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總是來得特別早。

    經過一個深秋的思慮,我決定振作起來,去奪回屬於自己的感情。

    我不再刻意逃避吳南羿,而是漸漸融入舍友們,一起去看吳南羿的比賽。

    吳南羿每次只是淡淡的跟大家打招呼,並不曾刻意的注意過我。

    一次,我特地坐到關沐旁邊,想引起吳南羿的關注。“加油,加油,通信學院加油!”關沐的加油聲就沒停過,因爲吳南羿一般打全場。從來不知道,關沐的聲音能這麼大,所以吳南羿一有機會便往我們這邊看,還時不時溫柔的笑一下。

    球場上的他,的確英姿颯爽。最令人心動的是,每次院隊一落後,大家都焦急萬分時,吳南羿會臨危不懼,伸手來個三分球,然後觀衆席便驚叫聲連連。難怪這麼多人欣賞他,可他眼裏彷彿只有關沐,壓根沒正眼瞧過我和其他人,而我居然還想着與他來一場深情對望,看來是我想多了。

    看了好多場比賽,他依然沒有注意到我,也沒有任何表示,我心裏很失望。

    後來,又一次,他不是去打比賽,而是作爲裁判。比賽結束後,他徑自走到人羣,牽着關沐離開了校體育館,而我當時就站在關沐旁邊,他已然對我視而不見......

    冬去春又來,春天總是帶給人希望。

    走進20歲的我,仍然堅信吳南羿把關沐當成了我,雖然難過,但還是不遺餘力去接近他。我更加註重打扮自己,鞋子也從平時愛穿的5cm高跟換成了10cm的。

    發現籃球場已沒辦法與他產生任何交集,我決定找其他機會偶遇他。

    我知道他經常在晚飯時過來找關沐,因此有意無意總會去那條必經之路,想找機會見到他。

    我確實遇到他很多次,他一般只是禮貌性的點點頭,一貫的溫柔樣子,一貫的溫柔笑容。

    終於有一次,我鼓起勇氣叫住他:

    “吳南羿。”

    他停下匆匆的腳步,詫異的看向我。

    平時格外期待這種獨處機會,真正面對他的時候,竟然不知該說什麼。

    “你是要去找關沐嗎?”我想了半天,終於擠出一句話。

    他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答道:“是!”

    這下,我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見我不說話,準備離開。

    我一急,脫口而出:“明天週末,你準備怎麼過?”

    不經大腦思考的話語,總會讓人後悔莫及。

    他用有些探究的眼神看看我,過了半晌,才猶豫的道:“我答應關沐明天陪她去逛街。”

    聽他說完,我心裏十分難受,冷漠地回道:“這樣子啊,我剛剛沒有別的意思,別誤會。”

    他點點頭,沉思了一下,似乎在猶豫該不該直接走掉。

    “你去找關沐吧。”我完全沒了聊天的心思,便準備結束談話。

    他點點頭,淡漠地說:“那我先走了,關沐在等我一起喫飯。”

    丟下這句話後,他快步離開了。

    獨留我在風中,心碎了一地。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不想再見他。

    後來,不經意間,我又偶遇了他幾次,不過每次他都是帶着關沐,他們看起來,越發如膠似漆......

    渾渾噩噩中,夏季悄然而至。

    我還是很期盼見到吳南羿,便時不時的,去他宿舍樓下徘徊。可每次一看見他,我便會灰頭灰臉的逃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其實我很盼望他能主動追上來,跟我說,他記得父兒了,他記起我了,我們終於能在一起了,但他從來都無動於衷。

    剛開始,他還會停下來看我一眼,慢慢的,他甚至連那一眼也不願再看。

    我試圖用各種理由說服自己,努力再去靠近他,但內心深處仍然越來越絕望。

    一天,關沐回到宿舍後,表情非常嚴肅。

    “姐妹們,我......和吳南羿......吵架了。”她吞吞吐吐地說。

    “你們竟然也會吵架,大新聞啊!”霄霄用不屑的眼神瞥瞥她。

    “我看你倆不是一直挺好的,怎麼會吵架?”燕子關心地問。

    “真的,我們的予盾在於,我想對他好,他卻想對我更好,所以總覺得自己爲對方做得太少,因爲這個吵起來了。”關沐滿臉認真的說。

    “這吵架理由,夠新鮮啊!”果果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然後怎麼了,分了?”洺姐緊張地問。

    “瞧你這烏鴉嘴,就不能說我點好的?我確實跟他提到,‘既然吵架了,要不給你介紹個溫柔小女子,不會跟你鬧的?’,結果他回了一句,‘我不喜歡身高低於172的’,把我給逗笑了,然後當然是沒分成。”關沐終於露出滿臉笑容。

    “還以爲你們分了,虛驚一場。”果果有點嗔怪地說。

    後面沒有人再接話,因爲我們宿舍,只有關沐身高172cm,其餘都低於172cm,她這句話,多少傷到了大家的自尊心,尤其是我。

    經過這次,我對吳南羿算是徹底失望了。

    如果他真的愛上關沐,有沒有弄錯又有什麼意義?夢中的白衣女子媧兒,憂心忡忡的擔心父兒會孤單,可現在的他已有佳人相伴。

    我想我該退出了,因爲我身心俱疲,已堅持不下去了。

    大二結束的時候,我毅然選擇了放棄。那時候,我開始懷疑,興許他根本就不是現代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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