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哲聖通過一手虛按震住衆人後,便徐徐的開始講述何謂煉器。
他的聲音明明不大,但卻令人能夠清晰的聽聞,就如同響徹在耳邊。
“但材料、工藝不同,器也分有高下。”楊哲聖說着,擡手取出了一把鐵劍。
“這是一柄凡器,經歷千錘百煉所鑄就,俗稱百鍛劍,是單純通過捶打淬鍊,所能夠批量鑄就最好凡器。”
楊哲聖說着,屈指一彈,只聽沉悶的鋼鐵聲響起,隨後他又隨意的揮動了幾下,隱約間有破空的聲響。
“你們可以握在手,仔細感受一下,不用拘束。”
說完,他從虛竅中取出了更多的百鍛劍,一人一把,懸浮於每個人的身前。
聽到講師這般說,許平秋伸手握住劍柄,一種厚重的感覺浮現。
這並不是沉重,許平秋握在手,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劍身鋒利且柔韌,同樣也能夠吹毛斷髮。
但鋒利從來不是評價一把劍好壞的唯一要素,許平秋捏動着劍尖,嘗試將它彎曲。
以凡蛻境的力量,加上靈力的輔佐,做到這一點並不太難,但隨着鬆手,長劍很快就能繃直回來,不見彎折。
這確實算是把好劍,對於世俗中人來說,稱作寶劍也不爲過。
不過許平秋握過更好的劍,比起樂臨清的金紋長劍,這劍雖然不錯,但卻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正當許平秋暗自比較的時候,一道略顯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
“請問楊長老,您說這是批量打造中最好的,那麼是否有孤品能夠超越凡器?”
“我曾聽聞過,世俗中有鐵匠以血鑄兵,甚至以身投爐,打造出削鐵如泥的神兵,這種傳聞中的兵刃應該就是凡器之上吧?”
許平秋目光看去,那是一位少女,容貌清雅,穿着天藍色的衣袍,像是天穹之色,應該是霄漢神山的弟子。
“是姜新雪,出自姜家,據說也是地脈。”李成周見許平秋看過去,便主動向他介紹道。
“姜家?”許平秋心中捕獲到了一個名詞,這似乎很出名,出名到李成周認爲他也知道。
但還不等許平秋髮問,講臺上的楊哲聖點了點頭,贊同道:“不錯,確實有超越凡器的孤品,在凡器之上則爲靈器。”
“這種所謂的神兵,那便是僥倖融入了含有靈氣的材料所鑄就的靈器,而這種材料凡火難以燒融。”
“所以便出現了滴血和以身投爐的傳聞,你們也不用想的太神話,那多半是鐵匠自己編出來的,實際上是用動物油脂,令爐子溫度提升罷了。”
“嘶…”許平秋倒吸了口涼氣,楊哲聖說的東西他以前網上衝浪時也有過耳聞,這個冷知識並沒有讓他感到驚訝。
他真正驚訝的是,自己竟然在這個充滿玄幻的世界聽到了科學的氣息。
不對勁,十分的不對勁。
楊哲聖再度拿出一把長劍,模樣雖然如剛剛的百鍛劍一樣,甚至靠目光都無法認出它們的區別。
說完,楊哲聖同樣屈指一彈,聲音更加沉悶,猶如在敲擊一塊精鐵澆築的城牆一般。
“諸位莫看它只蘊含了一絲靈氣,但靈凡有別,哪怕是一絲,也是雲泥之別。”
僅靠言語,難以直觀的展現,所以楊哲聖先將手中的靈劍懸空而放,左右手各拿起了一柄凡器,直接交斬在了一起。
“鐺!”
清脆的撞擊聲響起,楊哲聖再度將兩柄長劍平放,雖然沒有斬斷,但它們交斬的地方肉眼可見的出現了捲刃。
緊接着,楊哲聖再度拿起了一柄新的凡器,另一手這是那柄靈器。
隨着斬擊,凡器應聲而斷,而靈氣劍鋒連卷刃都沒有。
這看起來似乎並不是很意外,但許平秋記得,楊哲聖說這劍才摻雜了一絲靈氣,便可輕易勝過凡器,若全是靈氣又該如何?
而楊哲聖似乎猜到了許平秋的疑問,這同樣也是在場不少人的疑問。
只見楊哲聖手中靈劍忽然泛起輕微的藍光,同時他又拿出了另外一把一模一樣的靈劍,但是它卻散發着紫光。
“凡器未有等階劃分,但從靈器開始,便劃分有五色,分別是藍、紫、金、紅、彩。”
他一邊說着,面前陡然又浮現出三柄長劍,散發着金、紅、七彩之色。
這看着許平秋有些懵,這畫風…怎麼有種說着說着變成非主流跑馬燈去了,更不對勁了。
許平秋已經想象到未來兩名修士交戰,一方拿出了金色傳說,以爲勝券在握,開始了照例放狠話。
但對方反手掏出一個散發着七彩光芒的跑馬燈,頓時王霸之氣側漏,大聲喊道:“你的顏色在我之下,給爺死。”
頓時,嚇的只拿着金色靈器的修士慌忙逃竄,但實際上,那東西實際上除了能散發出七彩光芒外,實際上就是個廢鐵。
在許平秋遐想的時候,楊哲聖進一步解釋道:“這五色也不是隨意劃分,而是灌注靈力後,靈器自然而然發出的輝光。”
“決定輝光顏色的原因主要有兩點,一是煉器之人的造詣,二是材料的品質,想要煉出彩色輝光,兩者都要達到極致。”
有人繼續問道:“那請問楊長老,靈器之上呢?它與靈器的區別有什麼不同,是材料嗎?”
“靈器之上則稱之爲法器,顧名思義,蘊含特殊之法,或擁有奇效及功能。”
楊哲聖手中再度出現一把制式相同的長劍,但這柄劍身上具有特殊的紋路,隨着靈力的注入,逐漸亮起。
紋路散發着青藍之光,一道纏綿的流水憑空凝聚,如同一道水龍,縈繞與劍身之側。
隨着劈砍,這流水可作爲助力,加大劈砍的力道,也能脫離劍身,化作水刃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