穆爾柯頓時開心的笑了起來,他向青年拜別,打算回去美美的睡上一覺。
安德里凝視着對方離去的身影,眉頭不由皺起。
“那些老東西也不安分了,也不知到底出了什麼變故,看來只能去‘那裏’去探聽一些消息了,希望不是什麼太糟糕的信息吧”
“還有那些被封存的傢伙的異動,李墨負責的邊境那邊也要注意一番,還有那位......”
安德里合上眼睛,身體倒在了躺椅之上。
.........................
“殺殺殺!!!!”
“哈哈哈哈哈!!!!”
一道雙目泛着紅光的灰色身影在光潔的地面不斷移動,他的行蹤閃爍不定,猶如一柄鋒利的刀劍,筆直的向着他的敵人衝去。
而在他攻擊的中央,一位面容肅然的黑髮男子正站在那裏,身着一身簡單的黑衣黑褲,就像一個即將授首的普通人,絲毫沒有感應到攻擊的到來。
“慢”
他黑白分明的雙眼看向一處,用兩根手指夾住了對方雙手所化的劍刃,看着對方臉上的不滿和殺意,他視線微垂,心中搖頭。
對方的身體頓時倒飛而出,口中還在連連吐血。
“哈哈,爽!不愧是李老師!”
李老師目光冷淡的看着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還不夠,你需要更多的壓力”
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出現在一臉狂熱的楊自在面前,一腳踹飛了對方,而後者也是絲毫沒有沮喪,不斷的發起挑戰。
兩道身影在光潔的地面上不斷交錯,只是黑色身影占據着穩穩的上風,而後者只能疲於應對,勉強維持着防守態勢。
“我會逐漸放開我的力量,不要死了,自在”
李老師再度踹飛楊自在,然後語氣平淡的說道,他的身影頓時比前一刻更加快速,無聲的轟鳴響徹這片地面。
楊自在雙臂低垂兩側,左腿也變得歪歪扭扭,他勉強借着單腿躲避,身體之上有密密麻麻的傷口,只是卻沒有鮮血流出。
而面對這種困境,他開心的笑着,牙齒閃爍着寒光,眼中的紅光越發旺盛。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來吧!向我——”
楊自在一瞬間陷入靜寂,他倒在地下,眼珠翻起,李老師單腳踩在對方的身上,眼中有些欣慰。
“好了,繼續,這種小伎倆就算了”李老師身影倒退數步,然後看着對方緩緩站起。
楊自在低沉的笑着,彎曲的左腳恢復了正常,如同刀刃的雙臂再度擡起,血紅的雙眼猛地亮起,狂笑着衝了上去。
然後就被對方一腳踢了回去。
“今天還很長,不用急”李老師擡頭看了眼天空,然後緩緩的向對方走去。
兩道身影再度交織在一起,以常人無法分辨的快速進行着搏鬥,那是看上去宛如生死仇敵之間的戰鬥,但實際上而在這處大地之上,那只是尋常的風景。
只是‘老師’對‘學生’的指導,並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
...............................
齊休睜開眼睛,山洞中恢復了最初的模樣,灰撲撲的山壁隱隱有些塵土的氣息,那濃郁的生命氣息不復存在。
恐鱷水蟲低下自己的高大的頭顱,用以表示自己的服從。
齊休伸出手,輕輕撫摸着對方滑膩的頭顱,後者溫馴的發出低鳴,一副友善的樣子。
“那麼,契約就達成了”
啼狀花紋在黃色瞳孔中一閃而過,後者身體縮小數倍,變成巴掌大小,然後靈動的八隻觸足快速滑動,整個身體一溜煙竄到齊休的頭頂,就那樣靜止不動了。
而齊休此時也收到無暇白獸傳來的業核空間內灰色圓珠出現異動的消息,他思慮片刻,轉身向出口走去。
而在洞口,雲兵長視線飄忽,避開了齊休的注視,一言不發的在前帶路,齊休也默不作聲跟上對方的腳步。
“你....不,沒什麼.....”雲兵長扭過頭,本想說些什麼,可望見齊休平淡的眼神,最終還是頹然的轉過頭去,沒有再多說什麼。
齊休微微搖頭,心中有些遺憾,恐怕之後也不能借助對方的幫助了,還好他還有足夠的準備,想到這裏,他也就不去在意對方的異樣。
已經毫無價值的人,不值得他予以注視了。
他的心靈逐漸變作冷酷,看向前方的目光越發淡然,如同在看着一個陌生人。
恐鱷水蟲,契約成功!
