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漸漸昏暗,自然也沒人察覺到他們奇葩的行蹤。
在兩人一虎對面,便是那家古怪的客棧,有四層高,正面沒有窗戶,總體看上去很有年代感。
客棧大門用的還是那種插在地上的落地門板,給許平秋一種滑蓋棺材的感覺,此時門板插上了大半,只空着兩塊門板的縫隙,作爲門口。
幽幽的火光從門內中照出,但即使點了火燭,客棧內還是顯得有些晦暗深沉,店內十分冷清,不像有客人。
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一名小二古怪且敬業的站在門口,板着腰,臉色有些格外慘白。
許平秋有種這廝想要裝嫩,但化妝技術不行,臉硬生生往麪粉裏面拍了幾下後,再擡起來的感覺。
“我感覺這客棧好像比你哥還老。”
許平秋用了一種奇怪的比喻手法,和旁邊的李成周說道。
“……那許兄你看出什麼了嗎?”
李成周小聲問道,雖然感覺趴在屋頂有些小奇怪,但許平秋這樣做,應該有他的理由。
“我先考考你,你看出啥來了?”
“我感覺那牌匾有問題。”
李成周指了指客棧懸掛着的牌匾,相比起客棧的老舊,牌匾卻十分的新,像是新做的,和店有些不搭,上書:有傀客棧。
“哦,我也覺得。”
許平秋這才瞅見了牌匾,剛剛他注意力全在小二身上,眼眸悄然泛起金光,有着純陽真火的加持,他的金焱煉目要比樂臨清的厲害一點,具有一定的破邪效果。
但那牌匾似乎就是單純的新,沒有區別,於是許平秋沉穩的點了點頭後,高情商的轉移起了話題:
“除了這個外,還算正常,就是和鍾沐陵一樣扣,不捨得點蠟燭。”
“是嘛?”李成周有些驚訝,注意力也轉移到了八卦上,“鍾長老這麼摳的嗎?”
“我這麼跟你說吧,在他徒弟沒回來前,他那個住所,路邊的狗見了他,都要從碗裏分一半狗糧可憐他。”許平秋想了個較爲形象的比喻。
“噢——”李成周點了點頭,心想不愧是許兄,整天溜達知道的黑歷史就是多。
不過轉而,他又想起自己來這是爲了正經事,又問:“那現在這客棧怎麼解決,進去一探究竟?”
“錯!”許平秋搖了搖頭,反問道:“我們探尋原因是爲了什麼?”
“嗯…解決客棧潛藏在危險?”李成周試探的說。
“沒錯,我們是來解決問題的對吧?”
“對。”
“所以,我們多出點銀子,把客棧買下來,然後直接拆了,這不一了百了吧。”許平秋說出了一個簡單粗暴的方式。
“可萬一這客棧沒問題呢?”李成周有些疑慮。
“沒問題那就說明根本原因不在客棧上,提前去除了一個錯誤的方向唄。”許平秋說。
“那要是有問題呢?”
“有問題,我們解決的了就解決,解決不了,那不就是姚師兄的事了。”
不過謹慎起見,他還是提議道:“不過,我們還是先和那許昊接觸一下吧。”
而在客棧門前側方正有一處茶攤,似乎快要收攤了,只坐着一位面容冷峻的少年,正死死的盯着客棧,應該就是要找的許昊。
“成。”許平秋點了點頭。
兩人一虎麻溜的從屋檐翻了下來,神兵天降,悄無聲息的落到了那人的背後。
“你就是許昊?”許平秋伸手拍了拍的他的肩膀。
哐當——
僞裝成許昊的姚元明被嚇的一個激靈,站了起來,似乎沒想到這兩貨會從背後突然出現。
“你緊張什麼?”許平秋不明所以。
“……沒什麼。”姚元明抑制住了想揍人的衝動,開始扮演許昊,眼中透露着一種迷茫和興奮,像是面對一道難題疑惑不解時,迎來了救星般問道:“你們是?”
“不是,你眼睛變來變去的,是不是有點問題?”許平秋拿出了一罐丹藥,“要不先喫一顆清肝明目的丹藥?”
“……”姚元明。
好嘛,這拿我試藥來了。
我平等的討厭丹閣每一個人,什麼,我也是?那沒事了。
“不用了,只是最近盯太久了,有些疲憊,我是許昊,你們是?”姚元明婉拒了丹藥,繼續盡責的開始扮演。
“哦,我們是天墟弟子,你名字還挺不錯的,和我挺像。”
許平秋觀察了一下這位面容冷峻的少年,將流雲劍宗的信物和自己天墟令牌拿了出來,同時在聽到‘許昊’的名字,他毅然決然的更改了自己的馬甲,說道:“我叫許日天!”
“……”李成周僵硬的扭頭看了眼許平秋,莫名的感到一種害臊,猶豫了一下,他心中暗道了一聲對不起,隨後緩緩說道:“我叫陸明。”
許平秋聞言,也不由扭頭看向了他。
這是怎麼個事兒?
陸明這馬甲在天墟快開源了是吧,人人都是陸明?
就是這黑鍋不會全扣傾桉頭上吧?
“嗷!”白虎也跳上桌子,用夾子音叫了一聲,它覺得自己很威武,但許平秋嫌它太嚶嚶怪,給捂住了。
李成周很想說,這嗷嗚剛扒拉過屎殼郎,但想想還是算了,現在這個場合需要保持嚴肅,說出來不太合適。
“原來是天墟弟子!”姚元明神色一震,彷彿吃了一劑定心丸,當即指着那間客棧,便想開始讀稿子。
“等下。”許平秋卻打斷道:“我們證明了我們的身份,你怎麼證明你的身份?”
“啊?”姚元明被問的一愣,差點露餡,好在鍾沐陵的準備的很充分,他拿出了流雲劍宗的令牌,“這是我的弟子令牌,能夠證明身份了嗎?”
許平秋將令牌接過,看着上面寫着許昊兩字,微微頷首,將令牌還回去的時候又問:“你在這裏盯了很久?”
“有一段時間了。”姚元明抓住機會,開始了念稿子:“這間客棧原本叫做有人客棧,後來突然變成了有傀客棧,一切的異變就是在它名字變換後產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