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人偶們的舞臺劇 >第434章 塵醉彌世
    “無印,微痕,徐波,空鳴,爆響,蓋音。”

    身着黃白衣裳的老者面帶微笑,口中緩緩道出一個個字符。

    “根據對外界的干涉程度,我們將‘作用力’分成以上幾個層次,以元素師爲例子,大約在達到蓋音的程度後,就會失去原本在同等體系中的優勢。”

    下方的學生則是一臉專注的望着對方,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呈現了一種緊繃的態勢。

    “同樣的,基於這個原則,針對‘隱祕性’方面的要求,無印程度的術法反而成了最受歡迎的一種。”

    “試想一下,當你獨自在異界冒險,四下望去都沒有值得信任的人,同時,你的實力也不足以壓倒全場,那麼,你該如何做?”

    老者手指擡起,在臉上一劃,那對本該被風霜包裹的眼珠則現出絲絲銳利的鋒芒。

    “答案是——”

    他的手臂高高擡起,繼而揮下,臉上浮現‘兇惡’般的笑容。

    “先將那些敵人的底褲顏色都調查清楚,再一一料理那些傢伙,至於後續的考慮......”老者的面孔變得和煦起來,輕快的笑容自臉上浮現。

    “我們從不打無準備之戰,戰事的結局不在戰時,而是早在起初就已註定,只要記住這一點,你們就不至於突然死亡了,再然後,就是看你們各自的運氣了。”

    “三分憑努力,一分爲運勢,五分爲意外,而最後的那一分.....便是你們爲此所作的準備。”

    “預謀萬世者,不可不謀一時。”

    老者理理衣領,手掌再度下放,宛如一位莊重的紳士一般,面帶笑容的看着下方。

    “之後我會將相關的資料下放,你們自己去學習吧。”

    聽着對方那一如既往的‘放養’型學習方法,衆多學生不禁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明明其他老師都是直接把相關的知識塞到他們腦子的,也只有這位才這麼特殊。

    不過,他們心想,也許是因爲對方的實力問題。

    齊休凝視着對方,心中不由想到對方所處的境界,這麼多天下來,他們也大致知曉了衆位老師的階位,而且不說其他的老師,單就說這位,毫不客氣的說,對方是最弱的。

    只有三階左右的修爲。

    這個程度,大部分學生有自信在畢業一兩年之內達成,而望着對方那老邁的樣子,若非對方真是聯一院聘請的講師,他們恐怕還要心中犯嘀咕。

    不過,至少知識量方面還算靠譜。

    想到那些存在於各處的資料,齊休若有所思,那是僅存在於這個階段‘書海’,據傳是由於承載的知識太多,所以繁衍出的一處祕境。

    內部空間極爲廣袤,曾有好事者徒步行走,試圖丈量具體長度,結果....卻是被某位老師撈回來一句渾身僵硬的‘屍體’。

    那位老師親口說道,若非發現的早,就可以提前準備喪事了。

    所以,當時的衆人才止住了不切實際的想法,自那以後,也就很少有人進去那邊了。

    也就是這位老師了,會在授課後給予他們一些指示地圖,也只有沿着那些簡略的細條,他們才能找到具體的知識,要單讓他們尋找,可以說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想到這裏,齊休目光一轉,看向某道身影,那人正神色恬靜的望着前方。

    他忽地想起近日興起的那個傳聞,據說對方親身進入那一處處書海,正以極快的速度吸收着知識,甚至在衆人口中隱有才女的名聲。

    據說,就連在老師們當中也在討論,要不要給她準備一個特殊的獎項。

    那人轉過視線,眼眸一凝,臉上流露淡淡的笑意。

    兩人目光一對,繼而默契的分開,自那次對話後,這還是兩人第一次相見,齊休扭頭繼續看着那位許老師,等待對方接下來的授課。

    “呵呵,上次說了過去的一些訊息,接下來我們便——”

    許老師語氣一頓,目光驟然望向遠處,眼底閃過一抹幽光。

    咣.....咣.....咣......

    齊休心神一晃,耳邊隱約響起一道道鐘聲,他頓時便明白了,爲何這位許老師會停止言語。

    ‘止犁之鐘’,據傳是由故鄉那邊的相長親手所制的珍寶,畢竟那裏的人本就擅長各自器具的鑄造。

    據傳,在前不久,那枚鍾亦在衆多高層的目睹下,由大總統親自將其鑲嵌到聯邦的歷史之中。

    每逢鐘響,便代表着聯邦要有大事發生,次數愈多,事情越大。

    平時的話,每逢會議召開,那枚處於‘無形之空’的大鐘都會顫動着,發出足以穿透一切的清澈音色,從而提醒着每一個存在於聯邦之上的人。

    所有的人們都在靜靜聆聽着鐘聲響起的次數,畢竟,隨着次數的不同,也代表的這次事件的重要程度。

    分別以四,七,十三次爲界,代表尋常事件,首座事件,以及最後的聯邦事件。

    此刻的話......是五次。

    齊休目光沉靜,心中則流過一抹思索。

    五次的話,那麼就是涉及到首座層次的事了,雖然偏低,但也代表着這次事件需要着重處理。

    不過.....他搖搖頭,大概也與自己不會產生什麼關係吧。

    許老師依舊在凝視着遠方,連同表情也變得凝固,如同一座已然死去的雕像一般。

    “.....................”

    “什麼叫不准我們進去?”

    米洛的聲音顯得極冷,配合他臉上的淡漠表情,就越發的令人心顫。

    “五次,我們來拜訪了五次,單我自己就來到不下十二次,結果你們每次都是這個說法.......”一向瀟灑自若的格林頓此刻也冷下了臉,斜睥着眼前的軍士。

    “真當我們是泥捏的不成?”尤其是想到了自己每次都被攔住的經歷,哪怕是自認脾氣良好的格林頓心中也冒出了火氣。

    面前的軍士統領臉上露出苦色,但他也只是略一失神,便繼續打起精神,面容緊繃的看向這邊。

    “很遺憾,米洛部長,格林頓衛長,我不能放你們過去。”他的眼中滿是歉意,可他的臉上依舊那股堅定不移的意味。

    “江舍年。”米洛緩緩開口,道出對方的名字。

    江舍年呆了呆,隨後面色複雜的看着這邊。

    “米洛部長,能被您記住實屬榮幸。”他勉強說了句恭賀之語。

    “江德也是我手下的得力人才,你與他同爲兄弟,我自然不會了解。”米洛神情淡然,如同尋常的交流一樣,就連臉上原本的冷意也隨之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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