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賭不服輸?”

    林未漫不經心地縮回自己的手,“想斷手,還是斷腳?”

    張大山身體一僵,緩緩地轉過身來,咬牙:

    “你至於麼?”

    斷手斷腳?

    冷嗤,“嚇唬誰呢?老子就算是把手腳伸出來給你打,你也不敢!”

    林未挑眉,嚇唬?

    搖頭,“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

    上一個說她嚇唬人的,是徐長安。

    聽說,他摔傻了。

    真傻,假傻,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他再敢來惹自己,就是死期到了。

    林未眼底閃過一抹冷光,她從不是個好人,爲適應,爲低調度日,她已經收斂很多了。

    不然按照她上輩子的性格,她不知道已經弄死了多少人。

    張大山一個用力,扯回自己的揹簍:

    “老子就賴賬了,怎麼樣?

    想把我的菜要走,你想都不要想,滾,再糾纏,我打死你。”

    說完,轉身就走。

    挑釁!

    寒意從林未眼底閃過,敬酒不喝喝罰酒,欠揍!

    沒任何猶豫,腳往地上一勾。

    一塊小石子飛了起來,林未快速伸腿一掃。

    石頭已經雷霆之勢,快速朝張大山的右腿飛去!

    砰!

    石頭狠狠地打在他的大腿上。

    “啊啊啊!”

    張大山慘叫,單膝跪地。

    這慘叫聲,驚動了旁邊衆人。

    衆人錯愕地看着單腿下跪在哀嚎的張大山,這,這什麼情況?

    張大山轉身,目眥欲裂:

    “賤人,你居然敢砸我。”

    “言而無信的王八蛋,不砸你,砸誰?”林未冷嗤。

    自穿越後,她這嘴皮子功夫是越來越厲害了。

    林未挑眉,看來她要舌戰羣雄,也不是不可能。

    但……

    她更想直接動手!

    林未雙眼快速流轉,眼神中帶着一抹興奮。

    他該動手了,只要他動手……

    林未心中升起嗜血的衝動,好想見血……

    如林未所想,張大山憤怒了。

    揹簍往地上一放,立即掄起拳頭,惡狠狠地朝林未衝了過去:

    “賤人,老子忍你好久了,今天老子一定要打死你這賤人。”

    砰!

    石頭掉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衆人呆住了。

    張大山的額頭上多了一個傷口,鮮血一下子流了出來。

    而他的身體搖晃了幾下之後,啪的一聲摔倒在了地上,沒了動靜,暈了。

    一見鬧出了人命,圍觀的人,一下子就跑光了。

    始作俑者徐子陽愣住了,依然保持着雙手高舉着石頭的樣子。

    看到張大山臉上的血,他臉,一下子白了起來。

    他,他砸死人了嗎?

    他沒想要砸死人,自己只是生氣。

    這個壞人,不但想爽約,還想打他後孃,他只是條件反射,他想保護後孃而已。

    顫抖着身體,聲音裏帶着哭意:

    “後孃,我,我殺人了。

    我沒想殺人,我,我,我見他想打後孃,我,我想保護後孃而已。”

    林未回過神,神色怪異地看向徐子陽。

    她心心念唸的想見血,被他破壞了!

    她想咆哮!

    誰,誰賠自己一場血的盛宴啊。

    她不要別人砸的,她要自己砸的啊。

    林未在心裏發了一會瘋,這才恢復冷靜地看向徐子陽,板着臉:

    “他死不了。”

    “真的嗎?”

    徐子陽有些不敢相信,眼神下意識看向對方。

    見到對方臉上的血時,嚇得又連忙扭開頭,不敢再看。

    “懷疑我?”林未咬牙。

    自己都還沒跟他算他壞了自己好事的賬,他竟敢懷疑起自己來。

    徐子陽慫,連忙搖頭,“沒有。”

    哼!

    林未冷哼,轉身正想去把人弄起來。

    在她面前裝暈,那就是自找苦喫。

    就在此時,有人把附近的官吏給請來了。

    官吏一見有人死了,立即開口要抓殺人兇手送到縣衙,讓縣令老爺處理。

    但看到兇手是誰後,沉默了。

    許久,這纔開口,連大人一起抓走。

    徐子陽慌了,他砸的人,抓他就行了,爲什麼還要抓後孃?

    立即蹦跳出來阻止。

    “要抓就抓我,人是我砸的,跟我後孃沒關係,不要抓我後孃。”

    徐子珩抱着徐子涵,衝過去,攔在官吏前:

    “你們不能帶走我後孃和弟弟,這個事,不能怪我弟弟,要怪就怪他自己。”

    “不能抓我二哥和後孃,他纔是壞人,”徐青琳也紅着眼睛衝了過去攔着。

    徐子涵直接扯開嗓子,嚎啕大哭的同時,揮着小手,“壞,壞!”

    官吏一臉爲難:

    “小孩,讓開。他打死了人,年紀還小,肯定得有大人一起。

    你們趕緊走開,別阻礙公務,不然連你們一起抓。”

    “那就一起抓,”徐子珩紅了臉。

    下一秒!

    啪!

    林未一個鐵砂掌打在他的後背上。

    徐子珩喫疼,回頭,“後孃!”

    “帶她們滾後面去,”林未冷着臉。

    徐子珩低頭,一臉的不情願,但還是聽話走到後面去。

    旁邊圍觀的人:

    “這後孃,真兇。這一巴掌,打得可真用力,不是自己生的,打起來就是不手軟。”

    “得了,天底下有幾個後孃是好的?

    沒賣掉他們,就算好了,打下而已,小事。”

    ……

    林未沒理會周圍的議論聲,上前一步:

    “你說他死了?”

    官吏愣了下,下意識看向躺在地上的張大山,滿頭的血,一動不動,難道不是嗎?

    林未不給他機會說話,嘴角輕勾:

    “來,這位官爺,現在我就給變一場死而復生的大戲。

    看清楚了,人是怎麼死而復生的。”

    說完,擡腳朝躺在地上的張大山走去。

    想賴掉賭約,還想趁這個坑他們一把?

    問她意見了嗎?

    林未嘴角輕勾,走過去,腳落在他的手臂上,毫不客氣地一個用力。

    咔嚓!

    “啊啊啊!”

    張大山發出痛苦悽慘的尖叫聲,而人也從地上坐了起來。

    林未鬆開了腳,嘴角輕勾:

    “詐屍了!”

    對上官吏一臉錯愕的臉,很沒誠意地道歉:

    “抱歉,出手不知輕重,這,不怪我吧。”

    官吏“……”

    你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張大山瘋了,疼瘋的。

    他竟被這賤人踩斷了手臂。

    坐在地上,他痛苦的咆哮起來:

    “官爺,她故意的。

    她故意踩斷我的手臂,她的繼子又拿石頭砸破了我的頭。

    抓他們,我要告他們,我要他們喫免費牢飯。”

    知道他沒死,徐子陽淡定了。

    再怎麼說,他曾經也是長陵候的二公子,自然不怕這陣勢。

    立即蹦出來反駁:

    “那也是因爲你要打我後孃,你不打我後孃,我也不會打你。

    我是爲了保護人,才動的手。

    官爺纔不會像你那般無恥,不要臉。”

    然後,徐子陽衝到官吏面前,抹着眼淚訴說着前因後果。

    當然,把自己形容成備受欺負的小可憐。

    聽得官吏一臉同情,雙眼直瞪張大山。

    林未挑眉,徐子陽這小子,行啊!

    裝弱,博同情,有一套啊。

    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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