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仙子你聽我解釋 >第285章 陸傾桉的反思
    烏閣。

    臨近正午,陽光熾盛,灑落在屋檐斗拱上,照着影子也分外清晰厚實。

    陸傾桉憤憤不已的聲音,正順着門縫窗櫺,從屋內傳出:

    “男色——如狼似虎!瓦解人的意志,別說是碰,那是想都不能想吶!”

    “尤其是那許平秋,他就是個混蛋壞蛋!無恥下流!我們,絕不能和他再好了!”

    從秋院落荒而逃後,陸傾桉解開束縛,在路上那是越想越氣,而這一切毋庸置疑都應是許平秋的錯!

    當然,自己也有一丟丟不爭氣。

    積年修行的道心竟這般輕易的被破去,才幾下‘枕邊風’,便被迷得找不着北,糊里糊塗的應下了那些事兒……

    陸傾桉破天荒的頭一遭開始反思起了自己。

    深刻悔悟了一番後,她先是在樂臨清面前‘大吐苦水’,隨後不斷譴責起許平秋的惡貫滿盈,以及大談特談男色之禍的可怕。

    正所謂酒字肚裏一柄劍,色字頭上一把刀,斬男亦斬女!

    “嗯……嗯嗯!”

    樂臨清正襟危坐,時不時點頭,黛眉微微皺起,金眸閃閃的很是堅定,小臉一副相當認真的模樣,聆聽着陸傾桉抱怨,同時伸出手,替她烘乾着被水打溼的白裙子。

    在不久前,吃了雙份早膳的樂臨清正在雙倍的努力修行,卻聽見一陣嘈雜,睜眼就看見不知道從哪兒跑回來的師姐急匆匆的闖入了廚房。

    擔憂中午喫到怪東西的樂臨清連忙跟了上去。

    只見陸傾桉從廚房裏搬出了一個大水缸,很是燥熱的樣子,直接埋在了水缸裏噸噸噸。

    但奇怪的是,她又好像不是喝水,而是爲了漱口,噸一口就擡頭噗了出來,整整噴了一大缸的水,呲的老高可厲害拉!

    可惜,讓師姐去澆花,她又不情願,現在又在講什麼蛋……

    樂臨清心中偷偷嘆氣,替陸傾桉烘乾了裙子,收回了手手,心思也悄然的放飛了起來,通過陸傾桉的話,聯想到了早上的面面要是多加兩個蛋,會不會更好喫呢?

    至於師姐抱怨的這些,哎呀,反正今天抱怨完,明天就翻篇了,聽不聽都是一樣噠!

    正當陸傾桉講的正起勁,長篇大論時,門被冷不丁的推開,經歷完言傳身教的許平秋走了進來:

    “什麼蛋?”

    陸傾桉心中一驚,聲音戛然而止。

    她回頭警惕地看向許平秋,又有一種沒鎖門被抓包的既視感,不同的是剛剛多是羞愧,現在多是羞惱!

    “哼,沒什麼,我不與你說!”

    陸傾桉冷哼一聲,雙手抱胸,螓首一撇,作出了一副高傲的姿態,似乎不打算理會許平秋的這個問題。

    “嗯?嘿嘿!”

    樂臨清聽到許平秋的聲音,也從聯想中回過了神,身子微微側了側,歪着小腦袋望了過來。

    “是嗎?”許平秋和樂臨清對視了一眼後,目光又落在了陸傾桉 這一副既硬氣又心虛的模樣上,忍不住調戲道:“可是我一路走過來,怎麼好像聽見有人一直在幽幽怨怨呀?”

    “幽幽怨怨?”陸傾桉聞言,墨玉般的眼眸不由泛起了嗔怒之色,這話說的,她很像怨婦嗎?!

    是可忍孰不可忍,陸傾桉當即怒道:“誰幽怨了?你以爲……”

    “我知道我知道!”

    樂臨清發覺兩人又要鬥嘴,連忙舉起手手,攔在了兩人中間。

    在陸傾桉疑惑,出乎預料的目光下,樂臨清一本正經的說道:“師姐剛剛說的是,早上的面面要加兩個蛋!”

    “臨清你……”陸傾桉一時間有些失聲,被‘背刺’的說不出話來了。

    原本她以爲樂臨清被許平秋男色所誘,要行告密通敵之舉。

    結果。

    竟然變成了以自己的名義,提出了早餐要加兩個蛋的提議,雖然樂臨清的出發點是好的,是爲了和稀泥,但這方式……

    除了讓許平秋笑死,以及自己光輝偉岸的形象受損外,還能有什麼作用?

    “真的嗎?”許平秋聞言也愣了愣,這話怎麼聽都不能是從陸傾桉嘴裏蹦出來的,倒像是樂臨清才能說出口的。

    “嗯嗯!”面對許平秋的質疑,樂臨清十分堅定的點了點頭,心中覺得自己還是有點聰明的,不僅阻止了兩人鬥嘴,還給自己爭取到了好喫的。

    只是,事情並沒有如樂臨清所想的那般發展,陸傾桉更氣惱了。

    她倒不是衝樂臨清,而是覺得許平秋在外面明顯都聽的一清二楚了,現下還來問?有什麼好問的!

    更重要的是,他明明知道這話是樂臨清纔會說的,竟然還不給自己臺階!

    於是,她也不裝了,雙手叉腰,很是不忿的道:“真你個頭!這可是你自找的,真以爲我怕你啊?我就是在說你——”

    一道雪白的身影伴隨着陸傾桉的話語,悄然出現在了門扉,像是雪花般無聲的飄落,輕盈的轉身,走進了屋內。

    陸傾桉眼眸一縮,叉腰的手唰的放下,話鋒猶如臨崖勒馬,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倒戈來降:“我就是在說你明天早上要給我加兩個蛋!我要茶葉蛋!”

    許平秋忍不住爲她的反應拍手稱讚,感嘆了一句:“傾桉可真是能屈能伸啊!”

    陸傾桉抿了抿脣,沒有說話,顯得十分乖巧,只是眼眸卻悄悄瞪了許平秋一眼,像是在鄙夷他不講武德,明明師尊跟在後頭,還給自己挖坑!

    慕語禾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也覺得自己有些無辜,語重心長道:“傾桉,你都這麼大了,打情罵俏的事兒,師尊我不管,也管不着你了。”

    “啊?不是,我……”陸傾桉直感覺師尊這一句後,自己什麼反應都能歸咎於打情罵俏,不由漲紅了臉,硬說了一句:“我纔不是和他打情罵俏呢!”

    只是說完,她又覺得這更像了,不免有些悶悶不樂。

    又氣鼓鼓的瞥了一眼許平秋後,陸傾桉忽地調轉槍頭,道:“師尊,明明你以前對我和臨清都可嚴厲了,怎麼對他就百般縱容?!”

    “嗯……嗯?”許平秋眨了眨眼,只想說陸傾桉真是會轉移矛盾,然而自己好像確實不能很有底氣的說一句尊師重道和乖巧聽話。

    “那是小時候,自從你大了,我何曾再嚴厲過?”慕語禾微微搖頭,但又覺得這話難以令人信服,又解釋道:“你也莫怪我小時候管的嚴,你可沒少幹傻事。”

    許平秋看熱鬧不嫌事大,接話道:“比如?”

    “小時候,傾桉在山下撿了根又細又長的棍子,睡覺都要抱着,我問她撿來幹嘛,她想半天沒想出個理由,就說:師尊你可以用來打我。”

    慕語禾說出了她最不能理解的一件事之一,用來證明陸傾桉小時候有多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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