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臨清若不是拄着劍,或許已經癱軟在地了。
場上站着的只有許平秋一人,但他卻感覺到十分的不妙。
暗地裏的陳大朋能把藍雨伯背刺,那麼自然也能同樣用石頭給他開個瓢,但她卻沒有這樣做。
那她的想法也昭然若揭了,她害怕樂臨清是裝的,或者說她還有拼命的底牌,這需要許平秋來躺雷。
至於怎麼躺雷……
數顆奇妙丹藥就被扔到了許平秋腳下,散發出粉嫩的霧靄將他籠罩。
許平秋連忙拿出了清心丹,剛想塞滿一嘴,一道勁風襲來,玉瓶便應聲破碎。
陳大朋從暗處走出,此刻她的神色不復剛纔的軟弱,反倒是充滿着興奮和扭曲。
藍雨伯已經被自己陰死,那麼原本作爲她戰利品的樂臨清,自然屬於自己了。
一想到能夠把玩天墟弟子,加上喪雕之仇,怎麼能讓她不興奮。
她來到許平秋身側,手掌逸散着粉紅的光暈,饒有趣味的問道:
“你說樂臨清護了你一路,到這個時候,她是任你玩弄呢,還是一劍把你殺了呀?”
“關你雕事,你有雕嗎你就問?”許平秋瞪着陳大朋,主打的就是一個嘴硬。
“呵呵。”
陳大朋咬着牙,冷笑出聲,手掌忍不住握緊,顯然許平秋的話對她十分具有攻擊性。
但面對別人,陳大朋還需要唯唯諾諾,面對許平秋,她可就要重拳出擊了。
她直接一掌打在了許平秋後背,粉霧涌入,同時順勢將他打飛到樂臨清的身旁。
這粉霧雖然比不上藍雨伯的迷神欲霧,但也不是許平秋此刻能夠抵禦的。
一種銷魂蕩魄的感覺從背後流轉全身,許平秋的目光逐漸變得充滿侵略性,遵循着本能落在了一旁的樂臨清身上。
狂暴的衝動從心中浮現,許平秋握緊了手掌,指甲狠狠的刺入掌心之中,試圖用疼痛令自己冷靜下來。
可此刻樂臨清一副任人採擷的嬌柔模樣卻令他難以離開視線,美的令人神不守舍。
那種渴望的感覺深入髓骨,不斷的在誘惑着許平秋,身體也隨之興奮,心跳逐漸加快。
此乃常人不能忍受的極限,許平秋感覺自己的視線已經逐漸開始模糊,有種大汗淋漓的感覺,身體好像自發的動了。
是錯覺…還是心中的慾望不受控,許平秋有些分不清。
但手上的觸覺不會騙人,樂臨清低垂的臉龐被他用手掌托起,肌膚凝如羊脂的觸感令他欲罷不能,心中瘙癢令他想要更進一步想要更多……
尤其是此刻樂臨清的神態也端是誘人,她被迫的微微仰頭,一副順從的模樣,眼中只剩下了迷離勾人的欲態,紅脣因爲喘息輕微分開,紅的驚豔。
許平秋不受控制的低下頭,像是想要再近一些窺探這抹紅意。
察覺到許平秋越靠越近,樂臨清目光不免露出一絲掙扎,她想要再度清醒過來,但是失敗了。
許平秋的呼吸輕拂在她的臉上,猶如一團縹緲柔軟的雲朵,將她包圍,她的身心也因此傾覆。
似乎就此沉淪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樂臨清心中不由冒出了這種想法,但是許平秋的身後,還有一個陳大朋。
日後,或許自己將成爲抨擊天墟的一種手段,她不想這樣墮落,不想給師尊蒙羞。
但如今她只剩下最後一絲的力氣了,陳大朋謹慎這麼久,不可能在最後關頭上前送死,而樂臨清也會將劍鋒對向許平秋,唯有……
“對…不起…”樂臨清艱難的說道,隨後閉上了眼,用最後一絲力氣拔起了手中的長劍,果斷對着自己的鵝頸刎去。
她害怕再過一會,自己最後一絲力氣也會消失。
“不,給我停下!”陳大朋看見這一幕,頓時心急如焚。
她不想自己捱了這麼多折磨,最後卻什麼都撈不到。
劍鋒的寒意一吻即停,樂臨清沒有感覺到多少疼痛,但也沒有感覺到死亡。
她艱難的睜開眼,卻見長劍被許平秋死死的抓住,他的眼眸充血,一道道血絲令他變得如剛剛的藍雨伯一樣猙獰。
殷紅的血液順着劍身留下,樂臨清珉着脣,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神,暴戾露骨的情緒似乎要從眼眶中溢出。
她感覺自己就如同洗淨的白兔,呈於了惡虎前,隨時都有可能被生吞。
緊接着,樂臨清感覺到手腕一鬆,長劍便被許平秋掰開奪走了。
同樣的,樂臨清勉強提起的最後一口心氣也隨之消失,她徹底癱軟下來,心神被欲神瘴產生的慾望吞沒。
許平秋握緊長劍,強烈的慾望讓他目光很難從樂臨清身上移開,僅剩的理智也難以遏制這種衝動。
但同時,陳大朋越是想要他幹什麼,許平秋越是有一種逆反的心理,俗稱天生反骨。
而一旦忤逆這種慾望,進而變轉化成了一種更加極端的暴戾與不快積攢在胸口。
他需要迫切的找一個宣泄口,而在握着長劍後,這種情緒自然變成了一種殺意。
正所謂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許平秋驀然轉過身,目光死死的盯着陳大朋,兇狠暴戾的目光猶如穿心利劍,冷冽的讓陳大朋心中一顫。
此刻,她感覺許平秋似乎比她還像魔道中人。
但緊接着,她又不由感到一陣羞惱,自己竟然被一個凡人給嚇住了?
她再差勁,但也不是許平秋一個普通人拿着一把劍就能收拾的。
而且這正好將樂臨清的武器奪走,這下倒也不用留着許平秋了。
“怎麼,你以爲你是第二個樂臨清?”陳大朋故作不屑的說道,同時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準備故技重施。
而許平秋也已經提着長劍衝來。
他不懂劍法,但是以金紋長劍的鋒利,他只要砍的中人就好。
“咻——”
石子破空向着許平秋激射而去,但只聽:
“鐺!”
一聲巨響,石子與長劍碰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響,竟然被許平秋瞎舞動長劍擋住了。
但這也震的許平秋虎口一麻,長劍差點脫手而出。
陳大朋有些驚訝,見許平秋又衝到近前,當即也不打算留手了,靈力蓄於掌中,隔空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