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毫不猶豫出手地攻向徐涼川。
該死的,她前後兩輩子都沒受過這窩囊氣。
想到自己竟失手被個男人抱在懷裏,這怒火就不受控制地翻涌。
徐涼川身手敏捷地避開她的拳頭,搖頭:
“夫人,你不是我的對手。”
“閉嘴!”林未一臉的戾氣,一拳揍過去,“誰是你夫人?”
啪!
徐涼川伸手接住她的拳頭,“我夫人是你!
夫人若是因爲我沒往家裏傳消息的事情生氣,這事,我可以解釋。”
林未沒回答,見手被他緊握着,身體一轉,一腳朝他掃去。
落空!
連番喫癟,林未心情很不爽。
該死的,自己的身手與他相差有這麼大嗎?
識時務者爲俊傑者!
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林未果斷撤手後退,與其保持約莫一丈的距離後。
擡頭冷漠地看着他:
“我對你的解釋沒興趣,休書,或者和離書,選一個。”
她可沒興趣在前面給自己名字加個點綴。
這朝代的男人,三妻四妾尋常事,特別位高權重的男人,身邊的女人更不少。而女人多的地方,明爭暗鬥,怕是多不勝數,她可不想招惹麻煩,也不想噁心自己。
免得她那天被噁心到,怒起殺他全家,所以各自安好最好。
徐涼川沉着臉,“這輩子,休妻,不可能。”
“那就換我休夫,”林未擡頭,目含諷刺,“目的一樣就行。”
“爲什麼?”徐涼川眉頭緊蹙:
“出事時,我掉落山崖,被山上的樵夫所救,等傷勢好轉能動時已是三月後。我知道家裏出事了,我立即趕了回來,就上次在後山碰到你那次。因爲有人追殺我,我知道你能照顧好他們後,我便沒出來相認便走了,我不想連累你們。”
他很明白,通敵叛國的罪名若不洗乾淨,他們一家永無寧日。
所以在確定她可以照顧好他們和她自己之後,他便返回尋找證明自己清明的證據。
長陵侯一門忠烈,決不能毀在自己手裏。
“與我何關?”林未搖頭。
走到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徐涼川,我們不是一路人,各自安好,不好嗎?”
徐涼川頭疼。
這女人,怎麼跟別的女人不一樣?
“夫人,你是我的夫人,唯一的夫人。”
徐涼川說完,徑直朝牀榻走去,躺下。
連日的趕路,他有些累。
她想自己休了她,或者和離,休想。
他爹孃是她葬的,是她替他盡的孝,孩子也是她護着的,不管出於哪個,他都不會棄她於不顧。
落難時,承蒙她不離不棄。
如今,一切苦難即將過去,他又怎能鬆手?
更何況,他夫人很有意思,與她爲伴,漫長餘生應是很有意思!
林未黑了臉。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咬牙,“起來,滾出去?”
“夫人,讓我睡一會,我很累。”徐涼川閉着雙眼。
林未咬牙切齒,找死!
沒忍住,摸出匕首,直接朝他撲過去,然後手中的匕首猛地朝他的胸口刺去。
啪!
匕首即將刺入他的胸口時,她的手腕被他抓住。
林未驚!
他怎麼做到的?
明明他閉着眼睛,但卻準確無誤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謀殺親夫?”
徐涼川的聲音有些低啞,伸手奪了她手中的匕首,然後往牀外一扔。
鏗鏘的聲響,讓林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下意識就出手。
林未身體一僵。
徐涼川的下巴頂着她的頭,聲音裏帶着疲倦:
“別鬧了,夫人睡會。”
林未要炸了,這渣男竟佔自己便宜!
眼一冷,真以爲自己奈何不了他?
殺意起,被他抓住的右手一個用力一扭!
徐涼川猛的鬆開手,眼裏帶着怒氣,“你在做什麼?”
他剛纔若不是鬆手得快,她就要弄斷自己手腕。
林未沒回答他的問題,冷着臉,自由的右手握成拳,一拳朝他的臉揍去。
徐涼川下意識閃躲,下半身鬆動!
就是現在!
林未眼一閃,腿一個屈膝,攻擊,落空!
但,這卻是她想要的。
身體一個快速旋轉,右腿狠狠地踹了過去!
正中目標!
徐涼川的腹部被踹了個正着,身體朝牀下倒去。
但在落地時,他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此時的林未,已坐到了牀前。
徐涼川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欣賞,逆境之下,能逼得自己後退,很不錯。
但想到她爲了脫困,使用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臉就沉了下去。
“林未,你下次再使用這種自損的辦法,我……我……”
“殺了我?”林未接過他的話,搖頭:
“你殺的了嗎?”
說着,站了起來,一臉冷漠:
“徐涼川,我,就一個要求,和離,或休夫,選一個。”
又來了!
徐涼川頭疼。
還有秦懷安這個烏鴉嘴,真被他說對了,他夫人真不給自己好果子喫。
別的女人都怕被休,而他夫人就巴不得被他休。
喫軟不喫硬啊!
徐涼川臉一垮,心裏暗暗決定,秦懷安教得若是沒用,他定要好好揍一頓秦懷安不可。
“那你把我打死吧。
我徐涼川只有喪偶、沒有休妻、和離之說。”
說着,不要臉地往前湊,一副,來,你打死我的樣子。
秦懷安,最好的方法有用,不然你慘了,徐涼川再次心裏默默道。
林未惡寒!
這男人腦子有病麼?
怎麼忽然像個大金毛似的?
忍不住一拳揍過去,“滾!”
硬生生的吃了她一拳,但徐涼川卻沒退一步,反而可憐兮兮地搖頭,“不行,夫人還生氣,我不能滾。
夫人,只要你不生氣,隨便打,反正我也打不壞,別把夫人手打疼了就行。”
“來,夫人,使勁打,別心疼,這是我欠夫人的。”
說着,還準確無誤地抓住林未的手腕,帶她的手打自己,而他自己則是一副甘之如飴的樣子!
見鬼了!
林未猛地抽回自己的手,這貨,腦子不會是壞了吧。
瞪了他一眼,急匆匆地朝門外走去。
徐涼川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夫人,你別出去啊。
你若生氣,繼續打我出氣,但你千萬不能生氣,若還不解氣,要不我脫光給你打?”
砰!
迴應他的,是猛烈的關門聲。
成了!
徐涼川嘴角閃過一抹輕笑,她沒再追着自己要說和離。
手摸了下自己被打疼的胸口,真疼,這勁真大!
示弱,可行!
反正在自己夫人面前,不要臉就行!
看來秦懷安,還有那麼一點用。
所以,要繼續不要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