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旁邊,青雀此刻已經看花了眼。
“一個,兩個……啊不,三個?”
眼前的三個黑塔女士爲什麼看起來都像是真的?
青雀覺得可能是自己昨晚打牌太久這會兒神志不清了。
“咳咳!”
符玄清了清嗓子,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隨後開口道:“所以,兩……兩位此番來羅浮,只是爲了遊玩?”
隨後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呷了一口。
“順便解決一下結婚前的瑣事。”
“咳咳咳!”
這下符玄是真被嗆到了。
“符太卜年歲也不小了,別這麼大驚小怪麼。”黑塔似笑非笑地望向符玄。
“這般緊張,以後可要小心嫁不出去。”
“本……本座,本座乃羅浮太卜,身負重責,哪裏有時間顧這些兒女私情……”
符玄說得結結巴巴,但此刻內心卻是無比震撼。
她剛剛是不是聽錯了?
天才俱樂部#83,這位毫無同理心的天才,居然已經要準備結婚了?
雖然對象是那位……斬星天將,陸明星,但依然是讓人難以想象。
“哦對了,到時候可能還有一點小事需要符太卜協助,當然,婚禮上你會作爲貴賓被邀請的。”
黑塔說得相當隨意,符玄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本……我……我十分榮幸……”
……
符玄最終是晃晃悠悠地被青雀扶着走了。
哦不,那位青雀看起來也好不到哪裏去,兩人應該是互相攙扶着的。
“所以,你說的瑣事是這個?”陸淮問道。
跟仙舟的人宣傳一下婚禮的事情?
黑塔微妙一笑,並未迴應陸淮的話,而是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來人!”
在黑塔的聲音中,一名店員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似的慌慌張張地趕了過來。
“兩……哦不,四位,要點什麼?”
他眼睛可不瞎,再不認識人,也不可能認不出符玄。
能和那位太卜大人談笑風生,這四位能是什麼普通人嗎?
“拿兩壺你們店裏最好的酒來。”黑塔漫不經心地說道。
陸淮:“?”
你要做什麼?
而那名店員聞言後也不敢怠慢,急忙退下。
不多時,當那名店員重返而來,他地手中多了一個托盤,而其上仿製的是兩個半透明的白玉色酒壺。
“幾位客官,這便是我們浥塵客棧的鎮店之寶,叫……”
“行了,介紹就免了,多少錢。”黑塔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這……我們老闆說了,貴客臨門,就當是爲幾位接風洗塵了。”店員趕緊說道。
黑塔瞥了他一眼,不屑地一笑。
“太卜大人的面子可真好用,不過呢,本女士還用不上。”
說着,只見她一擡手,一張黑色的卡片從桌上被她用指尖推到了店員面前。
店員低頭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這不是他們浥塵客棧最高級的VIP卡嗎?聽那羣傢伙傳言,這張卡當初是被那位‘斬星天將’拿走了,怎麼現在……
挽着他胳膊的,那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美麗少女。
“是,是,我明白了,幾位稍等。”
拿着卡片,店員唯唯諾諾的退了下去。
真不愧是斬星天將啊,一出手就能拿下三胞胎姐妹。
仙舟的話本這下又有的編了。
黑塔瞥了一眼面前的酒壺,伸出手將蓋子揭開。
一股醉人的清香從酒壺中飄散而出,她絲毫沒有停頓,從托盤中拿過玉色的酒杯。
隨後,琥珀色的酒液便從酒壺中緩緩地流入杯中。
面對着陸淮,黑塔旁若無人地晃了晃酒杯,仰起頭來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陸淮:“……你沒事吧?”
天鵝般雪白地脖頸緩緩地蠕動着,當飲盡這一杯酒之後,黑塔微眯着眼睛,若有深意的目光落在陸淮身上。
當迎上黑塔的視線,陸淮皺了皺眉,似乎明白過來。
什麼意思?
這是在炫耀自己現在變得很能喝嗎?
“……這酒一定很貴。”
思索良久之後,陸淮認真地說道。
“是啊,這酒很貴。”重新在杯中倒入酒液,黑塔擡起頭,端着酒杯走到陸淮的面前。
坐在陸淮的腿上,黑塔將手中的酒杯湊到了他嘴邊。
“所以,不能浪費。”
兩個人偶限制着陸淮的行動,在黑塔半逼迫半引導的動作下,那杯酒還是被灌到了陸淮的嘴裏。
嗯,清冽,爽口,回甘……
這些感覺都沒出現。
陸淮不得不承認他沒有品酒的天賦,他只能說這酒倒是沒那麼辣。
而且還好,他以前因爲工作緣故參加過不少酒局,至少不會輕易被灌倒。
否則的話,如今黑塔沒醉他先醉了,那也太沒面子了。
將空杯拿開,黑塔伸出手,泛着淡粉色的白皙指尖擦去陸淮嘴角殘餘的酒液。
“好喝嗎?”
陸淮沉默片刻。
“我覺得酒不存在好喝這一說。”
黑塔輕笑一聲,站起身來,隨後將那沒有動過的酒壺朝着陸淮遞了過去。
“喏,給你。”
“做什麼?”
“做你想做的事情唄,不然呢?”
說着,酒壺被塞到了陸淮的懷裏,而那兩個人偶也是適時地放開了陸淮。
拿着那微涼的酒壺,陸淮沉默片刻,隨後站起身來。
“是啊,也該是時候了。”
……
走出浥塵客棧,此刻的星槎海中樞依舊人來人往,客流量極大。
一路走到星槎海的邊緣,隔着那深紅色的圍欄,能夠望見遠處的玉界大門,以及那環聚此地的浮雲,高懸天空的星辰。
手中握着酒壺,陸淮擡頭看着天空。
那一日,便是在這裏。
長庚死於他的劍下,在那太虛劍神毀天滅地的威能中,他瞬間便化爲齏粉,沒有留下一絲屬於他的痕跡。
“唉,該說些什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