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聽明白了，她推開那首飾盒：“可不就是不能要的嗎？平常要加盟商一箱果一條煙這樣的也就算了，這太貴重……反規定了吧？”
“照理說一箱果一條煙都不能拿。”趙陽不以爲然，“既然拿了，果和足金有什麼區別？”
米蘭搖頭：“我不要！”
後面汽車喇叭猛響，趙陽把首飾盒塞她手裏，發動汽車開走。
“這不違反規定。”
“不違反爲什麼你剛纔說要溶掉？”米蘭把那首飾盒放下，“我不要，你也別送我禮物，不必送。”
“你就收下吧！”趙陽的樣子像是有點生氣，“老大都能收了，你爲什麼不能收？”
“老大收了嗎？”米蘭看那隻大的首飾盒。
“現在就給萍姐送去。”
“給萍姐送去？”米蘭吞嚥一口氣，“是老大不收才塞給萍姐嗎？是這個意思嗎？這不是強迫老大收禮嗎？”
“怎麼會是強迫？”趙陽聲音重重的，“之前幾次的你也看到了，老大都是讓我直接送回去給萍姐，你別瞎說。”
“可那都是水果土特產之類的。”
“燕窩是土特產嗎？你可以去超市看看燕窩賣多少錢，價錢和足金有什麼區別？”
米蘭再咽一口氣：“老、老大真、真收禮？”
“你不是都看見了嗎？”
米蘭不知道怎麼說了。
“金戒指你收下，週末咱們找個地方重新打一枚戒指，你要是不喜歡戒指就打耳環，你打耳洞了沒有？現在她們女孩子特別流行打耳洞，你要是沒打到時候就一起打了……”
趙陽在那裏滔滔不絕，米蘭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那李銀萍像是故意似的，進出兩回打斷她講課。
到點之後米蘭逃似地離開王家，而王忠還沒有回家。
那金戒指就在米蘭的包裏，她覺得揣了個炸彈，忐忑不安地等到陸景霜回來，米蘭飛撲上去拽住她。
見米蘭一臉驚慌，陸景霜下意識掃一圈屋裏：“發生什麼了？家裏進小偷了？”
“不是！”米蘭拽緊她的手，“小霜，你說咱公司規定能不能收禮？”
陸景霜眼閃閃：“不能吧？你們銷售部不是有規章制度的嗎？”
米蘭從包裏把那首飾盒拿出來：“今天有個加盟商給了趙陽一個足金戒指和一個足金手鐲，說戒指是給他的，金手鐲就送給萍姐，趙陽就把這個送給了我，我不要他就生氣。這事我怎麼就覺得不對勁呢？可平常老王確實也會收一些加盟商的禮，什麼芒果火龍果燕窩之類的，我是第一次見送足金的，看趙陽的樣子這並不是第一次，這合不合理？我說這恐怕不合理吧，可趙陽說這個和燕窩價錢上有什麼區別，這倒也是，小霜，你說怎麼辦？”
陸景霜怔了怔，拿過那戒指看一眼：“這值個六七百了吧？”
米蘭點頭：“幾盒燕窩也值這個錢，平常那些我沒覺得什麼，但看到這個我纔回過神來，老王這、這算不算受賄？”
“算！”陸景霜把戒指放回去。
“怎麼辦怎麼辦？”米蘭急得跳腳。
“你先別急。”陸景霜把包放好，換上拖鞋，“坐下來慢慢想辦法。”
米蘭到自己牀上坐下：“快點幫我想辦法！這個東西我怎麼處理？是還給趙陽還是說把它交給段昀舟？交給段昀舟的話就等於說舉報老王了，天啊，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