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進入其中的一道門,你的記憶、智慧、力量會被暫時封存,你需要找到‘鑰匙’,打開最後的門扉,才能離開這裏。】
【3,在這裏死亡,外界會同樣死去。】
【4,存在時間限制,但不會對你公佈。】
【5,你擁有三次‘再來’的機會,但是,每一次的使用將會隨機帶走‘齊休’的一種東西。】
【現在,請開始你的選擇。】
齊休默默的聽完上述的規則,他很明白,現在的自己沒有反抗的權力,至於爲什麼.....他目光一閃,淡藍的光芒在周身閃現。
混雜着光芒的拳印飛出,在離體半步後,消失無痕。
他心中搖頭,默默開始選擇,下一個瞬間,眼前的門戶頓時只剩下三道。
過去——現在——未來。
三道門戶顯現着同樣的光華,皆是作爲普通的白色質地。
“選擇並無差別對吧?”他昂起頭,看向那白茫茫的虛空。
【現在,請開始你的選擇。】
根本沒有其他的選擇,他心中自語着,邁開腳步,走向了中間的門戶。
過去不可追,未來虛無縹緲,他是活在‘當下’的人,也只能選擇‘現在’。
門被輕輕拉開,男子身影隨即進去。
嘎吱,右側代表着‘未來’的門戶悄然洞開,一隻手伸了出來。
咚咚咚,而在左側,代表‘過去’的門戶背後,則響起了敲門聲。
噌。
中間的‘現在’大門則一瞬間變得血紅,邊緣有猩紅的血液流出,而後,宛如怨氣般的黑色霧氣升騰着,將整個門戶覆蓋。
咔嚓,碎裂的聲音逐漸清晰。
【現在,請開始你的選擇。】
無人的空間中只剩下單調的提示音。
..............................................
(xxx年xx月xx日,它出生了。)
(它睜開眼,看到了一對親密無間的父母,以及另一個正在酣睡的自己。)
(雙胞胎,莫名的,它的腦海中閃過這個詞彙,但是,它並不理解其中的含義。)
(但是,它忽然明白了一種情感。)
(憎恨。)
莎莎莎。
筆觸停下來,看着上面那一段又一段表示‘憎恨’的詞語,它無言的嘆口氣,例行將其一併塗掉,它不想被那對父母認爲心理有問題。
站起身,將從小用來抒發不滿的‘日記’藏在牀底下,並在外面擺放好一些用以遮蔽的物品,大功告成的它再度開始思考。
爲何,自己會那麼討厭,甚至恨不得殺了他呢?
嬰兒時期,幼年時期,入學時期,一直到現在,對那個人的憎恨與日俱增,原本在那對父母的眼前它還能掩飾一二,不過,最近似乎也終於被察覺到了。
從小就一直住在一起的二人迎來了分別,同各自的父母一起。
咚!
它擡起頭,不由嘆口氣,繞過書桌,走向一邊的窗口,將百葉窗拉起。
“嘻嘻!”果不其然,一張笑臉對着這邊,兩隻肥肥的小手則抓着窗沿,眼中露出得意的神情。
熊孩子一溜煙的竄了進來,一把抓住它的手,看着自己嶄新衣服上混上的泥土,它眼角一抽,看着不停搖着手臂的‘仇人’。
很好,就趁這個機會把他殺死。
心中閃過陰暗的想法,兩人從窗口爬下去,一前一後的跑向遠方的那處森林。
嗯,因爲在山中,所以森林也很多,他不由的想道。
忽然出現在窗邊的男子面帶無奈,卻只是默默看着遠去的兩個孩子,它回望了一眼,卻覺得那張臉有些模糊,那是....誰來着?
“今天,我們要去找一個寶藏哦!”
前方的男孩火熱四射,顯得格外興奮,它悶聲不吭的跟在後面,越過一根又一根粗壯的樹木。
所以,它沒有看見樹木上那些一閃而過的文字。
‘小心,有人都想殺你。’
‘它們都是假的。’
無數個提示接連閃過,以及最後正對遠去男孩的.....
‘你不會活着離開這裏的。’
滴答。
葉片上的露珠滴落,卻將顯現的字體染成血紅之色,繼而化作黑色。
嘻嘻嘻嘻。
“——————————”
它茫然的擡起腦袋,眼前是一位手臂交叉撐着腦袋的存在,此刻,那有些邪異的目光正凝視着這邊。
“唔,畢竟是高等階的生靈吶,多少還能察覺到些異樣。”
女子自語着,繼而欣然一笑。
“你是——”
“住口,我可不想跟你說話,只是作爲‘講述’的一環,所以需要一個‘觀衆’角色來傾聽。”
女子神色轉冷,它心中一寒,猛地僵在了原地,彷彿下一刻就會消失一般。
“噢,請坐。”
宛如命令般的話語落下,它的身體立即向後跌倒,卻莫名的坐在了一把褐色的長椅之上。
在這裏不需要‘對話’,只需要‘耳朵’和‘目光’,它理解了這一點,所以它什麼不會做。
“該從哪裏講起呢......”女子思索着,眼中有些困擾。
“好,就先說說‘表象’與‘內象’的區別吧。”女子的目光望向這邊,卻彷彿是望向虛無縹緲的遠方一樣。
“對於大多數的生靈而言,終他們一生都會處在‘表象’的舞臺之上,以命運爲編制的假象,從生到死,爲他人獻出一幕幕可歌可泣的戲劇。”
“何等的美麗,又是何等的無趣,從開始到終結都已經‘寫下’的註定結局(劇本)。”
女子的臉上含着諷刺般的笑容,卻彷彿又有着悲憫一般,她溼潤的睫毛扇動着,眼底卻又充斥着漠然。
“既察覺不到幕後的主事者,也無法從自己原有的命運中抽離,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直面自己終將迎來的死亡。”
它靜靜的聽着,卻覺得對方就如同在說自己一樣。
“我已經死了。”女子平靜的說道。
“無論我再如何掙扎,再試着努力,都是無用之舉,在這個舞臺上已經不存在我的‘角色’,所剩下的只是連殘渣也不算的‘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