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的一下,白絲就被許平秋面無表情的收到了虛竅中。
慕語禾收回手,對許平秋的選擇早有預料,但卻故意提醒道:“雖然爲師給你了,但記得藏好哦,被發現了可不準說是我的。”
“另外,也不能拿來幹壞事。”
許平秋:“……”
他是這種人嗎?他只是單純收藏白門的聖物罷了。
不過,每次慕語禾用這種最平淡的語氣說出這種刺激話來,許平秋就感覺臉皮有些繃不住,有種尷尬,但又羞恥刺激的感覺。
慕語禾望着許平秋臉色,也覺得有趣極了,但可惜表面上只能維持着淡漠的神色,當真是差點意思。
但逗弄歸逗弄,她還記得正事,一枚奇怪的鱗片被她拿出。
至於爲什麼說奇怪,因爲這個鱗片並非是常見的環狀,而是呈月牙狀,通體潔白。
許平秋好奇的看着這枚鱗片,根據天書閣中入腦的知識,他認出這是一枚龍的逆鱗。
這玩意可是罕見的很,畢竟每條龍身上只有一片,加上龍族稀缺,屬於是限量貨。
而想要得到逆鱗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幹廢一條龍,其次就是贈予。
這點在天書閣中有過記載,青丘妖盟中便有一隻妖狐與龍相戀,得到了逆鱗相贈,替她擋過一次生死劫難。
許平秋感覺慕語禾手中能有逆鱗大概是通過第一種方式得來的,畢竟地務院裏擺着的道君本命器可不少。
“它會將你帶入一個十分真實的幻境,你只需要嘗試用你手上的劍打贏他們就好。”
慕語禾拉起許平秋的手,然後將他的掌心平展,將逆鱗鄭重的放置了上去,說道:
“在幻境中受傷你會很清晰的感受到,也會清晰的感受到死亡,這可能會讓你感受到恐懼,但死亡只會讓你從幻境中退出。”
“明白了。”許平秋點點頭,他對這個套路可懂了。
說裝逼一點這就是在生與死之間磨鍊無上劍道,但說通俗一點那就是多愛毒打。
“如果你能在玄定之前將這個幻境打過,那麼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即使再過分也可以,這是我慕語禾作出的承諾。”
慕語禾握着許平秋的手掌,令其閉攏,將逆鱗緊緊的攥在掌心中。
“爲什麼?”許平秋有些不解,他不明白慕語禾爲什麼要作出這種承諾。
但眼眸對視間,他看見慕語禾的眼中浮現出了一種相當複雜的情緒,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或許是遺憾。
“另外,這是祕密,你若是告訴其他人,那就失效了。”慕語禾沒有解釋,只是收回了手。
許平秋低頭,緩緩張開手心,他望着潔白的鱗片,陷入了沉思。
這逆鱗中究竟含有什麼魔力,竟然能讓慕語禾說出這種話。
但下一刻,他便感受到了掌中的鱗片散發着透骨的寒意,奇怪的是,這次他竟然不覺得冷。
耳邊的聲音陡然消失,只剩下一聲龍吼,但卻顯得十分悲慟淒厲,宛如杜鵑啼血。
許平秋估摸着這應該是逆鱗所屬的龍失去死遺留的怨念,依附在了鱗片上面。
緊接着一種虛妄的感覺也隨之浮現,許平秋感覺視野一暗,好像自己正在被
“這…該不會是要自己去和龍打吧?”
許平秋想起了一種笑話,你已經學完基礎劍招了,那麼快來嘗試運用一下,挑戰這頭道君級別的真龍吧!
當沉墜的感覺消失之際,許平秋入目已經來到了一處奇異的空間。
這是一個野外,有些荒僻,但在西北方向蟄伏着連片的陰影,像是一座巍然的城池,令天地的分界變得模糊。
許平秋的手中只有一把雪劍,而他的敵人……
雖然不是真龍,但卻很符合慕語禾說的他們。
四面八方總共有十二道模糊的身影,將許平秋圍在中央。
通過觀察,他發現這十二道身影的站位似乎也有講究,像是一個陣法,形成了圍殺之勢。
這說明他們擅長合攻連擊之術,而且他們手上的兵刃也不太正常,屬於奇門兵刃,都是刁鑽邪乎的玩意。
雖說兵刃越怪死的越快,但許平秋感覺現在死的越快的應該是自己。
畢竟,初見殺永遠是最難的,誰也不知道對方有什麼陰險手段。
“果然,白絲越白,困難越大。”許平秋忍不住感慨了一聲,他是想過很難,但也沒想到這麼極端。
好在這十二個敵人並非同時出手,不然許平秋只能在歡聲笑語中打出gg。
最前方,一道身影逐漸從模糊變得清晰,這是一個壯漢,他的手中拿着的兵刃像是長棍,但又像是扁擔。
但不管是啥,從他赤裸上身坦露出的肌肉來看,這一扁擔敲過來,自己可能會死。
許平秋嘗試用靈覺窺探他的修爲,但模糊不清,這說明對方至少是靈覺境。
事到如今,他也沒有退縮的想法,畢竟自己已經作出了選擇,而且這可比揮劍五百次有意思多了。
只不過修爲差距擺在這裏,許平秋選擇了原地開潤。
在這種必死的局面下,誰硬剛誰傻杯。
許平秋打算探查四周,能不能利用地形,或者令壯漢多使出些手段,積累經驗,方便自己下次來挑戰。
這個想法沒什麼問題,可許平秋嚴重低估了壯漢的實力。
在獲得行動能力後,壯漢一腳猛踏,發出迅猛轟鳴之音,身形直接撞向許平秋。
這速度快到許平秋來不及反應,只能下意識攔劍於前,嘗試格擋。
雪劍最先承受這股巨力,劍身被迫彎折,持劍的雙臂也被這蠻橫的力道給震碎了骨骼,無法再握住。
雪劍被彈飛,與空中繃直,發出微弱的劍鳴,一陣血霧從許平秋身體迸發,停留在了原地,而他的身體卻倒飛了出去。
這種力道根本不是他能夠抗衡於承受的,撕裂的痛楚作用於全身每一處,骨骼全部被震成了齏粉,五臟六腑也隨之破裂。
此刻的許平秋已經和死人沒有了什麼區別,視野正在逐漸的漆黑,靈魂彷彿已經開始脫離破碎的肉身,變得輕飄起來。
但半空中,一道陰影再度襲來。
壯漢追上了空中倒飛出去的許平秋,一扁擔利落的敲擊在了許平秋的頭上,讓黑暗徹底佔據了他的視野,愉悅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