.........
“哼哼,這就是王的居所,不過如此,你還需要更加的努力”紅虎踮起腳,一臉嚴肅的拍着齊休的肩膀。
無暇白獸低鳴一聲,以鄙夷的目光注視着紅虎。
黃金蝶浮在半空,嬌小的身軀分外惹人憐愛,兩對金色的翅膀發着淡淡的光,顯得十分豔麗。
而她正冷冷的注視的白獸,臉上有些陰沉,不時嘗試着飛到對方的頭上,卻被對方身體涌出的光環逼退。
而相對的,黃金蝶的臉色就會越發難看。
恐鱷水蟲恢復到足球大小,它臥在地下,安靜的看着這一幕,眼中有些笑意。
齊休目光平靜的看向臉色逐漸僵硬的紅虎,後者老實的退後,眼神專注的盯着另一處,只是額頭之上隱隱有些汗滴。
只是齊休並沒有多注視對方,而是望向浮在空中的那顆灰色圓珠,此刻,對方的身上散發着幽深的光芒,那是猶如要將世界侵染變黑的光芒。
齊休意念透出,試圖接觸對方的本體,而不是這個‘外殼’,他的眼睛變成深藍,只是深處的銀白之色越發濃郁。
如同穿過一層又一層迷霧,在那連同心靈也即將迷失的地方,有一道身影正靜靜的立在原地,宛如被世界拒絕,獨自處在世界的背面,看上去分外孤獨。
那是一個長着稚嫩臉龐,與齊休有幾分相像的小人,他的周身裹着一層猶如黑色薄霧的衣裳,然後他睜開了眼睛,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你來了,我等你很久了嗎,契約者”
他的姿態分外優雅,那高貴的氣質自不用說,哪怕一見到他的面孔,就明白對方絕非普通的人類。
不是被世界寵愛,不是被世界厭惡,只是那份天生的位格,就讓他的特殊難以掩蓋,那正是作爲完美之物的象徵。
簡而言之,完人,那就該是他的真實名字。
“你.....”齊休話剛一說出口,就察覺到某份異樣,眼前的存在分明無比崇高,可他卻覺得有些......虛僞。
宛如模仿出來的僞物,是仿照某個形象製造出的贗品。
“啊,察覺到了嘛,不愧是你”他讚許的拍拍手,臉上帶着矜持的笑容。
“這份敏感的感官,有資格與我共行,我允許你聆聽我的名字”
“虛影小人,你要記住這個名字”
“我的.......兒子”
虛影小人的眼中滿含高傲,臉上的傲慢表現的淋漓盡致。
“..........”齊休幽幽嘆氣,他算是明白老師的用意了,還真是給自己挑了一個大麻煩。
四周的灰暗逐漸散去,齊休睜開眼睛,傲慢的虛影小人立在空中,俯瞰着在場衆人。
“哦,竟有如此多的僕役,嗯,不愧是我的兒子,幹得不錯”
在衆僕役神色各異的情況下,虛影小人面不改色的看向齊休,眼中流露讚許之意。
“很好,來,叫我爸爸,我將——”
“紅虎,讓我看看你的能力”齊休並不理會對方,扭頭看向嚇了一跳的紅虎,後者的臉上逐漸露出笑容,他兇惡的眼神看向虛影小人。
“你要尊敬....呃,冷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