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秋盤坐着,手中拿着慕語禾給的玉簡,越看越有些不太對勁。
因爲剛剛的作死,加上師尊的警告,在讓樂臨清知道什麼叫壁咚後,他便擱置了修行,轉而去研究純陽真火了。
畢竟這可是真火,威力強悍無比,不過更主要原因還是作死後,體內的靈海比之前廣闊了數倍,比得上十日苦修。
所以,許平秋覺得苦修已經不香了,決定擇日再作死。
但是吧,這一鑽研,許平秋就感覺自己頭上好像要長腦子了。
在慕語禾給的‘純陽真火’碰壁後,許平秋有些不自信的看起了天書閣裏的凝練法。
經過一段時間的閱讀,他完全看懂了天書閣裏的。
這凝練法講究匯聚真陽,將其點燃便可凝聚真火之種,入門難點便在於真陽,分爲凝、守、匯、聚四關。
期間真陽凝聚,陽氣旺盛,可避邪魅,但外魔可避,卻難逃心魔。
此非邪祟,而是陽氣之重所勾動的情慾,經過許平秋的仔細鑽研,他得出一個結論,這可能是做春夢。
這好歹一切都有跡可循,但白絲師尊給的玉簡……
他有一種看天書的感覺。
只能說不愧是更好的功法,從難度上就可見一斑。
而更難就等於更強,至少許平秋是這樣覺得的,除了自己看不懂外,一點問題都沒有。
在換了個姿勢,許平秋鹹魚的躺在地上後,手上拿着玉簡,虔誠的使用我尋思之力,意圖欺騙大腦,讓它能夠理解。
再度將玉簡完整的看了一遍後,許平秋感覺略有所悟,其核心似乎就是四個字,焚道燼空。
但什麼是道,如何焚,燼空又是什麼,許平秋看着還是一頭霧水,緊接着就是什麼虛中生,無道則成,淨空得功……
許平秋覺得自己腦筋都快纏一起了,同時他又覺得,這似乎不太像是純陽真火了。
因爲這既不需要聽從‘後悔師兄’的建議補充陽氣,也不需要凝練真陽,點燃火種,更沒有所謂的心魔劫。
看起來難度是斷崖式下降,規避了純陽之體最大的剋星,但卻難以開悟。
不過因爲完全看不懂,許平秋也不敢肯定,萬一這玩意修煉到最後,陡然間變成了純陽之態也不是不可能。
許平秋只好硬着頭皮繼續看下去,主要原因是他覺得自己渡不過純陽之體的心魔劫。
與其半途而廢,不如卡在入門。
但漸漸的,忽略掉一些莫名其妙的詞彙後,許平秋似有所悟。
結合焚道燼空四字,許平秋驀然想到剛剛自己作死時,一切寂滅,只剩下了虛無的黑與白交織,這豈不是最契合這四字?
“難道師尊竟深謀遠慮到這個地步?”
許平秋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果然道君就是強的一批,能喫上這碗軟飯實乃我幸。
於是他閉目回想,那道黑與白的道輪再度浮現,似乎存於他的神魂之中,不過許平秋只認爲這是慕語禾施展的什麼高深手段,用於輔佐自己修煉這‘純陽真火’。
火種不需要凝練,而更像是掌握已有的,見根虛寂,感彼之有。
一夜過去,黑與白交織之中,一抹微弱的火苗隨之浮現,但它的存在很古怪。
它像是在不斷焚燒自己,將自己化作薪柴,與舊火中孕育新火,然後變得更加壯大。
一切似乎很成功,但許平秋髮現自己沒法將其掌握,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着火種凝到哪裏去了。
許平秋感覺自己像是成功的請了尊大爺回來,相當的沒意思。
“平秋…平秋?”
樂臨清的聲音微弱的響起,聽到呼喚,許平秋睜開了眼,看到樂臨清已經穿好了衣服,頓感不妙。
因爲按照慣例,她必定是要在牀上輾轉反側一二,然後再美美的睡個回籠覺的。
換言之,天色晚了,慕語禾昨天說的是早點來。
“快去師尊那練劍啦,去晚師尊會生氣的,超嚴厲的!”樂臨清緊忙催促道,連早飯都不惦記了,顯然被慕語禾教育過很多次了。
“好。”許平秋從她的語氣中也意識到了不妙,匆忙去向雪觀。
這次,還沒有到屋內,來到雪觀的院落中時,許平秋便在路上的一顆榕樹上發現了慕語禾潔白的身影。
今日她沒有戴面具,臉上也沒有浮現出那個文字,只是靜靜的坐在樹上,白裙隨風緩緩飄動着,露出裙底下一截白玉般小腿,白絲不見絲毫褶皺。
更要命的是,這抹雪白並非純粹,在足底摻雜着有微微通透的嫩紅之色,像是白雲點綴了些許的霞光,更加瑩潤。
面對慕語禾的神出鬼沒,許平秋感覺已經習慣了,就是忍不住多瞅了幾眼被白絲包裹勾勒的玉足。
但旋即他便意識到,這個行爲怪尷尬的,慕語禾肯定也能察覺到。
爲了消除這種尷尬,加上自己又來晚了,許平秋決定說話緩解一下這個氛圍。
只是倉促之間,他想不到什麼話頭,開口便是一句:“師尊你不穿鞋…不…不冷嗎……”
在說到一半,許平秋就意識到了自己這個問題有多麼沙雕。
但覆水難收,他磕巴了一會,想不到該如何轉折,只能硬着頭皮將話給說完。
他感覺自己是懂窒息的,有一種在岸上強行把自己掐死的感覺,充斥着憨批和尷尬。
“不冷。”慕語禾像是沒有察覺到尷尬,只是平淡的回道。
隨後她輕輕的從樹上躍下,但在落地之後,許平秋敏銳的察覺到,慕語禾原本就高挑的身影似乎又高了一丟丟。
當即,許平秋的目光便奇怪的往下方一看,慕語禾不知道什麼時候穿上了一雙素白的繡花鞋,鞋帶纏繞於她纖細的腳踝上,有種說不出的美。
就是許平秋有些忐忑,不知道慕語禾爲什麼忽然穿上了鞋子,難道是被自己剛剛那個問題關心到了?
還是說,她察覺到了自己的目光,生氣了,不讓瞅了?
許平秋感覺這兩個可能性好像都不大,但他也不敢再問,生怕自己再扣出一個三室一廳來。
正當許平秋胡思亂想的時候,慕語禾已經來到了近前,右手憑空一握,冰雪凝聚,化作一柄雪白的長劍,被她握住。
“你覺得劍術,應該是什麼?”慕語禾問。
“殺人技?”許平秋下意識的回答道。
雖然劍被稱爲百兵之君,也有禮器的作用,這是劍存在價值之一。
而劍術乃武術於長劍上的衍生,你說武術用於強身健體那沒錯,但武術的本質就是爲了殺人,強身健體只不過是順帶的,所以劍術本質便也是殺人技。
不過涉及修仙的話,許平秋就不敢那麼絕對了,天知道這裏面劍術能整出什麼花活來,說不定還能養個劍靈當老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