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辛苦你了,黑塔。”
“不過,買衣服這種小事怎麼還要勞煩你來做呢?以後你直接讓我自己去買就行,還得你跑一趟,這可太不好了。”
看着陸淮那一臉誠懇的模樣,黑塔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良久之後微微一笑。
“說到底你就是想喫回扣是吧?”
陸淮:“!”
從哪裏開始暴露的?
黑塔揚起嘴角,笑眯眯地伸出手來,拉住陸淮的領帶向下一扯。
“別想着耍小花樣,你覺得你能瞞過我嗎?”手指從陸淮的臉上輕輕滑過,黑塔很是惡趣味地笑着,隨後手朝着陸淮用力一推。
“去換衣服,別磨磨蹭蹭的。”
陸淮心有不甘,他看了一眼懷中的禮服,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罷了,或許他這輩子就是和財富無緣吧。
看着陸淮背影落寞地去了房間換衣服,一旁的長庚等人們相互遞交着眼神。
“我原以爲還有救的。”
“算了,反正也不是纔開始,當初在歐克斯·福特的時候不也這樣嗎?”
“學術界雖然做作,但眼光還是挺毒辣的嘛。”
“毒辣?盲人都看得出來。”
男人們爲陸淮如今的立場而哀嘆,而一旁的多蘿西將剛剛的一切盡收眼底,她只覺得興奮。
真好,多來點!
……
宴會舉辦的地點位於勃萊肯王爵大道的金雀花王宮之內,這座建立於八百六十年前的宮殿歷經了九次武力奪取政權的戰火洗禮,依舊屹立到了今天。
不過,原本她身上所象徵的權力與獨裁早已在歷史的沖刷之下蕩然無存,成爲了一種象徵的存在。
以及,簡單的榮耀。
金雀花皇宮之外的迎賓大道之側,於一衆昂貴的轎車之間,一輛黑色的商務用豪車緩緩地在路邊停靠下,車頭展翅的飛鷹標誌之上,烙印着金雀花王室專用的徽記。
巍峨的大門之前,侍者在車子停穩的一瞬間便迎了上去,恭敬地打開車門。
“謝謝。”
朝着侍者道謝,陸淮從車上下來,稍微抻平了一下略微發皺的禮服,隨後撐住車門,朝着車內伸出手。
“下車吧。”
黑塔此刻還在裏面坐着,而陸淮這一派做法並非是爲了彰顯紳士風度。
這會兒黑塔真的不扶不行。
在短暫的沉寂之後,映入眼中的並非是黑塔的身影,而是從車門間隙之中,一隻小巧的,白皙嬌嫩的腳從車廂內探了出來,腳上穿着的則是一隻晶瑩剔透的半透明高跟鞋。
原本黑塔是拒絕的,但……
“院長,聽我的,穿上它,穿上之後你的身高剛好到陸淮胸口的位置,這就是最萌身高差!”
被多蘿西半哄半勸着,終究還是穿上了。
而結果就是這會兒離了陸淮她連一步路都走不了。
黑塔並非是像正常的那般,搭着陸淮的手從車上下來。
而是直接兩隻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踩在地上,似乎是因爲緊張的緣故,圓潤柔軟的腳趾此刻緊緊地蜷縮在一起,用力到關節處都已經微微泛白。
“你行不行?”看着從車廂裏顫顫巍巍走下來的黑塔,陸淮皺眉,“實在不行去把鞋子換了吧?”
“你說誰行不行呢?”黑塔瞪了陸淮一眼,扯住了他手腕上手鍊的鎖頭。
在她黑塔的字典裏面沒有不行兩個字!
黑塔的身上披着陸淮的外套,此刻是逐漸入冬的時節,哪怕是金雀花的氣候依然是在轉涼。
禮服外的披肩基本上無法保暖。
扶着黑塔,陸淮叮囑她小心彆扭了腳。
一邊幾乎是“拖”着她朝皇宮的大門走去。
“哦,黑塔院長,陸淮,你們來了。”
正門的位置,路德維希迎了上來,看起來似乎是在此處等了許久。
而當他注意到掛在陸淮身上的黑塔時,臉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
“嗯……怎麼說呢。”斟酌詞句之後,路德維希勉力一笑,“黑塔院長出類拔萃,形象果然也是相當特別。”
黑塔面無表情:“沒關係,我權當你是在敬仰我。”
咳了兩聲,路德維希視線落在陸淮身上:“多蘿西他們呢?”
“他們的車在後面,稍後就到。”
聽聞此言,路德維希便也不再多問。
“我們先進去吧,外面天涼,女王陛下或許也等候多時了。”
陸淮點頭應允。
而就在這時,黑塔嘗試着鬆開陸淮的胳膊,在皇宮之外的大理石地板之上試探着邁出一步。
看着僵硬在原地的黑塔,陸淮問道:“怎麼不動了?”
黑塔精緻的臉蛋上微微發白,她沉默許久後,朝着陸淮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扶我一把,馬上。”
“……”
“……哈哈?”
“你再笑?你死定了!”
————————————————————————
晚上還有……兩章?反正最少兩章啦,試試今天上班能不能偷偷摸一兩章出來(??v?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