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正陽光燦爛,整個心湖看上去愈發的清新怡人,讓人心情舒暢。
自上週六過來,遊湖遊了兩天,在茶室又呆了兩天,一晃已是到心湖的第五天了。突然想到,已經浪費了吳南羿太多的時間,要知道對他和夜意恆這類人而言,時間就是金錢,我覺得自己未免太過份了,遂趕緊洗漱好下了樓。
如昨天一樣,桌上又擺着精美的餐食,夜意恆這傢伙不是一般的心細體貼,如果西樰見到這樣的東杋,想必會更加的愛慕吧。
想着不好再給吳南羿添麻煩,我便靜靜的坐下吃了起來,這樣也能讓他多休息一會,這幾天實在辛苦他了。
喫完後,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感覺時間還早,於是我稍稍等了一陣,然後纔拿起畫板,接着撥通了上面的號碼。
......
站在路口沒等多久,吳南羿便開着車過來了。
看到我後,他搖下車窗示意我上去。
我連忙走過去拉開車的後門,快速坐了上去。
吳南羿回過頭,意味不明的看着我笑,隨後溫柔地問:“怎麼坐得離我這麼遠?還以爲你會坐到前排來呢,哈哈!”
我瞬間愣住了,繼而傻笑了一聲,難爲情的解釋道:“抱歉!我平時都是坐出租車,所以習慣成自然了,是不是很不禮貌?”
他搖搖頭,隨即對我和氣的一笑,然後轉過頭開車了,沒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後,我好奇地發話:“原來你喜歡開商務型的Benz啊!我記得幾年前,關沐說你父母愛開BMW來着。”
“是嗎,這個你也知道啊?”他柔聲答道,不過沒有回頭。
“嗯嗯!那時候關沐知道的事情,我們整個宿舍必定全知道。”我笑呵呵地開玩笑道。
他輕聲笑了笑,沒有答話。
我偶然想到些事,便打開了話匣:“聽說商務人士一般都喜歡開Benz和BMW,顯得大氣。不過夜意恆這人十分奇怪,他明明留個三七分背頭、穿着一身商務裝,卻喜歡開些怪里怪氣的車,什麼Ferrari、Porsche、還有Aston Martin、Pagani等,偶爾也開Maybach,有重要的商務活動纔會換換Rolls-Royce。”
吳南羿語氣淡定地回覆:“正常的,他估計是個車迷。而且另有一件事情,他可能沒有告訴你。”
我詫異地看向他。
他頓了一段時間,等過了一段擁擠的路,才往下說道:“曾經你們可能覺得我是令人羨慕的富二代,但其實,我跟夜意恆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我一臉懵地盯着他。
趁停車等待的空隙,他遞給我一沓資料,我莫名其妙地接了過來。
吳南羿一臉認真的回頭對我說道:“夜意恆他出身名門、家世顯赫,是不折不扣的豪門,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他剛開始出現在你身邊的時候,我就設法調查過他,但是他們家太強了,什麼都查不到,只拿到些毫無用處的雜碎信息,而且有人找到我,鄭重卻極有禮貌的提醒我不得再調查,一看就是大家族的作風。”
他神色鎮定,格外認真的往後說道:“他在海邸市見你時,看起來似乎就他自己一個人,其實有一羣保安在暗中保護他,估計是擔心嚇到你,所以他沒讓他們現身。他每次見你的時候,往往只有幾分鐘就走了,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有時候時間稍微長一點,估計是他設法甩開了那些保安。他可能不希望把你牽扯到複雜的商圈生活、以及他的家族中,因此沒有告訴你這些。”
“原來這樣子啊!”我悶悶地感慨,而後心中不覺五味雜陳,用譏諷的口氣埋怨道:“沒想到他們家這麼厲害,除了那些名車,我是一點沒看出來他有錢。你是不知道啊,他在海邸市的時候,對我特別小氣,從來沒請我喫過飯,還居然想給我買路邊攤的東西;每次去古鎮的時候,人家是舒舒服服開着車過去,而我只能一路顛簸着擠公交過去;而且每次來心湖時,他都住上好的酒店,我得自己打車去住那種又破又小的地方......這還只是部分列舉!”
“是嗎,”他笑着問,講完馬上又笑了,估摸着是覺得我的表情挺好笑,幾秒後,他強忍住笑,語調柔和的問:“那我算不算小氣?這兩天也沒怎麼好好款待你。”
“你沒有啦。”我急忙溫和的回覆。
吳南羿一邊坐好啓動車子,一邊心平氣和地解釋:“可能他不方便,因爲他們這種家族不像我家那麼自由,他一定是花了不少心思、費了很大的代價,才能回國陪你的,他中文講得那麼純正,肯定也是爲了你。”
“真的嗎?”我感動地說,接着又自慚形穢地低聲道:“可是我不認爲自己有機會攀附豪門,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人。”
“別這麼想。”他平和地勸道,繼而轉換了話題:“你看看資料吧,說不定有你感興趣的。”
說完之後他又繼續專心的開車了。
於是我隨意的翻開資料看了起來,果然是些沒用的信息,例如夜意恆曾在國外的某社交網站上發過一條動態、還是他很小的時候,另外就是他小時候回過國之類......大抵是些陳年舊事。
而後,吳南羿靜靜的開着車,我則呆呆的凝視着窗外,我們一路沒有再說話。
不知道怎麼回事,昨天的那種憂傷感明顯變得越來越強烈,難道是因爲車站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