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人偶們的舞臺劇 >第273章 沉醉中的琥珀之色
    會談在並不算愉快的開始後繼續進行着,儘管心中情緒壓抑,但依舊沒有將其表現出來,破壞這來之不易的‘和談’。

    縱然,他們並不期待最後的結果。

    叮,叮,叮。

    如同清波在空中輕顫,水滴般的波紋彼此纏繞,匯聚成一幅幅‘水鏡’,將會場此刻的景象顯露而出。

    “基於安全和隱祕的考慮,我們特意選擇了這種方式呈現會場,根據對方的反應,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用作測試對方的力量。”

    銀色的頭髮被綁住,斜斜的垂在一邊,藍色的眼珠看向這邊,白色的外衣顯得極爲整潔,一眼看上去就給人一種極爲嚴謹的感覺。

    “不需要這麼嚴肅,裏索。”

    手指下意識的上擡,輕拂了額前碎髮一下,而後,手掌一頓,繼而緩緩落下,李鈺帶着一絲笑意的目光看向眼前這個新進的研究員。

    “研究需要爲自己負責沒錯,但,那絕非我們墨守成規的理由,不要被自身的思維侷限。”李鈺的眼神變得幽深,他看向水鏡中的那個人,表情帶着一絲涼薄。

    “縱然被發現又如何,本就是敵人,談不上什麼尊重。”水鏡中的古拜塔目光一側,對着這邊瞥了一眼,繼而不爲所動的轉了過去。

    “哈哈,你看,他也很懂啊。”李鈺指着那個人,大笑着說道,他的手指一合,眼前的場景頓時縮到一角。

    “但這個現在並非最重要的。”他搖搖頭,神情變得嚴肅。

    “.....是,那麼請看這個。”裏索略作思索,同意了對方的意見,他的手指一揚,一幅幅畫面頓時出現。

    宛如黑色水滴的液體自天空向下墜落,一道踉蹌着行走的身影忽地一滯,畫面上並非展現出它的聲音,但只看畫面,就能感受到那種無助和恐慌。

    然而,在場的研究員卻沒有在意對方的表現,而是心中默默的數着秒。

    第一秒,黑色花紋遍及身體表面。

    第二秒,停止掙扎,原有的面目變得模糊,有一絲紅光露出。

    第三秒,身體順勢一轉,渾身漆黑的‘士兵’出現。

    他們神情肅穆的看着畫面,心中默默思索着具體的變化。

    “那便是目前向我們發動進攻的羣星基礎單位,我們將其命名爲‘獵兵’,是負責佔領和同化當地種族的獵殺兵種,只需要三秒就可以完成。”

    “我們進行過相關觀測,無論原體是什麼類型,同化後的基體大多屬於同一個模板,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會達到基體的極限,基於聯邦的強度定義,我們將其完整版定義爲五階。”

    裏索態度嚴謹,眉間帶着一絲冷色,但他依舊沒有讓自己的情緒干擾到自己的講話。

    五階....研究員們低念着這個名詞,心中的複雜情緒不住的翻滾着,那是大多數普通世界的極限,縱然是現在的他們,也有尚未到達那個階位的人。

    “滴血可重生,只要不曾涉及到核心,便可以不死,免疫絕大數的心靈攻擊,可以與當地的天象共振,短時間的代天行罰,這是我們對於五階的定義。”

    裏索繼續說道,只是聲音變得越發冷淡。

    李鈺看着眼前的虛空,眼神有些深沉。

    “但獵兵們卻有所不同,相比常規的強者,它們捨棄了對天象的感應,繼而形成一種內部的聯繫,縱使消滅單個個體,只要周邊存在同類基體,便可以藉助那份聯繫‘重生’。”

    “我們將其稱作‘記憶性’,同樣還有‘不壞性’,以及‘共振性’,這三點便是它們強度的來源。”

    “不對。”

    在左側的一個研究員忽地說道,他那長長的鬍子甩到一邊,原本因爲思考顯得有些無神的眼睛此刻顯得極爲銳利,他深深的看着發言的裏索,聲音中帶着質疑。

    “‘重生’是一種基於逆轉這一行爲的具現,即便是強者們,只要他還是一個正常的個體,在短時間也有一定的‘冷卻’纔對。”

    “可據我觀察,那些傢伙...似乎並不存在那種時間,這你要怎麼解釋?”

    “這便是我接下來要說的。”裏索態度平靜的回視對方,眼中精光閃爍,“很簡單,獵兵沒有‘智慧’,它們作爲下層結構,只是一些武器,不需要多餘的想法。”

    “這樣嗎,確實....”大鬍子研究員喃語着,認同了對方的意見,隨即沉寂下來。

    “繼續。”李鈺目光一閃,他點點頭,示意裏索繼續說。

    裏索手指一劃,獵兵的圖像隨之淡去,轉而出現另一副圖像。

    外表與獵兵相差無二的黑色身影向前行進着,只是相比沿途毀滅的黑色身影,能明顯看出它會停下腳步,觀察四周的景象,不時還會同路過的黑色身影交談。

    “指揮官,我們這樣稱呼這種個體,相比最爲普遍的獵兵,它們具有串聯和領導其他獵兵的權力,基於一些調查,我們發現,指揮官個體往往出現在原有世界的高位人士身上。”

    “姑且不論什麼權力鬥爭之類的話題,可以說,那些高位人士大多心思靈敏,對於危機的應對有着更廣的渠道,在羣星的入侵中,有的甚至會充當橋頭堡一樣的存在。”

    “基於某些小隊帶來的情報,我們認定,它們是叛變了原世界,從而被允許擁有一定自主權的叛徒,不知爲何,比起原生的指揮官,羣星似乎更加器重這些人。”

    裏索搖搖頭,他倒不太理解這種行爲。

    李鈺神色莫名的笑了笑,他很明白,那種明面的看重也只是一種幌子,想必對那些真正的高層而言,這最多隻是一些帶血的骨頭,倒也不算什麼付出,羣星的人確實傲慢。

    裏索呼出一口氣,神情變得凝重,他手指有些用力的一劃,一副黑壓壓的景象頓時出現在衆人眼中。

    黑色的,宛如霧氣一樣的氣流,如同一道道裂縫一樣橫在空中,穿行在一個瀕臨毀滅的世界中,無數的黑色水滴不斷上升,與此相對,世界則給人一種‘下陷’的感覺。

    “湮流,如果說獵兵是炮灰,指揮官是關節,那麼,它就是作爲核心的大腦。”

    “那不是浪潮嗎?”眼珠發青,豔紅色的頭髮豎立着,表情嚴肅的女子問道。

    “雖然很像,但卻不是。”裏索看向對方,然後堅定的搖着頭,而後,他一一環顧着衆人,表情變得深沉。

    “將一個世界,當然,在某些時候也可以稱作星球的一切全部奪走,作爲最後的終焉具現,那便是那個東西的實質,也有人叫其‘死星武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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