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閣主打的就是一個莽,龍首在半空中發生變化,化作了樸實無華的攻城錘,講究的就是一力破萬法。
你皮任你皮,最好別讓我逮到一下,不然直接給你擡走。
面對來勢洶洶的器閣,丹閣並沒有選擇正面抗衡,而是令丹爐火焰升騰,獲取更強勁的動力,依靠機動性進行周旋。
一枚枚丹藥猶如子彈,被當做進攻手段,狂風驟雨般朝着器閣龍舟淋了過去。
丹藥五花八門,有的宛若金鐵,擊打在龍舟上,發出鏗然之聲,也有的在空中爆燃,又或者化作酸雨,顯得十分詭異。
甚至還有丹閣弟子趁機蓄力大招,直接拿出了一個丹爐開始煉丹,然後連丹帶爐一起祭出去,炸出絢麗的丹霧。
面對丹閣的攻擊,器閣應對的手段依舊簡單粗暴。
前排站起了兩個訓練有素的大肌霸,他們手中持着特質船槳,在此刻變大如芭蕉扇一般,直接化身人形電風扇,製造出陣陣勁風,將丹藥、丹霧都吹開,猛的一批。
“這比賽一直都這麼離譜嗎?”
許平秋忍不住問了一句,這兩隊有沒有創死對手他不知道,但他感覺自己快要被創死了。
龍舟,是水上運動不假。
可也不能太水上了吧?這都直接成空戰了!
“哦,那倒不是。”陸傾桉素手輕託着臉頰,有些惋惜道:“以前可比現在刺激多了。”
許平秋:“……?”
什麼玩意?
合着現在還是收斂過的是吧?
“現在的規則有一條,限制了舟身不能做太大更改。”陸傾桉解釋道:“當初沒這限制時,玩的更花。”
“有多花?”許平秋八卦的問。
“我想想啊…”陸傾桉美眸中陷入了思考,緊接着才如數家珍般,娓娓道來:
“器閣煉了條靈寶龍舟,直接化身一條騰雲駕霧的真龍,丹閣煉了個八品龍舟外形的丹藥,靈性十足,足以渡水不沉,陣閣則嘗試在龍舟上架設大型陣法,符閣在舟上畫符,比賽還沒開始就退賽了。”
“這退賽不會是…玩脫了吧?”
許平秋不是很想這樣猜測,但符閣……只能說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
“我知道我知道!”樂臨清舉起手手,說:“他們想畫個讓龍舟變成火龍的符,結果失敗了,把自己炸進丹閣啦!”
果然……
許平秋覺得丹閣沒有第一時間去揍符閣,是有點醫德仁慈的。
談話間,除了空中兩架龍舟追逐互鬥,下方爭鬥的精彩程度也不遑多讓。
符閣致力於將‘溫暖’傳播給所有人,於是他們選擇了一邊衝浪走位,一邊瘋狂丟符,無差別攻擊所有人。
一道道符籙化作一個個小太陽,將平靜的水面炸出陣陣浪濤,蒸發升騰起了大量的水霧,飄散而開。
陣閣的龍舟是第三個飛天的,只是飛天並不是他們原本設想,而是玩脫了。
龍舟的舟身不能加持陣法,但龍頭龍尾還是允許的。
他們原本的想法是在龍頭加裝強勁的攻伐陣法,口噴氤氳華光,直接擊沉其他的龍舟。
這個想法沒什麼問題,只是他們只顧着提升威力,忽略了陣法是架設在龍舟上。
一旦停止陣法,龍舟就會一頭往下栽,控制不好大概率就會猛扎入水中,一旦入水,就會被判輸。
保險起見,他們選擇了掛壁在天上,化作了螺旋打轉的龍舟,龍頭朝下,口噴着氤氳華光,猶如醉酒揮墨,打到那全靠緣分。
獸院的比較奇葩,龍舟上全是妖獸,而且還都是沒化形的那種,不知道是不能化形,還是興趣使然。
許平秋覺得,可能獸院並沒有很重視這項活動,只是單純讓那些妖獸走過過程,瞎玩一通。
這從那些妖獸的神色上也能看出端倪,頗有一種……嗯,爲了學分參加獲得講座的美。
只是在這羣鹹魚的妖獸中,還混進來了兩個顯眼包,分別是上次那隻鬼迷日眼的黑犬,以及憨批虎。
它倆正用嘴叼着船槳,然後用前肢劃來劃去,似乎覺得這很好玩,但它倆劃的方向是相反的……龍舟開始了原地打轉。
除了奇葩的獸院外,剩下兩個較爲和諧的就是兵閣和音閣。
雙方龍舟都沒有怎麼移動,但兵閣的龍舟在激烈搖擺。
因爲舟上的弟子還在因爲隊名激情互撕,並沒有參與到爭鋒之中,偶爾有符籙丹藥襲來,他們倒也能暫時放下爭端,齊刷刷往前劃一段距離,然後繼續吵。
音閣則如隊名一樣,淡泊名利,甚至優雅的拿出了樂器,選擇成爲氛圍組。
正所謂兩軍交戰不斬音師,他們暫時還算安全。
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畫閣和食閣了,這兩脈早上在天墟日報底下互撕了那麼久,心中自然憋了一肚子火。
氣氛那叫一個劍拔弩張,雙方眼中都蘊含着真火。
而在接觸的一剎那,仙食一脈就用出了自認爲最惡毒的手段:“看招,仰望星空!”
死不瞑目的魚頭散發着七彩的光芒,在半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拋物線,砸向丹青一脈。
對於高雅的畫師來說,仰望星空帶來震撼是難以復加的,屬於是又醜又粗鄙,尤其是味道還有種遨遊下水道感覺……
這觸及到了靈魂!
在短暫的震撼後,他們強忍着噁心,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說通俗點,那就是選擇了複製!
妙筆丹青,落在空白的畫紙上,一個個更加死不瞑目的魚頭被具象而出,並且色彩還要更加豔麗和廣泛。
“看招,仰望星空·複製!”
雙方龍舟橫停,就這樣在水面上,面對面的互相扔起了仰望星空。
漫天飛舞的七彩魚頭成功幹沉默了所有人,然後他們又齊刷刷的看向了始作俑者,許平秋。
許平秋:“……”
他的沉默遠遠超過所有人。
他很不能理解,爲什麼這也能扯上自己。
冥冥之中,他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他的風評又要受到迫害了。
明明自己還什麼逼都沒裝上,但好像社死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心情,也像一顆死不瞑目的魚頭,死了,但又沒有完全的死,眼中還在散發這詭異的光,難以形容。
陸傾桉看着漫天飛舞的魚頭,也莫名有些難受,這種發展,不是她想看的樂子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