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石化了,躺在椅子上,手端着茶杯,一動不動的。
因爲他敏銳的發現,一旦許平秋這套操作傳播出去,就不是自己熬鷹了,而是一堆鷹熬自己了,這快樂瞬間就消失了!
“淦!”
老闆低罵一聲,控制轉盤停下,而轉盤的確是隨緣的,竟指到了大獎上,十塊極品靈石!
“嗯?我中了!”左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旁邊的轉盤,驚喜異常。
畢竟十塊極品靈石相當於一萬下品靈石呢。
“呵呵,小友運氣真不錯,既然中獎了,那快把你攤子關了吧。”
老闆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將十塊上品靈石遞給了左炎,背地裏氣的牙都快咬碎了。
“真有?”左炎看着手中的靈石,還有些懵。
下一刻他轉頭就將一半靈石遞給了許平秋,說:“這位兄臺,多謝指點,這些靈石咱們對半分了吧!”
一旁看熱鬧的許平秋有些意外,他上下認真打量了幾眼左炎,總有種怪怪的感覺。
是自己最近接觸的人都太坑嗎?顯得左炎彷彿像是天墟內的一股清流,有種意外的豪爽。
“沒事,你拿着就好,畢竟那機會已經賣給你了。”
“那不成,就這樣,平分了!”左炎直接將五塊靈石放在了許平秋攤位上,轉身利落的收攤離去。
“等等等,走什麼,還沒完呢。”許平秋將沒走幾步路的左炎又喊了回來。
“還沒完?”左炎不解其意,有些憨厚的撓了撓頭。
許平秋看向了轉盤老闆,直白道:“封口費,一人給一份,你看着給嗷。”
轉盤老闆:“???”
“什麼封口費?”
老闆繃不住,你小子贏了自己一次,竟然還得寸進尺?
“嘿,剛剛那操作你不是聽見了,這位老闆,你也不想我將這種操作傳播出去吧?”
許平秋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因爲老闆妥協的極快,這種操作暫時不被旁人知曉。
於是,他開始闡明利害:
“你現在的解決方法要麼增添規則,要麼提高參與靈石數額,但這兩種方法弊端都十分顯著,最好的方法自然是防範於未然了不是嗎?”
“嘶……”
老闆聞言一陣蛋疼,因爲他發現許平秋說的是對的。
他原本想增添一個規則,比如禁止將資格專賣,或者僱傭別人代替自己等待。
但這樣做就很容易讓人發現自己這個轉盤坑在哪裏,不會再來上當了。
提高參與的靈石數額也同樣如此,一旦參與靈石和最低獎勵平齊,也引誘不到人來了。
因爲大家都會想,這轉盤一定會落到最低獎勵上,那我幹嘛要去玩這個浪費時間呢?
“失算了,你想要多少?”
爲了往後的快樂,老闆只好妥協,不過他還是討價還價道:
“既然你能想出來,別人也是能想出的,我就算封了你們的口,說不準明日又有別人這般說。”
“嘖,那就每人一千下品靈石?”許平秋隨口報了個價,畢竟這轉盤參與一次也才二十下品靈石。
“成。”老闆十分果斷的又拿出了二十塊上品靈石。
這點靈石他還是拿得出來的,畢竟能閒得蛋疼在這裏擺攤,他主要目的也不是賺靈石,而是爲了快樂。
在天墟,兌換靈石很方便,所以老闆並沒有拿出下品靈石出來,數量太多交付也很麻煩。
“二十?”許平秋看着靈石,指了指身後陸傾桉和樂臨清說:“我這兩位師姐可也聽見了,你不封她們的口,我也很難管。”
“誒,你又賺到了靈石耶,怎麼感覺你賺靈石好容易啊!”樂臨清收下了封口費,不由露出了崇拜的目光。
“切,回家了唄。”陸傾桉很是嫉妒,怎麼當初自己就沒有想出這個快樂的操作。
左炎則看着又入賬的十塊上品靈石,腦筋似乎還處於沒轉過彎的階段。
不過他記住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要把剛剛那個操作說出去就成。
“對了,你叫什麼?”轉盤老闆忽然問向許平秋,“你小子有點東西,來日在天墟絕對不是無名之輩。”
“哦,在下行不更名,做不改姓,陸明是也。”許平秋毫無心理負擔的報出了陸傾桉之前的馬甲。
“不可能!”
聽到這名字,老闆反應極大,信誓旦旦道:“你絕對不可能是陸明!”
他的目光落在了許平秋身後的兩位師姐身上,猛然間覺得其中一位有些熟悉,加上這個馬甲……
“你是…許平秋!霽雪道君新收的弟子!”
老闆在識破了馬甲後,沒有絲毫的猶豫,咻的一下就來到轉盤邊,扛起來直接就跑。
“哈?”
許平秋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掉馬甲了,而且掉的還這麼快。
他回頭看向陸傾桉,但後者只是無辜的擡頭看天,說:“誰讓你要用我的馬甲,這可不能怪我?”
“許師兄?”
左炎聽許平秋的名字,看着他的臉,有些不可置信。
因爲左炎印象裏,許平秋似乎沒這麼醜來着。
“嗯。”許平秋應了聲,但見他的目光疑惑的望着自己臉,解釋道:“哦這個啊,易容了而已。”
“原來如此,我就說這些操作怎麼那麼像是你整出來的,沒想到真是你整出來的。”左炎說了一句很繞的廢話。
許平秋一時間也不知道他是在誇自己呢,還是誇自己。
旋即就是一番客套的互扯,左炎也不多叨嘮,又準備告退。
但這個時候,許平秋忽然想起件要緊事,問:“你身上有止疼丹吧?”
“額,有。”
“那就好那就好,你記得按時吃藥,一顆辣丹持續三天來着,你吃了兩顆……”
“……”
左炎內心頓時十分生草,師兄說得果然對,煉丹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不過他還是感謝了許平秋的提醒,不然再辣起來自己不知道怎麼應對,那就十分的不友好了。
等左炎離開後,三人默默坐在了攤子前,靜候下一位有緣人。
許平秋看向坐沒坐相的陸傾桉,開始了八卦:
“傾桉,你當初怎麼過的?”
“這個啊,簡單。”陸傾桉雙手託着香腮,笑意盈盈,說:“天上忽然有雷劈他,然後轉盤就莫名停了,這是天罰,與我無關呀。”
“……好傢伙。”
許平秋大受震撼,這是什麼一力降十會,但他又好奇的問:“那爲什麼他聽到你馬甲名字也跑?”
陸傾桉認真的說道:“許是他太奸詐了,總被雷劈,這怎麼能怪我?”
“只有被雷劈?”
許平秋感覺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額……可能,他有時候茶水會過期,喝了拉肚子,轉盤便也停了,這也不能賴我吧。”陸傾桉再度心虛的看天。
“……”
許平秋覺得這就不奇怪了,雷劈加下毒,這還不跑,命都得搭上。
別人來這條街是鬥智鬥勇,這陸傾桉倒好,像是來整頓整條街風氣的,難怪這下進來要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