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激烈着討論着這個問題,對最強的憧憬使他們變得心情高漲,在網上,在現實中,這樣的討論不絕於耳。
灼燒青銅後的利刃,被譽爲名劍受人矚目,然後被時代所拋棄。
作爲長生的副產物,燃燒着火焰的黑色粉末,帶來新時代的風聲。
從起火到引爆,從定型到擊出,人們絞盡腦汁,追求的最強的殺傷力,從腰間懸掛的長劍換成便於攜帶的火槍。
只是扣動扳機,無視雙方的意志,定然有血花飛揚。
但是,還不夠,只是這樣還不夠。
比肩蒼天的戰機,比大地更爲深沉的戰車,在觸耳所聞的呼喚,殺戮或者着戰場的範圍在不斷擴大,即便如此,內心燃燒的火焰依舊沒有熄滅。
於是,被譽爲終極武器之一的它誕生了,伴隨着着輕柔的煙霧升騰而起,正如創始者對它最初的期待一樣,和平降臨了。
火焰在強風之下也顯得奄奄一息。
慾望很可怕,慾望很強大,它追逐起那份足以重燃心中火焰的力量。
模仿,研究,探索,拓展,層出不窮的變種接踵而至,在心中的鼓動下不斷前進,那是來源於生命本質的力量,那是曾經不被理解的‘力量’。
在理解的基礎上,思想不斷延伸,未來的武器將會是何等模樣。
人抱有期待。
擁有知性,在‘能量’的渲染下,自由變換身姿,橫行於宇宙的鋼鐵身影。
匯聚歲月與智慧的力量,集結文明的璀璨結晶,遮蔽天穹的無盡‘堡壘’。
以行星作爲基座,結合一整個河系的勢能,被凝結出的毀滅光束。
辨析空間本質,以超越的視角觀察,仿如氣泡一樣的降維裝置。
以及深化物質的核心,引發介質對衝,從而爆發的湮滅性氣息。
再或者,通曉一切概率點,自由牽動干預點的點狀圖。
無論如何,這些都是作爲智慧的成果,哪怕‘祂’也不能否定,擁有力量就是正義,換言之,這是足以成爲‘審判’的力量。
多麼高尚,多麼高貴,甚至讓人心中生出無盡豪情,掌控一切就是如此美好的事。
然而,有個被稱爲愚者的人反駁道。
“如果有一天我們的這份科技的基礎消失了,到時我們不由變成弱者了?”
它發自內心的擔憂着,卻遭到他人無情的嘲笑。
“蠢貨,我們的科技本就是探索,瞭解,掌握然後應用,你這只是在杞人憂天”
“而且,就算真的有那一天,只要再度去探索就好,那纔是科技的本質”
愚者閉上了嘴,狂熱的人們在心中宣佈了自身的勝利,然後不再理會對方。
愚者在衆人離開後小聲的嘆息着。
“那會死很多人吧.....”只是,它微弱的聲音最終沒有進入衆人的耳中。
時代在暴走?不,是慾望在狂飆,哪怕想停下來也會被拖着向前。
於是,理所當然,那天到來了。
在天空眺望大地,昔日繁華的景象不復存在,無論是哪座城市,都是一樣的硝煙瀰漫,猛獸們動作悠哉的在昔日被稱爲城市的廢墟中游蕩。
在廢墟支點的殘餘人羣瑟瑟發抖,擔憂着外出的人,眼中只有絕望和憎恨。
當然會絕望,那是單純的人力無法戰勝的敵人。
當然會憎恨,往日存在感強烈的官方如今失去了蹤跡,他們發自內心的憎恨着。
好在猛獸們的攻擊慾望不是很強烈,哪怕是肚子餓了,只要少許的肉量就可以填飽它們那變得巨大的身體,所以失去親人的人才會存活下來。
哪怕,那不是他們所期望的,在絕望的哀嚎中,猛獸們打着哈欠離開了食堂。
楊自在皺起眉,看向遠方城市中的慘狀,只是他卻不是在爲人們的死亡悲傷,而是暫時躲避着衆人嫌棄的視線。
“歸零,我記得是嚴老師在講解歷史的時候講的”法伊特眼中閃過無奈,看着楊自在的臉上浮起柔和的笑容。
“哈,是嘛,那種小事我纔不知道!”楊自在咂咂嘴,滿不在乎的宣告道。
“......所以你纔會老被抓去補習,雖然不知道你最後是怎麼通過的”齊休眼中露出思索之色,看着楊自在的視線格外冰冷。
楊自在的鼻息變得粗重,憤憤的眼眸看着齊休,他明白對方是在嫌棄自己和他同時畢業。
“哈哈,想打架?”他笑着看向對方,只是眼中卻閃過一道血色的光。
齊休並不答,只是眼神眯起,瞳孔變成銀白,周圍的氣氛頓時變得肅殺。
“就此打住!”凜然的話語響起,貝露莎平靜的金眸望着兩人,那份無言的魄力讓兩人不禁避開視線,自然衝突也就煙消雲散。
穆爾柯默默的看着這一切,然後仰慕的看着那位少女,他一直相信着,只要有對方存在,他就可以不用對着珍貴的朋友出手。
他不想被排斥......
“就由我來解釋,畢竟我的術法也與歷史上的那個不太一樣,說白了,只是再構成,對於那份‘現象’的模仿”
貝露莎的雪白長髮被風吹拂着,那張柔美,白皙的面孔越發清麗脫俗,只有眼中的金色宣泄着安分異端的魅力。
過往,也曾有人對身爲偶像的女子擁有情慾之心,但只要一注視那雙金色的眼眸,心靈就會爲之震攝,然後明悟道,那是不可觸碰的美麗之物。
比起美麗無暇的人,更像是高貴神聖的神,是崇高的象徵。
齊休注視着清冷的貝露莎,回憶起世人對其一族的稱謂——黃金遺族。
擁有崇高之魂的黃金遺族,也正是因爲對方的祖母,那位魔女,世人才再度清晰的認知到這個事實。
“.....歸零,本質是一種現象,一種名爲虛無的現象,在那裏任何事物都將不復存在,構成也好,延申也好,那一切的基準點都將消失”
“不只是物質,連同那概念也該被抹去”
“不,這個說法也不算貼切,就如同我們在一張白布上作畫,哪怕用再高端的‘橡皮’,也終究會留下一定的痕跡”
“知曉歲月的人可以從中瞭解那真實的痕跡,掩飾反而是最大的異樣,會輕而易舉的暴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