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立刻停止!”高空之上數道險惡的目光望去,周身纏繞着驚人的氣勢,眼中散發着精光,它們直直的凝視着那顯眼的白玉高臺。
於清塵目光冷徹,手中青鋒閃爍着寒光,樸實無華的面孔直視着散發惡意的數人,眼中透露着堅定不移的意味。
強者們面色兇狠,向着這邊急速奔襲而來,眼中帶着殺機。
其餘四位偶像雙眼緊閉,雙手相連圍成一圈,周邊飛舞着金色絲線,精緻的面孔毫無生氣,身體如同空殼一樣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雙手握緊長劍,高高舉起,鼻息吸納着周遭的靈機,明亮而清澈的雙眼變得越發耀眼,就連青鋒之上也開始閃現着微弱的青芒。
“履劍其四十八——歸亦復返”她輕聲喃語,青鋒瞬間洞穿前方空間,無數道寒芒刺向來襲的強者們。
“小道爾”身着素衣的來襲者不屑一笑,肉掌伸出將利芒泯於掌下,眼中流露着譏諷,而周遭的強者們鬨堂大笑之後,各施手段打飛利芒。
於清塵微微一笑,劍芒自虛空再生,來襲者們瞳孔一震,急忙退後,再度泯滅劍芒,雖然依舊輕鬆,他們的面孔卻變得有些凝重。
虛室生光,劍芒由一轉二,複數劍芒再度興起,與周遭的劍芒相配合,將來襲者團團圍住,彼此相互配合,佈下了一方劍道殺陣。
不止如此,一陣吵雜聲在下方響起。
“敢傷害我們的偶像,真是不想活了!”
“嘿嘿,我這二兩肉就是拋在這兒也要咬你們一口”
“在公主的面前竟敢如此喧譁,真是大逆不道!”
它們吵吵嚷嚷,甚至彼此之間就口角不斷,只是卻都用怒視的目光看向來襲者,他們揮舞着自己拿手的兵器展開了衝鋒。
於清塵眼角抽動,表情異常的複雜,心中發出無聲的嘆息。
“咦,這是?!”拳頭透體而出,白嫩的胖子一口咬在胳膊上,眼中還露出得意的神色。
卷着紅披風的普通軍士與帶着斗笠的漁夫配合默契,將一個來襲者打的首尾不顧,狼狽逃串。
“不對!”來襲者們一開始有些摸不着頭腦,但很快,他們的眼中露出恍然之色,面孔不由有些震動,眼前的這些人竟然是.....
“縱然死去又何妨,想要玷污那份黃金的意志,就先從我等的身體踏過去!”
“公主也是要休息的,無禮之輩”
“想見面就先通過這些題目啊,混蛋,我家的那朵花可是我們的寶物啊”
“就算無口,就算少語,那份高潔的身姿也絕不讓你們看到”
他們目光堅定,各自擋在自身的偶像前方,生前爲己而戰,死後也要爲己而戰。
“我們來守護你,你只管前進就好”
雖然人數較少,但它們依舊擋在於清塵身前,眼中寫滿了欣慰和鼓勵,而後毅然的轉身面對敵人。
於清塵呆呆的凝望着,嘴脣微微顫抖着。
而在高空之上。
‘壁壘’隻身立於穹頂,周邊是閃爍不定的星辰,纖細而飄渺的光線在她的周身徘徊不去,根根髮絲飄散飛揚,時而化作全金,時而綠瑩滿溢。
代表靈魂色階的光芒在她的身後交錯閃現,與周圍遊離的光線時而交纏,時而分離,薰染出道道波紋。
科學院將其命名爲‘虹染效應’,一般會在星主級別的存在上出現,只是如同眼前這邊龐大的,如同要網羅世界的瑰麗之景,卻相當罕見。
所以本該被定義爲A級的不可接觸物的她沒有被徹底封絕,而是被視作D類的可限制接觸物,但這並不是說明她沒有威脅,只是相對可控,所以給予監視,小心的使用。
“道別昨日的城市之門,瓊鳥在高天之上無聲泣鳴”
“乾枯崩塌的大地之上只有芳草獨自飄零,抱起揹包,背陽而行”
“落日何其衰敗,宛如哀嚎的嗚咽,掩目而視,腳下青松依舊”
“世界如此沉靜,驚覺昨日如同煙塵,即笑而行”
“.......”
從‘壁壘’的口中傳頌着婉轉悅耳的歌曲,那是絕不會忘記的過往,是沾滿血淚凝結後決意,也是在森之聯邦傳唱最爲廣袤的頌歌——當世界陷入靜寂。
無論何人,哪怕它尚且牙牙學語,哪怕它口齒凋落,意識模糊,只要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就會下意識的開始歌唱。
“生命從未精彩,我將勇往直前”
一直追逐前方逃串身影的穆爾柯停下腳步,臉上帶着肅然,而是字正腔圓的道出一句小詞,而後釋然的一笑,轉身離開。
“縱然屍骸遍地,血流不止,心從未爲厄所困”
那道有些狼狽的身影看向這邊,樣貌中依稀能看到李奧的影子,他擡頭望天,如在朝聖一般的言詠着。
“返身亦爲原林,披身話尚溫”法伊特目光專注,面孔全無平日的和煦,顯得有些冷漠。
“百革之路漸入泥潭,曲手即拔而出”許昌凝視着足尖,眼中滿是堅毅。
“身作黎麻,折心磨魂也作趣談”李奧眺望着遠方微微一笑,在遠方有一小黑點正在急速靠近。
“遊離獨居,偏善作筏,兢業而不捨,直至落於故土,音容依舊”楊自在嬉笑着,連同眼眸都埋藏於眼皮之下,無人得見他的真情實感。
“於死中再生,在徹骨的絕望之中銘刻身心,澆築於昨日的花朵,伴隨終日的器皿,俱爲飛灰之物,不語,不覺,不聞,目光如舊”
齊休輕語着,臉上一片平靜,恐鱷水蟲的子體們已將蟻羣打的潰不成軍,甚至還在對外蔓延,但於戰場大勢而言也只是細微的優勢,不值一提。
還有,虛影小人(諾)已然再度現身,現在正在被無聊的紅虎(伯)糾纏,而一旁的黃金蝶(伊)則再度試着靠近無暇白獸(大白),只是被後者無情逼退。
恐鱷水蟲母體(露)則一臉慈祥的表情觀看着這一幕,而溪守(守)則站在齊休的側後方,目光低垂的等候着齊休的命令。
這些僕役畢竟會在今後數年和他在一起,爲了進行區分,齊休姑且還是給各人取了名字,只是依據他們的態度和行爲,齊休也會相對的用暱稱和種族名交替稱呼。
不過說到底,其中讓他比較頭疼的就是諾和伯了,兩個傢伙前者喜歡挑釁他人,時常惹出事端,後者則是懷抱着無聊的強者情懷,會擅自按照自身的意願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